聶司訣看着姜暖驚慌失措的樣子，又看了看她腳下的滅火器，不由自主的低笑了起來。
“別怕，我給你擔着。”
聶司訣將文件上的簽名給取消了，道：“將他帶走。”
姜暖想到剛剛的兇險，道：“沒想到周老先生連人肉炸彈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有傳言周氏破產了，最近在清算，看來這是真的。”
姜暖唏噓了一下，倒是沒有同情，差一點他們都得死了，誰同情誰！
等周老先生在醫院裏醒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完了。
聶司訣坐在旁邊，身後站着姜暖。
周老先生看着姜暖，自嘲的笑了笑，道：“我倒是沒想到會栽在你身上，小姑娘，是我小看你了。”
姜暖客氣的說道：“老先生用錯了方法，險些釀成大錯了。”
周老先生嘆口氣，“門外是監督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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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司訣沒有否認，“銀行清算收走了你的股份和產業，就算簽了合同，也沒有執行的可能，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周老先生沉默了。
“你知道這一點，所以簽的公司根本不是你的，你會毀了整個港口的貿易，你真自私。”
周老先生的臉色白了白，突然變得憤怒，道：“我自私？！聶司訣，我託唐五爺搭個橋，讓你合作，你拒絕了，聶司訣，是你將我逼到這個地步的！我就這麼一個後代，我想要給他謀劃一條出路，我錯了嗎？！”
聶司訣看他陷入了偏執中，沒有在說話，只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起身，道：“既然如此，承受你的選擇後果。”
他轉身，似乎要離開病房，周老先生沒了最後的希望，也就沒了往日的鎮定，話語越發的激烈起來。
“聶司訣！你不用得意！你把事情做的這麼絕會有報應的！你不得好死！難怪你總是被人揹叛拋棄！你天生刻薄，命硬，所有和你相關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哈哈哈哈哈，你現在高高在上，但你的雙手沒有比我乾淨到哪裏去！不要以爲你當年做過的事，沒有人知道！我等着你的報應！”
姜暖聽不下去了，轉身，厲聲道：“周老先生，我敬你年紀大，給你幾分尊重，但你真的不配這份尊重！投資不當，好高騖遠，畫個餅就想把人套過來，可真是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麼鳥！”
守在門口的保鏢沒忍住：“噗……”
聶司訣的脣角抽了抽，頗有幾分無奈。
周老先生都被罵蒙了，手指指着姜暖，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
“你什麼你！我說的有錯嗎！你乾的什麼事！真該全天下欠你的嗎！難怪教出來的孫女性格這麼差！公司經營不善就是因爲你貪婪！自己犯了法，還要怪別人不和你同流合污！腦子多半有毛病吧！”
“還有，你也不用覺得聶總忘恩負義，覺得他涼薄，我告訴你，聶總比任何人都要面冷心熱，他對得起自己的身份，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正確的，他最錯的就是認識你！識人不清，還差點搭了命！”
“我真替你的孫子丟臉，自己的爺爺這麼大年紀了，不好好頤養天年，整天想着怎麼炸死別人，騙多點錢！就算再給你一個億，也是打水漂了！”
“現在你就等着進去吧，好好在裏面反省反省，但我知道你肯定會死不悔改，不過沒關係，我們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不用你惦記了！呵！還人肉炸彈，簡直就是茅房裏大燈籠，找屎！”
姜暖噼裏啪啦的說了一通，終於發泄了，這才哼的一聲，跟上聶司訣的腳步。
“聶總，我們走，不要再搭理這種忘恩負義的人！”
聶司訣脣角的笑意加深了，忽然覺得那一絲壞心情消失不見了。
果然，跟這個女人呆在一塊的時候，總是很快樂。
周老先生被姜暖罵的那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涌到嘴邊的話都沒說出口的機會，那兩人就走了，而在外面的檢察組直接走了進來。
周老先生硬生生被氣的再次暈了過去。
很快，一則新聞新鮮出爐，直接點燃了港省的上流圈子。
【驚！周氏公司涉嫌偷稅漏稅高達三十億！涉嫌非法集資五十億！】
【周氏王國全盤崩塌，銀行清算，周氏再無翻身之地！】
【非法貿易？惡意競爭？玩弄認命？那些年，被掩藏的真相！】
一個個噱頭十足的報道直接壓下了之前關於聶司訣的新聞，此刻的人們無心關注別的新聞，紛紛討論起周老先生是如何花式做死，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
姜暖看着新聞的時候，頗有些幸災樂禍，道：“哼，人在做，天在看！”
聶司訣看着她臉上得意的表情時，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你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事實上，姜暖突然出現着實令他很意外，如果不是那一下將周老先生砸暈了，恐怕現在還很麻煩。
“因爲這老頭子明明就和我們有關節，還能心平氣和的出現，被人挑釁了也不嗆聲，更重要的是，這個天氣穿這麼多，太不對勁了。”
聶司訣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他機警還比不上這女人的觀察力，這次是他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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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
姜暖剛想開口，聶司訣直接說道：“除了加工資。”
姜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失望了。
聶司訣的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能不能有點骨氣？除了錢之外，沒有別的想要的？”
哪知，姜暖很認真的點頭：“有的，但是那個要求我不敢說。”
“你說。”
“能幫我……給安寧找個合適的腎嗎？”
聶司訣一怔。
他沒想到姜暖會直接說出口。
姜暖抿了抿脣，繼續道：“小安寧從出生就身體不好，我，我領養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我這幾年一直在想辦法找合適匹配的腎，但是我找不到了，你能幫幫我嗎？”
說完，姜暖下意識的帶着殷切的眼神看向聶司訣。
聶司訣沉默了下來。
“我知道這很困難，所以聶總幫我留意一下就好了，我不強求的。”
聶司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可以，我會幫你留意。”
姜暖激動的剛想開口，就聽見聶司訣後半句。
“但作爲交換，不如說說，你和一承的關係。”
姜暖瞬間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