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柔心虛,可是面上卻故意表現得很是坦然的樣子。
她挺了挺胸膛,“我可是咱們沈家的東家,很多人想跟我做生意都來不及呢,我能有什麼事?”
沈立君半信半疑,“那你爲什麼好幾天不回家?爹孃都想你了。”
“我……我這不是忙嗎?”她視線躲避。
能有多忙?
她這幾天也就是在院子裏轉轉,散散心,秀雲這個丫頭看着她,甚至連賬本都不怎麼讓她看了。
哥哥可是跟她一起長大的,怎麼能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那個紀明婉是不是又找你事了?”沈立君眉頭擰在一起。
“沒有。”沈舒柔搖頭。
如果真的是紀明婉倒是好應付,無非就是想要錢,而且說實話手段拙劣得很。
可如今卻不是這樣的,是趙成安。
她雖然跟趙成安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不過對趙成安並不是特別瞭解,只是知道這個人如果逼急了,什麼齷齪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就好像之前……
即便是在天子腳下,沒想到他仍舊那麼肆無忌憚。
沈立君分明看得出來,沈舒柔心事重重,一定有什麼事瞞着他。
“沒事,你的事哥替你解決!”他胸有成竹。
沈舒柔擔心哥哥會做出什麼事,“我真沒事。”
她相信自己,就算是害怕,可這點事自己還是經得起的。
沈立君沒再說什麼。
趙成安守了城門,回去之後也沒什麼好臉色。
一進門,他灰頭土臉的往大廳一坐,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趙老太太上前,語氣中滿是焦急詢問道,“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最近大皇子對你很是賞識嗎?怎麼突然又去……去守城門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趙老太太也很是不敢相信。
眼看着趙成安都要平步青雲了,怎麼突然又在這陰溝裏翻了船?
趙成安撓了撓頭,看上去很是疲憊,“我也不知道,說是前幾日衝撞了郡主,不過這都過去幾日了,忽然又舊事重提,還讓我去守城門,我這真是不明白……”
他有些抓狂。
“有什麼不明白的?是不是銀子沒有送到位?”紀明婉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從外面匆匆而來。
“你慢點。”趙老太太心疼她肚子裏的孩子,焦急提醒,又是讓人上前扶着,讓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紀明婉不在乎這些,“之前你不是說給大皇子身邊的近侍送什麼銀子嗎?那段時間正好碰上和離的事,這事也就耽擱下了,會不會因爲這個,沒人說你的好話,大皇子也不護着你了?”
趙成安看了看她,“應該不會吧……”
紀明婉白了他一眼,“將軍好生糊塗,這大皇子身邊都是什麼人?一個富貴心兩個勢利眼的,你一點打點的不周到,可能就會有大禍,要我說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畢竟這麼一大家子人,可都是指着趙成安過活的,他去守大門,整個家裏臉上都沒光。
就是她才當了這趙夫人幾天?風光幾天?
一聽說這件事,那些王孫公子家的夫人都不怎麼想搭理她了,好像跟她一起,就丟了面子一般。
聽她這麼一說,趙成安心裏也直犯嘀咕,難道真的是他哪裏做的不到位?惹住了什麼人不成?
他摸了摸下巴,細細思忖。
趙成安被派過去守城門的時間不算長,不過對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沈舒柔也慢慢恢復了往日的狀態,每天的日子忙碌而又充實。
只不過這樣的日子不免會引起一些人的嫉妒。
紀明婉最近的日子很不順,夫君一個堂堂大將軍被派過去守什麼大門,而且本來他答應給她的五十兩零花錢,現在也一聲不吭就沒有了。
看到沈舒柔可以開鋪子,賺銀子,每天想喫什麼喫什麼,想穿什麼穿什麼,她心裏更不平衡了。
明明曾經都是趙成安的夫人,怎麼現在這日子就越過差別越大了?
她現在懷着身孕,好多東西不能喫,好多好玩的事不能玩,而且這諾大的趙府,找不出來一個真心關切她的人……
沈舒柔都已經和離了,適合別人不要的破鞋,可是周圍一堆人還當個寶貝一樣寵着。
真是天理何在?
她看不過去,越想越氣。
既然她的日子不好過,心氣不順,那別人的日子就也別想好過!
紀明婉這幾天喫過飯,沒事就過去沈舒柔的酒樓,先是定一個最好的廂房,然後要一杯茶,她就坐在廂房裏,只喝茶,其他什麼都不要。
她就是要噁心沈舒柔。
掌櫃的親自過來,跟紀明婉說明情況,“這廂房是必須要花費到十兩銀子以上,纔可以的。”
紀明婉卻根本不放在心上,“你們這是強買強賣,我來你們店裏喫東西,喫多少給多少,這是天經地義,我就喝了一杯茶,當然給一杯茶的茶錢,十個銅板,爲什麼非要讓我花費十兩銀子?”
趙成安一個月的俸祿也不過二十兩,她哪有那麼多銀子白白便宜了沈舒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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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個廂房十兩,這沈舒柔不知道都賺了多少銀子了?
賺那麼多銀子,也不知道想着點他們這一大家子的人,真是夠絕情的。
反正在這個包廂裏,不冷不熱,還有薰香,當真是舒服得很,以後她沒事就過來這裏,就當是養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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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要看看沈舒柔還能真的問她要十兩銀子嗎?
如果她敢要,那正好,她就去衙門裏告她,讓她的生意做不安生。
今天這茶是喝完了,太陽西沉,她也是時候回家了。
紀明婉起身拍拍屁股,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裏。
掌櫃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去了樓上。
此時沈舒柔正坐在那裏,雖然爲了修養身體,她暫且不被允許看賬本,不過她可以來店裏看看生意,看看人來人往,這也是不錯的。
“東家,那個紀明婉又來了。”掌櫃的也知道沈舒柔和趙家的關係,也有些爲難。
又來了?
“她最近經常過來嗎?”沈舒柔回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目清冷,定定的看着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