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海鯊島。
恐怖襲擊之後,消息全部被封鎖壓下,沒有傳出一絲消息,島內被損壞的建築正在修理中。
一切安靜的就像是從未發生過爆炸一般。
顧錦鳴找了一圈,纔在高處找到自家哥哥。
“哥,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顧凌軒的眼神看向海邊,道:“還沒找到人嗎?”
顧錦鳴頓了頓,覺得有點頭疼,道:“池鋮將所有人手都撤走了,哥,你還在找嗎?”
“嗯。”
“但是只有我們的海上力量根本不足以徹查,對方早就逃掉了。”
顧凌軒沉默了一下,他也知道這一點,但卻無法放棄。
“哥,你在想什麼?那個是謝池鋮的女人,現在她背叛了池鋮,不殺了都算好的了,你還要繼續找?”
那天那個聲音加上事後謝池鋮將儀器砸了,直接撤退的舉動,哪怕他什麼都沒有說,顧錦鳴還是隱約猜到了。
“哥,三天了,早沒有希望了,我們還是別找了。”
顧凌軒嘆口氣,沒有堅持,“將人手收回。”
見兄長終於放棄了,顧錦鳴鬆了一口氣。
“鍾家的人已經被解決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對你繼承聖羅利亞有意見,哥,你終於沒有後顧之憂了。”
顧錦鳴說到這裏還是有些高興的,但顧凌軒卻連一點喜悅都露不出來,心裏沉甸甸的,像是做錯了什麼事。
“錦鳴,願意葉小姐的資料,幫我調查一遍。”
“不是吧,哥?你來真的?你,你不會是……”
顧凌軒不悅的說道:“注意用詞。”
顧錦鳴將剩下的話給吞進去了,但還是想不明白大哥這個古怪的心情。
“哥,你很在意那個女人嗎?”
顧凌軒也說不清那種感覺,換了一個話題,“你親眼見過她嗎?我是說,近距離。”
顧錦鳴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除了那一次公路飆車意外碰到,見過一面之外,並沒有太深的交涉。
“沒有,是嗎?如果有,你大概可以明白這種感覺。”
“什麼感覺?”
這一次,顧凌軒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親人的感覺。”
他用了一個稍微比較符合的話語去形容。
顧錦鳴楞了一下,笑道:“哥,你瘋了。你不是認爲他是妹妹吧?不可能,她姓葉,是葉家的孩子。”
顧凌軒也覺得自己瘋了,他按了按鼻子,道:“回去吧”
兩個人回了聖羅利亞酒店,但在進電梯的時候,不小心和一個女孩撞了一下,對方直接摔在地上,手中的包也掉了。
“對不起,你沒事吧?”
顧凌軒將人給扶了起來。
女孩被顧凌軒的英俊給帥到了,臉漲的通紅,“沒事,沒事,是我自己沒看路。”
顧錦鳴順手幫她撿起了包包,從裏面掉出了一個東西,是一個吊墜樣子的鑰匙扣。
顧錦鳴原本平靜的臉色猛地變了,吊墜的款式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哥!你看!”
顧凌軒也順着看了過去,兩個人同時倒吸一口氣。
顧凌軒一把按住了女孩的肩膀,道:“這個東西,是你的嗎?是不是你的?”
女孩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回答是,但回過神來,纔想起那個吊墜鑰匙扣是自己在路上撿到的,還準備交給失物招領。
顧凌軒再聽見那個是的時候,眼圈已經紅了,道:“你媽媽……還在嗎?”
女孩覺得這個人很莫名其妙,但看在這人長得帥又器宇軒昂的樣子,還是乖乖的說道:“我是孤兒,所以我不知道我媽媽還在不在了。”
顧錦鳴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不可能!不會死了……”
“你,你先鬆開我……好疼……”
顧凌軒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大了些,鬆開手,竭力鎮定的露出了一個微笑,道:“抱歉,我只是太激動了,這個鑰匙扣確實是你的對嗎?”
女孩原本想說不是,但看見這兩個英俊的男人都用一種極度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時,鬼使神差的,她點了一下頭。
命運,悄悄改變。
*
謝安是在第三天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連着三天,他和樂樂被秦祕書從別墅帶走後,就再也沒見過媽咪。
就連爹地也只是匆匆見到了一面,且臉色不虞。
謝安還沒來得及問什麼,爹地就走了,然後他們就回到了莊園。
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緊繃的樣子,秦祕書和林叔叔都是,甚至林叔叔還用一種‘同情’的視線看着他們。
謝安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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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一邊哄着妹妹,一邊悄悄的攔住了秦祕書。
“秦祕書,我媽咪呢?你看見我媽咪了嗎?”
秦祕書默默的看了一眼小少爺,道:“小少爺,您只要好好呆在莊園就好。”
這是避開了他的問題。
謝安緊緊抿着嘴巴,攥着小拳頭,道:“我要找我媽咪,您能告訴我,媽咪去哪裏了嗎?”
儘管老闆沒有明說要大家閉嘴,但秦祕書也願意說出口。
因爲,這對於面前聽話懂事的小少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小少爺,您別問了。”
謝安的心越來越沉,他很少看見秦祕書會露出這樣棘手的表情,這意味着,事情很可能超出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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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她……還活着嗎?”
應該是活着的吧,只是在哪裏,誰都無法確定。
“小少爺,您該回房了。”
謝安滿臉失望,他知道秦祕書是不會告訴他的。
他只能靠自己查。
謝安回了房間,又哄了哄妹妹,便打開電腦,開始查找海鯊島三天前的監控,試圖入親調取。
但他發現,所有的監控,都被毀了。
而且毀得很徹底,就連修復都不行。
謝安一下子慌了,他下意識聯絡了師父,想要對方幫忙查一下。
但很久以後,師父只說了一句話。
“忘記你的母親吧。”
自此,謝安真正明白,媽咪出事了。
幽暗的主臥內,一盞燈都沒有開,敞開的窗戶,淡淡的月光照射進來,將一個身影拉的長長的。
謝池鋮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晦暗不明的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臉色。
半響,他動了動,接通了手機。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捏着手機的手慢慢收緊。
半響,薄脣輕啓,蹦出一句話。
“全部,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