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猛地上前一步,推開滿臉口水血沫的姜思瑤,幾步衝到蔣威身後,一把將他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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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上去是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姑娘。
手腕纖細白皙,如脆弱的美玉雕琢而成。
可此刻卻竟然硬生生把人高馬大的蔣威給拖拽在地上。
隨後猛地拔下頭上的髮釵,狠狠往蔣威身上一紮。
一下!
兩下!
三下!
……
整個宴會中,鴉雀無聲。
所有人看着那眉目如詩如畫的少女,如修羅煞神一般,將蔣威扎的哭爹喊娘。
到最後,甚至連喊都喊不出來。
最終,姜南溪狠狠一簪子紮在蔣威下體的位置。
“啊——!”
一聲慘無人道的嚎叫聲響起,蔣威再也支撐不住,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而在場的賓客無不臉色慘白,夾緊了雙腿。
姜南溪閉了閉眼,將體內洶涌的情緒壓下去。
在心底輕輕說了一聲:安息吧,姜南溪,我替你的哥哥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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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不只是爲了泄憤,把蔣威紮成篩子。
而是每一簪都紮在特殊的穴位。
接下來,無論蔣威會不會接受審判,最終被處死。
他以後得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會比死還悽慘。
姜南溪知道,原身之所以變成如今這樣。
除了定遠侯府刻意把人養廢。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親眼看着哥哥死在眼前,卻沒敢衝出去,也沒能在事後找到罪魁禍首替哥哥報仇。
她揹負着沉重的道德枷鎖,覺得自己是不該活下來的罪人。
可原身那時候,也只是個無依無靠的七歲小女孩啊!
這一切,不該讓一個小女孩來揹負。
而該讓所有的罪魁禍首,血債血償!
姜南溪丟掉金簪,緩緩轉過頭。
因爲沒有簪子束髮,墨黑綢緞般的青絲如瀑垂落。
映襯着少女欺霜賽雪的容顏,卻沒有絲毫狼狽,反倒美的讓人目眩神迷。
在場的人驚得鴉雀無聲。
卻不知是被她的行爲震懾,還是被她盛級的容貌迷了眼,惑了心。
有不少人心中都升起一個念頭。
究竟是誰說南溪縣主是醜八怪的?
眼盲了嗎?心瞎了嗎?
這哪裏是醜八怪,分明是京城第一美女好不好?
姜南溪緩步走到姜思瑤面前,幽幽道:“妹妹,這位蔣副將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是妹妹你特地把他從江州請到京城來,讓他編造爹爹臨終遺言的?”
姜思瑤的臉色青紫交加。
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攥成拳頭。
好半晌,她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姐姐說笑了,妹妹以前從不認識蔣副將,又怎麼會讓他編造爹爹臨終遺言呢?”
“想必蔣副將早在來京城之前就已經瘋癲了,所以纔會一直胡言亂語。”
姜南溪笑了:“哦?是嗎?那妹妹你剛剛治了半天,都沒發現他已經瘋了,還信誓旦旦說是有人害她?妹妹你這個神醫谷的高徒,好像也沒高到哪去啊!”
姜思瑤牙都要咬爛了。
她眼圈發紅,聲音哽咽發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妹妹確實醫術不佳……”
她原想茶言茶語一番,激起在場衆人的同情。
也讓沈翊軒和沈翊武兩兄弟替她衝鋒陷陣。
誰知姜南溪卻根本不給她發揮的空間,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猛然截斷了她的話。
“既然知道自己醫術不佳,那就不要開口閉口拿自己跟我娘相提並論!”
“也別不要臉地天天以我孃的女兒自居!”
“我娘是明媒正娶的英國公夫人,至死都不知道你和你孃的存在。你一個也不知道是妾侍還是外室生的女兒,藏頭露尾十數年,如今卻開口閉口要繼承正室夫人的財產和衣鉢,要臉嗎?”
姜南溪此話一出,立刻有人露出贊同的表情。
尤其在場不少都是正室夫人。
天然就瞧不順眼妾侍和庶出子女。
偏偏姜思瑤這個庶女,甚至是在凌醫仙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生的。
代入一下自己丈夫在外面給自己整個私生子私生女回來。
這些夫人立刻便同仇敵愾了。
“姜二小姐此舉確實不妥,國公夫人在天有靈恐怕也不想自己名下多個庶出女兒吧!”
“更何況,凌醫仙明明就有女兒在世,怎能容許一個庶女來鳩佔鵲巢呢?”
姜思瑤這次是真的被氣哭了。
她明明從來沒有親口說過,要繼承凌元歌的衣鉢。
她明明是引導別人說的。
怎地如今這羣人說的好像那些話都是她說的一樣?
姜思瑤哭道:“姐姐,你爲何要這樣污衊於我,妹妹從未說過要繼承嫡母的財產和衣鉢啊!更加從未有以嫡母的親生骨肉自居過,嗚嗚嗚……”
她說着,眼淚撲簌簌滑落眼眶。
沈翊軒立刻便心疼了,上前一步,就要將她擁入懷中。
同時對着姜南溪怒目而視。
只可惜,姜南溪根本就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聽到姜思瑤的哭訴,姜南溪沒忍住,脣角緩緩勾起。
左手握拳,在右手掌心輕輕一敲,慢悠悠道:“原來妹妹從未有過如此齷齪的想法啊!那真是太好了。”
“既然這樣,那妹妹是不是可以當着這麼多貴客的面,把我母親的遺物,統統還給我了?”
姜思瑤的哭臉僵住了。
姜南溪:“怎麼?妹妹忘了嗎?一年前,在柳老夫人的壽宴上,你以我醫術不佳爲由,逼迫我將亡母的遺物都交給你保管。”
“現在妹妹既然承認自己的醫術也不怎麼樣,又不打算繼承我孃的衣鉢,那這些遺物,是時候歸還了吧?”
“我若是記得不錯,當時宴會上的不少賓客,今日也在席間,想必總有人還記得妹妹當日說過的話吧?”
姜南溪這一提醒,宴席上立刻便有不少夫人記起來。
“好像確實有過這麼回事。”
“當時姜二小姐還說,只是暫時保管凌醫仙遺物用來潛心學習,等到南溪縣主出嫁時,定然原封不動地歸還!”
這件事,當初有不少人都拍手叫好的。
主要是,那時候的姜南溪實在太廢物無用,惹人厭煩了。
在定遠侯府的推波助瀾下,她們自然而然就覺得,凌醫仙的衣鉢,本該由姜思瑤繼承。
可如今想來,讓一個外室生的女兒,繼承正室夫人的衣鉢。
此事怎麼聽怎麼透着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