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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十三面無表情道:“不必。”
頓了頓,又補充道:“留條狗命就已經是他的幸運了。”
砰——!
剛剛打開房門,踉蹌着從屋內出來的影七聽到這句話,牙齒都差點咬碎了。
艹!
這到底誰的親妹妹啊?
屋子裏的人聽到動靜齊齊擡頭。
影十三面無表情地挪開了目光。
不是心虛。
而是,實在是辣眼睛。
她真不想承認,這蠢貨居然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金鈴、銀鈴和小嬋她們則先是震驚,隨後興致勃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打量影七。
就像是在看稀有動物。
只見此刻的影七,頭髮被剃了個乾乾淨淨。
露出個光溜溜,還凹凸不平的腦袋。
身上裹着厚厚好幾層紗布。
可身上卻沒有穿一件衣服。
只靠紗布遮住了身上重點部位,露出兩條光溜溜的腿。
那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跟只禿毛雞一樣。
“撲哧!”小嬋最沒定力,第一個沒忍住笑出來。
但小姑娘覺得這樣不厚道,於是慌忙用手捂住了嘴。
銀鈴卻是半點顧忌都沒有的。
只震驚了一瞬,就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聲。
連向來穩重的徐嬤嬤和金鈴也忍不住撇過頭,悶笑不止。
影七直到此刻才猛地回過神來。
他驚慌失措的想去遮身上,卻發現根本就遮不住。
不由氣急敗壞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我衣服呢?頭髮呢?”
姜南溪擡了擡眼皮,慢條斯理道:“燒了,剔了。”
“怎麼?你這個自願爲奴爲僕的,是在對我這個主人大呼小叫嗎?”
影七:“……”
影七的聲音瞬間弱了下來,“沒……沒有。只是你想報復我,一刀殺了我就算了,爲什麼要……爲什麼要……”
一想到剛剛醒來時自己身上的狀況。
影七簡直想哭的心都有了。
姜南溪可不只是剃光了他的頭髮。
而是把他全身上下的毛髮,剃了個乾乾淨淨。
影七只要一想到這女人竟然喪心病狂到扒光他的衣服。
把他各……各個部位的毛髮都剃了個乾乾淨淨。
他就想一頭撞死自己。
嗚嗚嗚,主子,屬下對不起你!
屬下竟然讓未來主母看到了屬下的……屬下的……
姜南溪卻不知道影七的所思所想。
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翻個白眼嗤笑一聲。
那麼辣眼睛的東西,她可懶得看。
影七渾身上下的毛,都是手術室系統中的智能醫護機器人剃的。
至於爲什麼要剃的那麼幹淨。
那自然是因爲她給影七做了好幾場手術。
影七之前被結結實實揍了好幾頓。
內臟自然有不少損傷。
而姜南溪也正好要提升自己外科手術的熟練度。
好早日給夭夭治療心臟病。
雖然影七心肺的位置傷的不嚴重,不需要手術。
但剖都剖開了。
讓她熟悉熟悉臟器,練練手,沒問題吧?
你問不做開顱手術爲什麼要剃頭髮?
她就喜歡全身形象統一,不行嗎?
而且現在不需要開顱手術練手,不代表以後不需要啊!
姜南溪似笑非笑地看着影七:“現在聽明白了嗎?”
“我把你留在身邊的作用就是給我當扎針、試藥、做模擬手術的實驗體。”
也就是說,影七現在是她珍貴的,活的大體老師。
而且這大體老師真是身強體壯,結實耐用啊!
明明剛做完手術,居然就能這麼活蹦亂跳地出來了。
影七聽完這番話,臉都綠了。
但影十三卻是一下子反應過來。
她上前一把抓住影七的手腕把脈,瞬間瞭然。
同時又有些說不出的感動。
縣主話說的難聽,也把影七狠狠戲耍了一番。
可之前影七身上留下的暗傷,卻幾乎都好轉了。
縣主非但不想讓影七死。
反而在救他的命。
見影七要說話,她啪一個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閉嘴,你要是再敢對縣主有半點不敬,信不信我削死你!”
影七:“……”
艹,這肯定不是他親妹妹!
天底下有對自己哥哥如此心狠手辣的妹妹嗎?
姜南溪笑眯眯看着他:“怎麼?你不願意?”
影七委委屈屈道:“我……我也沒說不願意。只是,當藥人遲早要死的,我若是被毒死了,或是被開膛破肚救不回來死了……”
他想把自己之前的訴求再重複一遍。
姜南溪卻打斷他:“你今日的試藥、試針、試手術,都是爲了御王的病能早日康復。”
“放心吧,你若是英勇犧牲了,我肯定會如實告知御王,你爲他所做的貢獻。”
一句話,頓時把影七說的眼淚汪汪。
他噗通一聲跪下來,毫不猶豫地道:“小姐請儘管在影七身上試藥試……試手術,影七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只要能對主子有幫助。
就算讓他死無全屍又如何!
姜南溪走上前,滿意地拍拍他鋥光瓦亮的腦袋。
真乖!
能得個這麼好用的大體老師,她中七日斷腸丸受的那點罪都值得了。
……
幾人正說着話,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姜南溪示意影七先回去病房躺着。
別光禿禿赤條條地在這辣眼睛。
隨後才讓金鈴出去看了一眼。
“小姐,是定遠侯和老夫人,請您過去。”
姜南溪笑了一聲:“我需要過去嗎?”
“當然不需要!”
金鈴毫不猶豫道:“皇上有令,在出嫁前,您依舊可以住在碧清院。但如今的碧清院,已與定遠侯府徹底割裂開來。哪怕是定遠侯和柳老夫人,都沒資格擅闖如今的碧清院。否則,就是藐視皇威,欺君罔上。”
“您既是縣主之尊,又是未來的御王妃,定遠侯府無一人能命令您,您若不願去,誰都不能強迫您去見她們!”
姜南溪點點頭:“那就讓她們滾遠點,別來煩我。本縣主現在沒興趣見煩人的蒼蠅。”
……
侯府前廳。
“那小踐人當真這麼說?”凌婉茹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叫,“她說我們是煩人的蒼蠅?”
傳話的小廝低着頭,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整個屋中的氛圍,都壓抑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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