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雲看着她們母女抱頭痛哭,眼神之中皆是羨慕。
施柔哭得喉嚨沙啞道:“孃親,父親這麼無恥,你一定不能讓舅舅放過他!”
容鞠道:“孃親本就不想放過他,可是怕你……”
施柔道:“您一定不能夠放過他,我的親事都被他給毀了。”
晚雲輕笑了一聲道:“你這般擔憂你日後的親事做什麼呢?你日後的舅母是華陽公主,表姐是我,繼父乃是當朝宰相,只會有的是上門來提親的人。
依照華陽的脾性,說不定日後還會上街給你提領一個夫君回來呢!”
施柔見被嘲笑,哼了一聲道:“親事事關一輩子,當然要在乎了,我就不信你沒出嫁前沒有在乎過親事?”
晚雲想起自己十三歲的時候,她自己倒是不愁,嬤嬤替她愁過親事。
無父無母也就罷了,問題她是有父有母的,嬤嬤給長安城之中寫信說起晚雲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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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一直石沉大海。
銀杏村之中叔叔嬸嬸,對晚雲是有照顧的,可是要說娶她爲兒媳婦沒有一家人願意的。
一來是晚雲容貌太好了,怕兒子娶了這般相貌的姑娘,沉迷於女色之中。
二來村中人多多少少知曉些晚雲的身份不一般,不敢來高攀。
晚雲那時候也不想成親,直到陸景行提出要娶她。
她想自己若是在長安城之中的話,十三歲的年紀許是也會爲自己挑選起夫君來了。
畢竟是一輩子的打算。
晚雲對着施柔感慨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成親便是一場豪賭,好在你有家世,日後哪怕是所嫁非人也能有所依靠……”
容鞠道:“晚雲,你是拜見過容家祖宗大人的,容家也是你的依靠。”
晚雲笑笑。
這時容鞠身邊的丫鬟匆忙進來稟報道:“盛家夫人來了。”
容鞠連聲吩咐道:“大開正門去相迎,晚雲,你隨我一道去嗎?”
晚雲道:“不去!”
容鞠納悶地看着晚雲,“這是爲何?”
“我一個鄉下來的女子,可別侮辱了她盛夫人的眼睛。”
容鞠連道:“晚雲,你這是說的什麼氣話?普天之下哪裏還有比你尊貴的女子呢?”
晚雲輕哼,“我就是不見她,姑母也不必勸我給盛夫人任何顏面了,她不值得我給她任何顏面!”
容鞠見晚雲執意如此也不再相勸,只得自己出去迎着盛夫人。
施柔小聲地對着晚雲道:“先前在我生辰宴的時候,對不起,我不該說你的,鄉下來的女子也沒有什麼丟臉的。”
晚雲道:“我不是故意諷刺你的,我是看不慣盛夫人的所作所爲,和你無干。
不過,你是真心想要容家對付施家的嗎?”
施柔點點頭,“嗯。”
晚雲說着:“只要你不在意,那事情就好辦了許多。施家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情,也該有報應了。”
施柔道:“如若璋兒不是父親親生的話,那麼珠珠也不是父親親生的吧?”
晚雲道:“珠珠是誰?”
“是我的庶妹,她比我小三歲,我與她關係甚好,有一天她突然沒了性命……”施柔道,“那時候我與娘在金陵城之中,我連送她最後一面都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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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珠珠她們丟了性命,是不是也和我爹有關?”
晚雲道:“施奇那時候需要有庶子庶女證明他能有有孕,纔不會讓你娘起疑心。
他之所以動手可能是已經想好了要算計你孃親,亦或者是她們的身份已經要敗露了……”
施柔咬了咬脣。
……
盛夫人入了容府,見容鞠出來相迎,問道:“容家新認的養女呢?”
容鞠道:“姑姑,晚雲她有事不能出來相迎。”
盛夫人道:“她不會以爲自己是未來的皇后,就連姑奶奶都能不放在眼中了吧?”
容鞠:“姑姑……”
盛夫人擡手道:“你不必爲她說話,寧芳那個踐人護着長大的女子,就是與她一樣不懂規矩。”
容鞠不禁頭疼,好不容易柔兒才改過了,又來了一個盛夫人。
容鞠提醒着盛夫人道:“姑姑,陛下已經說過晚雲就是皇后,您不能對她不敬的……”
盛夫人道:“我哪裏對她不敬了?她不來拜見姑祖母,不懂規矩我可有說錯?”
“聽姑姑的意思,似乎前邊就和晚雲認識?”容鞠試探着問道。
盛夫人道:“迷惑鑫兒的狐狸精寧芳,和容晚雲是村中要好的姐妹。”
容鞠大驚道:“難怪前日裏我與她說起表弟親事時,她氣惱成這樣,姑姑這是好事吶,既然鑫兒如今的妻子……”
盛夫人怒斥道:“可還不是妻子呢,無父母許可豈能爲妻?”
容鞠小聲道:“既然是晚雲要好的姐妹,晚雲定不會虧待這位姐妹,寧芳的身份也就不低了,姑母何必再去拆散她與表弟呢?”
盛夫人道:“寧芳不配做我盛家主母!”
容鞠畢恭畢敬地勸道:“姑姑,依照陛下對晚雲的寵愛來看,若是盛鑫娶了晚雲的好姐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吶!”
盛夫人哼了一聲道:“縱使她日後是皇后的姐妹,可是也難改寧芳出身粗鄙,竟哄得盛鑫忤逆不孝,我就絕不會讓她進我盛家大門。”
容鞠心中嘆氣,盛家姑姑這又是何必呢,盛鑫喜歡且如今寧芳還是皇后的姐妹,身份也不低了,她卻還一意孤行。
不過盛夫人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以前在容家的時候就是盛夫人說了算,容鞠的孃親沒少受這小姑子的欺負。
後來,她嫁到盛家的時候,盛家敗落爵位被奪,盛夫人以一己之力接受了盛家在桐鄉的絲綢生意,成了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絲。
四海之內,外邦藩國都知曉桐鄉盛家之名。
盛夫人來容家,自然要設宴款待,容鞍見晚雲不來,問着容鞠道:“晚雲怎麼不來?”
容鞠小聲地和容鞍解釋了盛夫人與晚雲之間的恩怨。
容鞍聽着道:“盛家姑姑也真的是,既然盛鑫一意喜歡女子,她還這般棒打鴛鴦作甚?”
盛夫人聽到容鞍的話後,道:“男子漢大丈夫,竟願意爲了一個女子捨棄一切,這個女子不除掉,我兒必定難成大事!
更何況,我已經妥協只讓她爲妾了,是寧芳她不知好歹,盛家的妾侍之位已是她高攀,她卻不答應!”
晚雲在朝霞院之中覺得不來用晚膳不妥,剛入大堂之時就聽到了盛夫人這話。
晚雲便冷諷道:“什麼不知好歹?你那好兒子敢在我姐姐跟前提讓她爲妾嗎?
你那兒子像個縮頭烏龜一般,連在我姐姐跟前提起他是盛家公子的身份都不敢呢!
你以爲我姐姐稀罕你們盛家的家世嗎?
你別想着除掉我姐姐,我姐姐但凡知曉你們盛家這麼噁心,定然二話不說休了你那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