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芝望着趙珩道:“是我將你給吵醒了嗎?”
趙珩道:“不,方纔我是裝睡的,李御醫是皇祖母派來的,不裝睡他定又要嘮叨個不停,本郡王最煩御醫們讓我這樣不能做,那樣不能做。”
陸宛芝笑了笑道:“你以爲他們樂意來對你嘮叨?只是你一直病着,宮中要責罰御醫罷了,你可別這般任性了,好生歇息,莫要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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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宛芝將趙珩枕邊的書籍都收走,趙珩連道:“不要,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離秋試就這麼幾日了!”
陸宛芝對着趙珩道:“人家唸書最少都是念了五年六年了的,你還是小時候念過書了,這會兒也不過是四個月,想要秋試中舉子,是絕無可能的,明年秋試再……”
趙珩道:“我可等不到明年,若是等到明年秋試還不知有多大的變故?若我不努力一試,怎知不可能呢?”
趙珩從陸宛芝手中拿過書籍,咳嗽了兩聲道:“我也想你早日能夠真正地喜歡我,雖我常說你喜歡我,但我知曉,若是我考不進舉子的話,你是絕不會承認我的,你如今對我根本就不是真心愛慕的。我只想你能夠早日愛慕我。”
陸宛芝聽着趙珩的話,漸漸地鬆開了自個兒拿着書籍的手,原來他什麼都知曉。
趙珩對着陸宛芝道:“你放心了,我也會顧忌着我自個兒的身子的,畢竟我還想要娶你爲妻的,可不能我死了白白便宜了沈洛之。”
陸宛芝沒好氣地道:“都能胡說了,想來病情也不嚴重了,我先走了。”
趙珩抓住了陸宛芝的手腕道:“不,我頭疼,嗓子疼,喉嚨疼,鼻子更像是堵了一層漿糊似的,耳朵也難受極了……”
陸宛芝道:“我陪着你,你就不難受了?”
“嗯!”趙珩點頭道,“你在我頭不疼了,嗓子也不疼了,鼻子更是通暢了。”
陸宛芝道:“合着莪還是仙丹呢?”
趙珩道:“你不是仙丹,你是靈芝,二十年的靈芝吃了定能藥到病除的,要不然,你讓我咬你一口?孟敖都親過陸雲萱了,我都還沒有親過你呢!”
陸宛芝猛得起身道:“什麼?孟敖那小子怎敢的?在哪裏親的?”
趙珩道:“就前幾日在陸園裏頭親的。”
陸宛芝鐵青着臉色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找陸雲萱去了。”
趙珩連起身去拉陸宛芝,卻拉了一個空,他就知曉陸宛芝所說他比陸雲萱重要是來誆他的,自個兒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及陸雲萱被孟敖親了來的讓陸宛芝擔憂。
趙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書繼續瞧着。
……
陸宛芝匆忙回到了陸府之中找陸雲萱,才從梅清煙口中知曉,陸雲萱今日受顧家千金們相邀去城郊的莊子裏避暑遊玩,許是要到黃昏再歸。
陸宛芝便一直在陸雲萱房中等着她歸來,陸雲萱歸來時已是夜黑了,見到房中的陸宛芝道:“姐姐。”
陸宛芝冷然地看着陸雲萱道:“萱萱,你是大家閨秀,陸家千金,怎能如此不知規矩與孟敖兩人卿卿我我呢?你還任由孟敖……”
陸雲萱朝着陸宛芝一笑道:“姐姐,我喜歡孟敖,孟敖也喜歡我,他就想着等他秋試之後來我家中提親,我們互相愛慕親一親又怎麼了呢?難道小郡王沒有親過你嗎?”
陸宛芝:“沒有。”
“小郡王竟然能忍着不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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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宛芝道:“我不讓他親。”
陸雲萱偏着腦袋看着陸宛芝道:“姐姐,你到底喜不喜歡小郡王吶?若是真的喜歡他,你是怎麼忍得住不想他親你的呢?這幾日我都恨不得天天和孟敖在一起……”
陸宛芝怒視着陸雲萱道:“萱萱!你太大膽了。”
“姐姐,真心相愛又何必還要怎麼多的顧忌?”陸雲萱道,“反正孟敖定會娶我的!”
陸雲萱道:“你若是有朝一日真得喜歡上了小郡王,你根本就不會攔着小郡王親你的。”
陸宛芝聽着陸雲萱的話,陷入了沉思。
暑休眨眼而過,衆學子回到清瀾書院便有點難以收心,陸宛芝連着給天字班出了三次科舉春闈的試題,以春闈的評判去評比,衆學子才真正收心。
陸宛芝看着趙珩的文章,頗爲意外,破天荒地在他的考卷上點評了許久。
趙珩拿着自個兒的答卷在一旁沈洛之跟前嘚瑟着:“看到了嗎?看到了嗎?芝芝給我寫了這麼多,比你考卷上還要多寫一個字呢!”
沈洛之:“……”
沈洛之看着趙珩的答卷,道:“小郡王進步真乃是……神速。”
沈洛之不得不佩服着趙珩,沒想到他短短時日內,竟然能進步如此之快,即便是今年秋試有難度,但明年的秋試定能中舉了。
沈洛之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他不甘心真得就這麼遲了一步。
明明,與宛芝更相配的是他。
沈洛之趁着辰時休息時,去了一趟芝蘭閣。
陸宛芝見着沈洛之前來道:“洛之,有何事嗎?”
沈洛之對着陸宛芝道:“宛芝,你應該也知曉我對你的心意吧?”
陸宛芝坦蕩地對着沈洛之道:“趙珩與我說過你的心意,只是洛之,我對你只是讚賞才華之情。”
沈洛之詫異地看着陸宛芝道:“趙珩與你說過我的心意?他連這都對你說?那你還選趙珩拒絕我的心意嗎?”
陸宛芝道:“洛之,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不是因爲趙珩,我從未在你們之間做過抉擇。
我對你從來沒有過男女之間的心思,你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夫君人選,可是我對你從未有過什麼愛慕之心,有的只是惜才之心而已。”
沈洛之對着陸宛芝道:“宛芝,你是不是因爲我娘?你放心,我總能說服我孃的,只要我考中秋試解元,我娘必定不會攔着我娶你……”
陸宛芝道:“沈洛之,我不想給你任何希望,我對你真得沒有過半點男女之間的情愫,我一直是將你當做好友……”
“宛芝,我不介意你如今對我沒有任何感情。”沈洛之看着陸宛芝道。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要比趙珩更合適你,他只會拖着你的後退,他小孩子心性,日後定是需要你不斷地爲他惹出的禍事擦屁股,嫁給他,如同嫁給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區別?”
沈洛之望着陸宛芝的眼睛,繼續說着:“宛芝,你若是嫁給我,我必定能夠爲你遮風擋雨不必你爲我操心,而趙珩他可以嗎?
如今是陛下娘娘都寵着他,可是有朝一日,陛下娘娘萬歲之後,又有何人護着他的任性妄爲?”
趙珩在門口偷聽到此處,入內道:“好啊你,沈洛之,你也太小人了吧?合着你在本郡王背後這麼給芝芝上眼藥呢?”
沈洛之道:“小郡王,我是不是上眼藥你知曉,你難道不是小孩子心性任意妄爲嗎?”
趙珩道:“那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你知不知道你娘在芝芝跟前說了多少難聽的?還有你家二叔,你那搖擺不定的祖父,芝芝嫁給你纔沒有好日子過呢!”
沈洛之道:“小郡王,我們不如也打個賭,今年秋試你若中不了,而我中瞭解元,你離開陸宛芝,若我沒有中解元,不論你中沒中舉,我都離開遠離陸宛芝,你敢打這個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