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瑾從未見過這樣的姜暖。
在他的記憶中,小暖總是像陽光一樣,溫暖着身邊的人,她的眼裏總有光,從不會被任何東西打敗。
但現在,她眼裏的光好像熄滅了。
“可老天爺連這個機會都沒有給我!我救不了安寧,我誰都救不了,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我應該更關心她的,我不應該將安寧的懂事當做是應該的,她才三歲,她才這麼一點大,她還是一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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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的聲音都哭啞了,連日來擠壓的壓力和焦慮終於崩潰了。
凌曼曼打完電話趕回來看見姜暖哭成這樣,鼻子眼睛也不爭氣的紅了,她抱着姜暖,安慰着:“暖暖,別哭了,嗚嗚嗚,你做的很好了!”
南修瑾看着這個狀態的姜暖,心中的底線崩塌了,他知道,如果安寧再找不回來,姜暖的一輩子只怕都會活在痛苦和絕望中。
人,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尋找安寧!
南修瑾的眼神慢慢沉寂了下來,道:“小暖,警方說各個道路都被管控排查起來,72小時內是黃金時間,我去找人,找更多的人去找,一定可以找到。”
姜暖一怔,擡頭看着南修瑾,道:“只要足夠多的人就可以找到了嗎?”
南修瑾肯定的點頭,“會的!你等我,我去找人!等我!”
他轉身,匆匆離開。
他的眼神堅定,好像做出了什麼選擇。
然而,姜暖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好像抓住了一簇渺小的希望。
姜暖喃喃自語着:“人,人……對,人,只要很多的人去找,一定會找到的……”
“暖暖,你在說什麼?”
“是了,如果丟失的人是一承的話,一定早就找回來了。”
姜暖想到了上一次一承寶貝只是短暫的離開了聶家,一個小時內,聶家就出動了所有人手,瞬間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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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家,聶家一定有辦法!
姜暖的眼神慢慢冷靜下來,她好像下定了決心,道:“曼曼,我要去找人。”
“暖暖,你要找誰?”
姜暖慢慢的吐出了三個字:“聶司訣。”
——
聶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聶司訣臉色陰沉,地上摔了一地的東西,而那個手機更是被摔的四分五裂。
他按着眉心,隱隱覺得自己的病又要犯了。
那股子消失的暴戾再次漫上來。
他第一次被人掛了電話,尤其是當她說出‘辭職’兩個字的時候,他的怒氣更是直接攀升到了極點。
從未有人令他產生這樣劇烈的情緒波動。
只要一想到姜暖寧可和那個醫生在一塊,也不願意回公司,甚至連工作都可以不要,他就恨不得殺人!
“叩叩——”
“進。”
陳祕書推門而進,對地上的狼藉視而不見,道:“聶總,飛機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聶司訣吐出了一口濁氣,“嗯,知道了。”
下午他需要去一趟港省,港口那邊有急事需要處理,這個行程是早已經定下的,原計劃是會帶上姜暖。
他特意讓人在港省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動,本想帶着姜暖放鬆一會,沒想到面臨這樣的事!
陳祕書感受着聶總越發陰沉的低氣壓時,神經都繃緊了,生怕哪裏做錯了。
能讓聶總這麼生氣,還活着的人,大概只有姜助理了。
聶司訣起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辦公室,陳助理連忙跟上。
等姜暖匆匆趕到公司的時候,卻得知聶司訣五分鐘前已經離開了公司。
“聶總下午有別的安排,具體做什麼我們不清楚。”
姜暖仔細的想着,靈光乍現,“是港省!他一定要坐飛機!”
姜暖腳步一轉,開車追了過去。
凌曼曼坐在副駕駛上,心驚肉跳,“暖暖,你要去哪裏?”
“去機場,他一定會去機場的!”
“但是他們不是已經走了嗎?”
“五分鐘……追得上!”
姜暖發了瘋似的開車,時不時換成小路,超車。
她一邊開車,一邊撥打聶司訣的電話,但怎麼都打不通。
“該死!”
她剛剛爲什麼要掛的那麼徹底!爲什麼要說出辭職的話!
“暖暖,你冷靜點。”
“曼曼,坐穩了!”
姜暖加速的往前衝,終於,她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勞斯萊斯。
那是聶司訣的座駕!
他們追上了!
“暖暖,他們在前面!”
姜暖飛快的想着怎麼攔截,最後她的方向盤一打,轉向了另一條小路,從側邊超過了勞斯萊斯,隨後猛地一個打轉,車子橫着停在了路上。
這條路是通往機場的新路,很少車子路過,她把車停下後,飛快的下了車。
“暖暖!”
勞斯萊斯的司機看着前方打橫的車子,連忙說道:“聶總,有車攔截!會不會是追殺!”
手下們瞬間警惕了起來。
聶司訣擡眼往前看,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面,雙手展開。
聶司訣的眼神一沉,道:“停下。”
“是!”
車子緩緩停下,姜暖知道聶司訣看見她了,便急急忙忙的朝着車子跑過去。
聶司訣下了車,臉色鐵青,還帶着慍怒,看見姜暖的時候直接怒道:“你發什麼瘋!找死嗎!”
姜暖顧不得他的生氣,抓着他的手,慌張的說道:“聶司訣,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聶司訣看着她已經哭紅的眼睛,憔悴的臉色,原本的怒氣都少了幾分,他狠狠皺眉,道:“你把自己搞成這樣?!”
“聶司訣,你有很多的人是不是?聶家一定有的,我求求你幫我,我給你打工五年,不,十年!我幫你鑑寶,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可以!”
姜暖已經慌張的語無倫次了,只記得抓着他的手,好像抓着希望。
聶司訣終於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道:“你要做什麼?”
“安寧不見了,她,她不見了三天了,我找遍了,找不到,警察,警察也找不到,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她的眼淚再次落下,大顆大顆的砸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嚇人。
他從未見過一向冷靜,談笑風生,甚至被人欺負也沒有波瀾的姜暖,會有如此脆弱的姿態。
他的心一緊,心一沉,道:“風暨,召集人手。上車,把情況說清楚,放心,人一定會找到的。”
姜暖看着他眼神沉穩,聽着他的話,不知道爲何眼淚更洶涌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