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你幹嘛啊?”安晨有些抗拒,出於本能反應擡手就想要甩脫慕子言的鉗制。
然而,慕子言可是堂堂的一米八男子,身材魁梧,肌肉壯碩,這力量可不是小家子氣的,一個使勁,安晨就痛得嗷嗷直叫了。
“你放手啊,好痛!”安晨面露不悅,兩眼直勾勾地瞪着慕子言的那一張冰塊臉,心裏早就已經控制不住地在嘀咕這個男來勢洶洶到底是要玩什麼把戲。
“別嚷嚷!”慕子言壓根就不想正面回答安晨的話,忽地一個回眸就用那種透着寒光的目光瞥視了一眼安晨。
本來還打算好好掙扎一番的安晨,一看到慕子言的那種小眼神後,頓時就慫了,紅脣用力一抿,心裏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不就是一個法國餐廳嗎?你爲什麼非要帶着我來這裏?”被慕子言一路上拉拽來到了一個星級餐廳,安晨着實是感到可氣又可笑,原以爲會帶着她去一個多麼重要的地方,卻沒想到不過是一個餐廳。
慕子言鬆開了鉗制安晨的手,犀利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安晨好幾秒,見她還跟個二愣子那般杵在餐桌前,慕子言咳咳兩聲,優雅落座後就擡眸看着她幽幽地說道:“你要站一個晚上嗎?”
一聽這話,安晨這才反應過來,扯了扯嘴角,有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慕子言,然後纔不疾不徐地拉開椅子動作緩慢地落座。
剛一落座,穿着紳士的男服務員就拿着菜單走了過來,哈腰必敬必恭地微笑着詢問安晨要喫什麼。
安晨下意識地就擡頭看向慕子言,想要將主導權交給慕子言,卻見慕子言面無表情地盯着她,彷彿一頭飢餓的猛獸對獵物虎視眈眈。
有些不自然地擡手撓了一下長髮,安晨咬了咬脣就柔聲細語地對服務員說道:“來一份牛排,七分熟。”
“來一瓶上世紀80年代的紅酒。”慕子言突然就開口加了一句。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蹦出來,安晨有些錯愕地看了看他,然後略有尷尬地抿着笑意問他:“爲什麼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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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能喝酒?”慕子言反應飛快,安晨的話纔剛一落,他就毫不猶豫地接上了話,深邃的眸光在白熾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總多了幾分冷峻的氣息。
聽着兩人意見不一的樣子,服務員也表現出有所爲難,怔怔地看了看慕子言,隨即又轉過頭看向安晨。
還沒等安晨說話,慕子言再次用命令式的口吻對服務員說道:“一瓶紅酒,謝謝。”
見慕子言這麼堅決,安晨也不好阻撓,微微一笑就對服務員輕輕點點頭表示默許。
服務員剛一走開,安晨就沉下了臉,聲音清冷地質問慕子言:“慕子言,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慕子言不慌不忙,嘴角緊緊地抿着,身體一個後傾就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凝視着安晨。
眼前的這個女人,帶着一絲怒氣,紅脣微微張合間都在無聲無息地釋放着她的性感氣息,秀色可餐大抵就是這樣子吧。
慕子言扭頭看向窗外,此時,夜色已黑,街上早已經華燈初上,好一派繁華的景象。
“因爲林菲菲,你就對我冷淡?”慕子言聲音低沉,儘管只是一句話,卻給了安晨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安晨抿了抿脣,有些無奈地聳了聳眉毛,揚起下巴就直視着慕子言回答道:“要不然呢?”
看着安晨的那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慕子言承認自己的內心已經不受控制地發酵出了怒氣。
是的,安晨壓根不知道他對她的愛到底有多深,即便他們認識的時間遠遠不如他與林菲菲的相識。
眼睜睜地看着安晨冷淡地凝視他冷淡地給了他這一個回答,慕子言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某一塊地方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
慕子言冷冷一笑,薄脣微抿間還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帶着多麼強烈的震懾感。
只需一個對視,足以讓人心生畏懼,這就是慕子言!
這一頓本該浪漫的法國大餐,因爲慕子言的冷峻,因爲安晨的有意逃避,硬生生成了一頓了無晴趣的應酬之餐。
當安晨決絕地背對着慕子言走出餐廳時,慕子言薄脣抿得更緊了,冷笑一聲,不疾不徐地從兜裏掏出了一盒香菸。
當他剛想要抽菸解悶的時候,猛然想起自己還在餐廳裏了,慕子言無奈地嘆了嘆氣,隨即起身離開。
看着那個嬌俏的背影在昏黃的街燈照耀下緩步行
走,慕子言沉默了一下,最終朝着她的方向追了上去。
聽聞背後傳來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還能將呼嘯而過的汽車聲給淹沒,這當然是會引起安晨的注意了。
驀然回眸,警覺慕子言已經猶如一樁木頭那般站立在她的身後。
安晨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隨即幽幽地低聲詢問:“慕子言,夠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安晨,這句話該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你自己說的,讓我先解決我未婚妻的事情,OK,現在我已經跟她提出退婚了,你怎麼就……”慕子言越說越是可氣,不知所措中只能擡手撓頭。
安晨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無奈地攤攤手錶示:“子言,林菲菲是你的未婚妻,你們青梅竹馬,有你爸媽撮合,你以爲就你一個人要求退婚就能了事了嗎?”
聽到此言,慕子言也總算是明白了安晨的擔心之處,薄脣微微一抿,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一個箭步上前,慕子言伸手緊緊地攥着安晨的胳膊,無比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睛嚴肅地說道:“安晨,不管這一條抗爭的路有多難走,只要你在終點等我,我就會斬掉荊棘勇往直前。”
說罷,慕子言不由分說就一把將安晨給摟着了在他寬厚的懷抱裏。
“給我點時間,相信我。”慕子言溫聲說道,手輕輕地摸上了安晨的頭頂溫柔摩挲着她的順滑髮絲。
這一次,安晨沒有任何的抗拒,只是雙脣微微動了動,最終也沒有蹦出一個字,良久,脣角止不住上揚了。
“媽,我們到底還要在這裏住多久啊?我想回去了。”安靈悅一回到酒店,躺在牀上就發牢騷了。
聽言,方媛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耐煩地指責道:“一點耐心都沒有,還做什麼大事!”
被方媛這麼一聲呵斥,安靈悅可就不高興了,兩眼一瞪,十分不滿地抱怨:“媽,我們現在還不回去,安晨可就要耀武揚威了,以後我們再回去那可就真的沒地位了。”
一聽這話,方媛幽幽地擡起眼眸看向安靈悅,頓了一下,一臉嚴肅地說道:“你覺得我們這會回去就有地位?”
安靈悅擡手撩了一下散落在鬢角的幾縷髮絲,扯了扯嘴角就意味深長地說道:“大不了我們狠狠地整治一下安晨。”
此言一出,方媛都愣了愣,片刻過去,眸光狠厲的方媛扭頭看向牀上悠然躺着的安靈悅。
一個驀然起身,方媛疾步上前,一屁股坐在牀邊上就沉着聲音提醒:“我告訴你,你要整治就整治,但是你要學聰明點,可別引火自焚了。”
安靈悅不耐煩地白了一眼方媛,抿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幽幽地迴應:“你放心,我安靈悅也不是好對付的主。走着瞧!”
說話間,安靈悅目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緒越發的清晰。
沉默了一下,方媛起身緩步走向窗前,眺望着外面的皎潔月亮,聆聽着夜空的寂靜,兩眼迸射出了犀利的光芒。
“安國慶。”方媛默默地念着安國慶的名字,心裏打好了算盤。
看到安晨回來了,新來的頂替上一個管家的張嫂立馬就堆着笑容迎上前,笑嘻嘻地柔聲詢問安晨喫飯了沒有。
安晨抿了抿脣,微微一笑溫聲回答:“張嫂,我喫過了,還不餓。”
聽言,張嫂樂呵樂呵地點了點頭,然後趕緊去廚房給安晨沏了一壺茉莉花茶出來。
“晨晨,來,晚上喝一點這個花茶,有助睡眠,尤其適用於你們這種上班族,還能緩解疲憊。”張嫂一邊嘮叨着一邊爲安晨倒上了一杯熱騰騰的的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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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晨定睛看了看那浮在水面的茉莉花瓣,淺淺一笑,擡眸看着張嫂無比溫柔地說道:“張嫂,你辛苦了,你趕緊去歇息吧。”
“不累不累,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收拾一下廚房裏的東西。”說罷,張嫂就轉身離去。
安晨癱坐在沙發上,擡手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正想要身體後傾靠着沙發背好好享受的時候,看到關蓓走了過來,安晨趕緊起身上前攙扶着母親。
“媽,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啊?”安晨略有責怪的口吻,可眼底卻是滿滿的對母親的關愛。
關蓓嘆了嘆氣,走到沙發前優雅坐下,一個反手就溫柔攥着安晨的纖纖玉手叮嚀道:“安晨,你爸爸這兩天心情不太好,你跟他說話就順着他點,可別惹他生氣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