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估計了一下對方的人數,大約有十幾人,這個人數太多了,如果地毯式搜索,一定會發現山洞的位置!
怎麼辦?!
聶司訣還受了傷!
他根本逃不掉!
擺在眼前只有兩條路,救還是不救?救,或許救不了,甚至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但……
她的腦海裏不期然的浮現起他的話。
他說:若她活着,娶了便要盡到丈夫的責任,大概會護着她吧。
他說: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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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姜暖衝了出去,用英文大聲喊着:“我在這裏!你們這些瞎子!我在這裏!看見我了嗎!廢物!”
姜暖的聲音又尖又細,在黑夜中格外明顯,想要聽不見都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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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瞬間被吸引了注意,朝着姜暖追過來。
姜暖玩命的跑,朝着山洞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將那些人引開。
跑!
拼命的跑!
哪怕好幾次摔了,顧不得疼,爬起來奔跑。
那些人卻越來越近,下一刻,槍聲響起,子彈擦着她的手臂掃過去。
衣服被直接劃開了,手臂傳來疼痛,皮膚被劃開了血口開始流血。
姜暖捂着手臂,不斷的閃躲着奔跑,但子彈卻越來越近了。
甚至有幾次,姜暖都以爲自己會死了。
又一次的避開子彈時,她狠狠的摔在地上,腳踝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想要爬起來,又狠狠的摔倒。
她……會死的。
就在姜暖心生絕望時,從她面前衝出了一隊行動敏捷的人,那些人穿着黑西裝,手裏握着槍,對着她的身後一通掃射。
有人過來扶起了姜暖,道:“老闆呢?”
姜暖大口大口的喘氣,顧不得劫後餘生的慶幸,道:“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這些出現的人明顯武器和身後都更高,不消一會,就將那些追殺的人都給解決了。
姜暖的腳踝扭到了,被人攙扶着起來,她指路,一隊人迅速的撤退,纏着山洞而去。
中途,他們經歷了兩次襲擊,那些追殺的人賊心不死,甚至連命都不顧,也要衝上來。
好在聶司訣的人手十分厲害,全部解決了,沒有人員受傷。
終於,再快要接近洞口的時候,姜暖想起了什麼,着急的問道:“對了,你們帶醫生來了嗎?”
“醫生?老闆受傷了?!”
姜暖心裏咯噔一聲,故作鎮定的說道:“不是,我的腳踝太疼了,我需要醫生幫我包紮一下,不然我走不動了。”
帶頭的人皺眉,道:“先找到老闆,你撐一會。”
“我撐不住了,太疼了。”
“你,過來幫她處理一下。”
有人蹲下來,給姜暖包紮腳踝,但手法顯然不是很熟練,勉強裹了幾層繃帶而已。
看見這個情況,姜暖只覺得自己的心絃都繃緊了。
等腳上的傷口包紮好後,姜暖藉着起身的動作,看了一眼手錶。
距離信息上所說的十分鐘,還有三分鐘。
三分鐘……
“我好了,我們現在走吧。”
姜暖帶着人,硬生生的避開了山洞的位置,開始再周圍轉圈圈。
只可惜,這些人實在太厲害了。
當第二遍轉圈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
“這裏我們剛剛走過,你確定你記得嗎?”
姜暖沒想到這些人這麼敏銳,手心裏都冒着汗,道:“我記得是這裏,我,我太害怕了,你讓我想想。”
那些人看着姜暖好一會,道:“小姐,你最好快點帶我們找到老闆,否則出了任何事,是你承擔不起的。”
“我知道!我想起來了!是這邊!我確定!”
“那就快一點。”
姜暖選了另一條路,繼續往前走,而這條路,距離山洞很近,稍有不慎,便會發現山洞的位置。
當路過山洞的位置時,姜暖控制着自己不露出破綻,直至他們完全路過山洞,朝着深處走去。
一分鐘……
59,58,57……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蘇凝的心跳好像隨着秒針,在一下一下的顫動着。
終於,身後的人停下了腳步,對着姜說道:“你在帶我們繞路。”
“我沒有!真的是這邊!我發誓!你們快跟我走吧,聶總還在等我們!”
然而,那個人卻緩緩的舉起了槍,黑梭梭的槍口對準了姜暖的腦袋。
“真可惜,小姐,你很聰明,你發現了吧。”
見對方不再演戲,姜暖也放棄了裝傻,攥着拳頭,怒道:“你們根本不是聶總的人!不對,你,你們背叛了聶總!”
如果不是聶司訣的人根本找不到這裏,只能說明,他們背叛了聶司訣!
該死!
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聶總在哪裏。”
臨到這一刻,姜暖忽然沒有那麼害怕了。
她直視着槍口,道:“殺了我吧。”
她清楚,哪怕她說了位置,這些人也不會放過她。
如果聶司訣活下來了,她相信他會幫她善後,至少……會有足夠的錢交給曼曼撫養孩子。
“小姐,你很勇敢。再見。”
那個人正要開槍時,另一道槍聲更快的響起,直接打斷了他的手腕。
隨之便是激烈的槍聲。
姜暖被人一把拽住了拖到身後,面前出現了另一幫人手,展開激烈的槍戰。
混亂中,有人護着姜暖不斷的撤退,她還聽見了有人說——
“快!護着她走,老闆交代了,她絕對不能死。”
姜暖那顆提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她被人護着撤退,直至坐上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將她從恍惚中驚醒。
她登機後,直升機便迅速的起飛,漫天星光近在咫尺,腳下是那片美麗的花海。
她看着窗外,眼神飄忽,一陣不真實感涌上來。
“活着的感覺如何。”
聶司訣帶着沙啞的聲音響起。
姜暖遲鈍的擡起頭,對上了聶司訣的臉,那雙如墨玉的眼眸裏還帶着幾分笑意。
此時他腹部的傷口被更專業的處理過,哪怕臉色仍舊蒼白,但看得出來情況好了很多,甚至現在還跟姜暖開了一個玩笑。
“怎麼?你以爲自己死了?膽子真小。”
姜暖的眼眶一熱,這次,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啦啦的落下,淚珠跟掉了線的珠子一般,砸在手背上。
她越擦,就哭的越兇。
最後,她哇的一聲,直接衝過去,抱住了聶司訣,道:“聶總!你沒死!你真的沒死!你居然沒死!”
原本還有幾分動容的聶司訣聽到這句話,頓時無可奈何,說出的話還帶着幾分咬牙切齒:
“怎麼,我沒死你很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