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超和青筠兩人連忙躬身應諾。
馬車緩緩駛離,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
青筠轉身往姜南溪所在的廂房走去。
“青筠!”耿超叫住她,“你是要去見南溪縣主嗎?”
青筠點頭:“金鈴如今正在房中照顧南溪縣主,我去將王爺的命令轉告金鈴。”
如此,自然就等於轉告給南溪縣主了。
耿超微微一笑道:“我記得這幾日你家裏老子娘病了,昨夜也一夜未睡,不如先去休息個把時辰。”
“至於南溪縣主那邊,我會讓手下的人去守着南溪縣主的廂房,等縣主醒來後,自然會轉告王爺的意思。”
青筠想了想,便同意下來。
雖然如今御王和姜南溪的賜婚聖旨還沒有公告天下。
但御王府中的侍衛奴婢,多少還是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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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近幾日頻繁出入御王府的南溪縣主,很可能便是未來的御王妃。
如今王爺進宮,帶走了府中一半侍衛和影九、影十三。
耿超怕這位未來王妃有什麼閃失,想分一部分侍衛守着南溪縣主,也是正常的。
然而,青筠卻不知道。
她走後,耿超沒有讓侍衛去東廂。
而是悄無聲息穿過連廊,去往了阮芷安所在的衡芷院。
“卑職耿超,見過阮宜人。”
“耿護衛長千萬莫要與我多禮,快請起吧!”
阮芷安連忙上前,做了個虛扶的動作,柔聲道:“耿護衛長你的身份與地位都高於妾身,但你每每見到妾身都如此謙恭有禮,倒讓妾身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耿超一邊起身,一邊偷偷去瞄阮芷安。
今日的阮芷安着一身冰蠶絲織就的淡綠色輕紗薄裙。
領口繡着蓮花圖案,微微敞開,露出優美的脖頸線條。
大概是因爲剛剛起牀的緣故,她的雲鬢微松,幾縷青絲輕輕垂落在肩頭。
爲她原本端莊優雅的氣質上,又平添了幾分優雅和嫵妹。
耿超眼睛都看直了。
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滾動。
視線在阮芷安雪白的領口和被銀色絲帶束起的纖腰上黏連了一瞬。
又迅速挪開。
他結結巴巴道:“阮宜人高貴聖潔,在卑職心目中,就……就宛如那天上的明月,神山上的仙子。卑職絕……絕不敢有半分褻瀆之心!”
噗嗤!
阮芷安掩着脣,嬌笑出聲。
直笑的耿超心猿意馬,心如擂鼓。
阮芷安見他呆呆地,半天都不說到正題,眼中不由掠過一抹不耐煩。
她朝妙菱使了個眼色。
妙菱立刻道:“耿護衛長,您大清早的孤身來找我們宜人,是不是王爺那發生什麼事了?昨夜我好似聽到了敲門聲,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耿超聞言,立刻正了正神情,將昨晚和今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阮芷安眸光微微一閃:“你是說,南溪縣主中了七日斷腸丸,今日不服解藥,便要毒發了。而解藥,由影七護送回府,如今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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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超:“正是,那七日斷腸丸原本是王爺親手喂南溪縣主服下的。可如今不知爲何,王爺竟急着要爲縣主解毒。”
“昨夜,王爺還命我等分幾路去官道上等候影七,並且和皇覺寺那邊打招呼,只等主持同意,便讓影七從皇覺寺後山抄小道回來,如此一來,解藥便能在中午前送到府中了。”
阮芷安臉色倏然一白。
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成拳頭,眼中的嫉恨之色幾乎壓抑不住。
妙菱憤憤道:“宜人,這位南溪縣主真是好厲害的手段,短短七日,就勾的王爺神魂顛倒,連小世子和小郡主的安危都不顧了。”
“就是可憐了宜人您,明明一腔真心赤忱,事事爲了王爺着想,更爲小郡主流了那麼多血,卻比不上那女人在王爺面前掉兩滴淚裝可憐!”
“如今那南溪縣主已經這般不喜宜人你了,三個月後若是真的讓她進門當了御王妃,宜人你……你該被她怎樣磋磨啊!嗚嗚嗚……”
阮宜人苦笑一聲,神情悽楚而無奈:“妙菱,別說了。若是這御王府真的容不下我們主僕,那我們自請離去便是。只是,我在這御王府呆了許多年,早已將王爺,將小世子和小郡主視作一家人,還有耿護衛長你們……都曾帶給芷安無盡的溫暖和關心,要舍掉這一切離去,當真比讓芷安剜了自己的心更難受……”
說到這裏,阮芷安臉上流下兩行清淚。
耿超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揪緊了。
一股對姜南溪的厭恨和衝動,猛地涌上心頭:“阮宜人,你不要走,該走的是那個別有用心的南溪縣主!”
“不,她不是該走……”
耿超面色一點點冷下來,眼裏散發着幽暗兇狠的光:“像她這般陰險狠毒的女人,故意接近王爺,勾飲王爺,定然是別有所圖。王爺不該相信她的,既然給她餵了七日斷腸丸,就不該給她解藥。”
“南溪縣主,死在今日,纔是最好的!”
說完,耿超一臉決絕,轉身就要走。
“耿護衛長,你要做什麼?”
阮芷安驚慌地抓住他,“你千萬莫要爲了我做傻事啊!”
耿超對她露出一個憐惜的笑容:“阮宜人放心,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與宜人無關。就算只是爲了王爺和小世子的安危,我也絕不會讓七日斷腸丸的解藥,送到南溪縣主手中的。”
“她,該死!”
阮芷安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耿護衛長,若是你真的已經做好了決定,我不會阻撓你。但你要不要聽聽我的計劃?”
說到這裏,她的眼神變得憐惜而柔情,彷彿充滿着綿綿情意。
“你願意爲了護我,不惜被王爺責罰,我又怎能眼睜睜看着你放棄自己的前程,一腳踏入無盡深淵呢?”
“我們去屋裏坐下來,好好想一個萬全之策,讓南溪縣主無法拿到解藥,又能將你完美地摘出來,好不好?”
說着,纖纖玉手搭上了耿超的手腕。
耿超頓時渾身一僵,面色酡紅。
兩眼直勾勾地看着阮芷安,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一般。
毫無反抗地就被阮芷安拉進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