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怕知道拍賣會這麼坑爹，富豪還得捏着鼻子開始競拍。
因爲不限定起拍價格，第一個起拍的客人是一百萬。
“一百萬！還有客人更高價格嗎！一百五十萬……兩百萬！兩百五十萬！”
珍妮兔的聲音基本沒停下過，因爲競拍的人很快，舉牌的速度很快，整個場子的氣氛都被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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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莫寒哼了一聲，“不就一塊玉，這雕工不是我喜歡的，我沒什麼興趣，不過你不是想要嗎？怎麼還不舉牌？”
柏莫寒的後半句顯然就是對聶司訣說的。
但聶司訣很鎮定，眼神也無波瀾，似乎在等着什麼。
姜暖從落座後就一直低着頭，面具也沒有拿下來，令人看不見她的臉色，只是她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的攥着。
姜暖閉上眼，腦子裏浮現出師父的話。
【阿暖，你很有天賦，你的眼睛是老天爺賞飯吃的獎勵，但有的時候啊，你太相信你的眼睛，就會有錯覺。】
【自古於來，咱們華國人就喜歡玉，玉養人，人養玉，講究的就是緣分，有緣的玉會給人帶來氣運，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咱們現代人想仿都不像咯！】
“……五千萬！五千五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這時，有個富豪不耐煩了，直接舉牌：“九千萬。”
一下子就跳過了中間的過程。
場面一度安靜了下來。
舉牌的富豪很是得意，“我個人喜歡華國的收藏品，這塊玉，值得。”
珍妮兔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價格，所以拔高了聲調，道：“還有客人更高的價格嗎，這是華國的珍寶，極具收藏價值，錯過了便沒有這個機會了。”
終於，又有人舉起了手。
“一億。”
珍妮兔再次拔高了聲調：“一億！目前最高價！還有更高的嗎！先拍下的人便有機會三選一！這是難得的機會！”
但，上了一億之後，富商們都要開始思考了。
而這個一億報價的人，是聶少晨。
聶少晨的手心裏都是冷汗，他帶過來的全部錢財也就一億罷了。
再多便超出預算了。
聶少晨沒想到競爭會這麼激烈。
姜雪也緊張的環視了一圈，注意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
聶少晨低聲道：“小雪，你確定是第二個嗎？”
姜雪咬牙道：“我不確定，但，第二個可能性最大。”
“好。”
珍妮兔再次喊話：“一億，目前最高價一億！有沒有更高的！”
聶司訣看了看姜暖，見她仍舊低着頭，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正要舉牌子的時候，一只纖細的手按住了他的手。
聶司訣詫異的擡頭，對上姜暖的眼睛。
姜暖搖搖頭，按着競拍牌。
聶司訣便放棄了舉牌。
“一億一千萬！有出價更高的！”
聶少晨和姜暖的臉色一白，滿是喪氣。
他們，再也沒辦法拿出更多的錢了。
聶少晨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滿是憤怒。
聶少晨低吼：“這些人搞什麼！都不知道真假，就要花一億了嗎！”
然而，無論他多生氣，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價格越來越高。
姜雪勉強安慰了一句：“有三個，或許他選擇的不是我們要的。”
競拍沒有結束，價格越來越高，聽得多了，都麻木了，好像那只是一串數字罷了。
聶司訣看向姜暖，道：“有決定了？”
姜暖搖搖頭，道：“我不確定哪個是真的。”
聶司訣皺眉，“那爲何阻止我。”
“再等等。”
最後成交的價格是兩億三千萬。
買主是一個鬍子花白的島國富商，此刻他被人扶着上去，挑了很久，拿走了第一個玉佩。
不少賓客露出了惋惜的神情，顯然也有不少客人是中意第一個。
很快，第二塊玉佩也開始競拍了。
但參與競拍的人少了很多，最後的價格沒有第一個的價格貴，成交價在一億五千萬，買主是個年輕的白人女人，拿走了第三個。
剩下最後一個玉佩，是第二個。
聶少晨和姜雪牟足了勁兒，不斷加價。
到這個時候已經很少人加價了，因爲大家都認爲越快被調走的，機率越大，最後一個是被人挑剩下的，於其賭運氣，不如等下一個藏品好了。
所以最後真的被聶少晨和姜雪花了一億的價格拍到手了。
至此，三塊九龍紋玉全部被拍完了，直接進入了下一個藏品。
聶司訣的牌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舉起來過。
柏莫寒見狀，嗤笑一聲，涼涼的說道：“看來你們要無功而返了啊。”
聶司訣嗯了一聲，“畢竟你的晚餐比較忙碌。”
柏莫寒眯了眯眼，“你在諷刺我嗎？”
聶司訣沒有回答他，而是對着姜暖說道：“爲什麼不讓我拍？”
姜暖沉默了一下，只道：“聶總不是說相信我嗎？”
“這個理由無法說服我。”
姜暖捏緊了手，道：“聶總，我沒有把握判斷真假。所以，我覺得……那裏沒有真貨。”
聶司訣對這個回答很驚訝，道：“沒有真貨？這不可能。”
能夠召開這樣的拍賣會，背後的人不會做這樣毀掉招牌的生意。
姜暖想了想，用了更準確的話語說道：“應該這麼說，這三個玉佩都是珍品，但從玉佩本身便是一件藝術品，價值不菲，但……應當不是九龍紋玉。”
這次，不僅是聶司訣，就連柏莫寒都驚訝了，道：“不是九龍紋玉？這怎麼可能，我剛剛還數了一下，就是九條龍，雕工精美，雖然不是我的菜，但確實是個好東西。”
姜暖嗯了一聲，道：“是有九條龍，但不是有九條龍就是九龍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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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莫寒孤疑，“你在繞圈子嗎？”
聶司訣思索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暗光，道:“你是說……它們不是平清帝的九龍紋玉。”
姜暖點點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太好了。”
柏莫寒不爽了，“你這是說我蠢嗎？你這麼就確定這不是平清帝年間的九龍紋玉？你又不是出生在那個時代。”
姜暖不疾不徐的說道：“對，我不是那個年代的，但我知道那個年代的玉主流是青白玉，而相傳平清帝喜玉，網羅了天下的美玉，那麼能讓平清帝那麼喜歡的九龍紋玉，就絕不可能出現三塊。”
聶司訣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神閃了閃，看着她的視線帶着更濃郁的欣賞。
“你認爲三個都是真的，因爲是真的，所以是假的。”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