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山面部扭曲了一瞬,大喊道:“小的沒有撒謊,小的可以用祖宗發誓,我若是撒謊,就讓我天打雷劈。”
姜南溪卻絲毫不爲所動。
“你說是小世子親自吩咐你對我動手,讓你澱污我的清白?”
見王海山要說話,她聲音猛地轉冷:“是小世子親自見了你,給你下達這個命令的?想清楚了再回答!”
王海山愣住了。
姜南溪看了蕭時晏呆呆地小臉一眼,笑容越發嘲諷。
“小世子才幾歲,懂得什麼男女之事?他就算要吩咐,也頂多讓你們嚇嚇我。”
“讓人澱污一個未出閣女子的清白,讓她身敗名裂,甚至只能去死?”
“你們告訴我,這是一個四歲小孩子會下的命令?”
“是你們太好糊弄,還是太高估蕭時晏了?”
宋武:“!!”
衆人:“!!”
他們齊齊看向蕭時晏。
此時蕭時晏已經不哭了,正呆呆看着姜南溪。
可是淚珠子卻還掛在捲翹的睫毛上。
小臉上也遍佈着淚痕。
小嘴扁扁的,溼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姜南溪,像一只渴望主人愛撫的小狗狗。
呃……
這,這特麼就是四歲的小娃娃啊!
他們剛剛到底是爲什麼會覺得,一個四歲的小娃娃,會下如此恐怖又惡毒的命令?
讓鎮北軍中的兵痞子,去澱污一個未婚的女子?
更何況,小世子都已經讓阮宜人的婢女來通知他們這些將領給南溪縣主下馬威了。
又何必再找王海山做如此無恥下流之事。
小世子認不認識王海山這個無名小卒,都是未知之數呢!
該死的,都怪平日裏小世子表現的太沉穩、壓迫感太強了。
尤其是那張臉長得和王爺還很像。
常常讓他們幻視王爺就在眼前,不知不覺就畏懼起來。
如今小世子這要哭不哭、可憐巴巴的模樣,纔像個真正的四歲小孩子嘛!
姜南溪冷冷看着王海山:“說吧,讓你來澱污我清白的人,到底是誰?”
王海山在姜南溪問出之前那句話的時候,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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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被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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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什麼有人命令他,我看根本就是他自己色膽包天!之前栽贓給小世子,現在看被小醫仙揭穿了,就又想栽贓到別人頭上!”
“就是說,小醫仙您不知道,這個王海山是咱們鎮北軍中出了名的蠹蟲,好色又貪生怕死。明明根本就沒受什麼傷,卻偏偏要跑傷殘營來偷懶。”
“王海山,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這狗雜種一有空就偷偷摸摸跑出去嫖娼,之前還想強搶邊疆的牧羊女,被我們發現了,才作罷!”
“這狗孃養的肯定又是色心犯了,看到小醫仙貌比天仙,就起了齷齪心思!呸,就你這狗雜種也配碰小醫仙一下!”
“將軍,殺了這狗雜種,別留着他澱污了我們鎮北軍的英明神武!”
“對,殺了他!殺了他!”
“啊啊啊,不要不要!我沒騙人,我真的沒騙人!”王海山激動的叫喊起來。
“將軍,南溪縣主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冒犯,真的,真的是有人來找小的……”
一邊叫,他的目光一邊四下逡巡,似乎想找出什麼人。
然而下一刻,他的面容突然扭曲,露出比之前被打還痛苦百倍的猙獰神情。
緊接着,大口大口的血從他的嘴巴里吐出來。
只片刻之後,王海山已經兩眼翻白,直接斷氣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
姜南溪上前一步,檢查了一下。
眉頭微微皺起。
斷裂的肋骨戳破肺葉,造成血氣胸,然後在短時間內急性呼吸衰竭而死。
判斷死因,確實是這樣。
可會不會太巧了?
王海山剛要說出主使他的人名字,就呼吸衰竭了?
而且,按理說,哪怕是血氣胸造成的呼吸衰竭,也會有一定的急救時間。
可王海山前一刻還在大呼小叫,下一刻就直接死了。
這一點也極不符合常理。
但很顯然,宋武等人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只覺得王海山那麼激動,就是謊言被戳穿了。
所以氣急攻心,最後死有餘辜。
姜南溪也從屍體上檢查不出什麼端倪,便搖搖頭不再理會。
針對她的惡意,一次不成功,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地鼠的腦袋,多鑽出來幾次,總有被她打爆的時候。
……
不遠處,阮芷安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
耳邊傳來妙菱不甘的聲音。
“那王海山怎麼那麼沒用,既然見色起意,要澱污南溪縣主,怎麼不做的隱蔽點!”
“她要是真把南溪縣主澱污了,那宜人你和小世子,不就不用看着這討厭的女人在眼前耀武揚威了嗎?”
阮芷安眼中翻涌着幽暗的光。
確實是廢物,沒用。
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還讓她不得不找人出手,冒險親自除掉王海山。
阮芷安正要說話,突然眼角餘光瞥到什麼。
她的身形猛然僵住,瞳孔劇烈收縮。
因爲阮芷安長時間沒有迴應。
妙菱也忍不住擡起頭想要看看阮芷安的表情。
她能從宮裏時就一直跟在阮芷安身邊,受阮芷安重用。
就在於她會察言觀色,知道怎麼說話,怎麼做事才能投阮芷安所好。
所以她說話的時候,總要看看阮芷安的臉色,才決定自己下一句話說什麼。
然而這一擡頭,卻見阮芷安神情驚慌又充滿綿綿情意地望着某個方向。
她下意識地也跟着看去。
緊接着——
妙菱瞳孔劇震,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王……王爺!”
王爺怎麼會來傷殘營?
王爺該不會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了吧?
只見不遠處,司玄中和影十三正一左一右站在輪椅後方。
兩人神情複雜地看着被士兵簇擁的姜南溪。
而在兩人前方的輪椅上,坐着個容色昳麗、絕世傾城的男子。
不是御王蕭墨宸又是誰?
而他此時的目光,也緊緊落在姜南溪的身上。
輪椅在影十三的推動下緩緩從阮芷安和妙菱的身邊經過。
然而,這個男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