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來就來了,難道還要我出去迎接他?”
顏千夏端坐在椅子上,喝口茶壓壓火氣。
她心裏還琢磨着,等會讓男人跪棋子,還是跪搓衣板呢。
沒過一會兒,軒轅冥就走進了留夏閣。
“拜見王爺。”
“拜見王爺。”
紅袖和翠丫都趕緊行禮。
顏千夏一邊喝着茶,幽幽一擡頭,看見男人胸前的的傷口還沒有包紮,冷峻的臉沒了血色,手上還拿着一卷錦帛,面色陰沉的從外面走進來。
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擋光,整個房間瞬間都暗了一度。
顏千夏緩緩的放下了茶杯,這該死的壓迫感……
“你們都退下。”軒轅冥冷聲說。
“是,王爺。”
翠丫和紅袖退下之後,房間裏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顏千夏冷睨着他胸前的傷口,“你這麼滿身是血的是給誰看?傷口不包紮,你是打算讓流血而亡?”
軒轅冥就站在門口,也不敢進來,怕被媳婦兒撓……
他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夫人,本王手裏有一份,墨千城謀逆的證據,要交給你,由你來做決斷。”
顏千夏蹭了一下就拍案而起,“你說什麼?墨千城謀逆?這怎麼可能?”
軒轅冥把手上攥着的一卷錦帛遞了出來,“夫人,你先看過證據再說。”
顏千夏立即衝過來拿證據,打開一看,上面寫的內容竟然是宣帝封賞墨千城當西北王的詔書,劃封了大片的屬地,而且還蓋了玉璽。
“這是怎麼回事?”顏千夏看得吃驚。
軒轅冥暗暗咬牙忍着傷口的疼,虛弱無力的身體微微傾斜,靠在門板上支撐着自己,解釋道:“這是捏造的聖旨。只要皇帝駕崩,新帝就會把着當成父皇的遺詔書,冊封墨千城做西北王。”
顏千夏的手緊緊的攥着這封假聖旨,“怎麼可能……墨千城暗中在跟哪個皇子勾結了嗎?”
“是的。今日父皇拜祭宗廟,墨千城派人暗中刺殺。禁軍順着刺客撤退的線索,找到了墨千城的據點。”
顏千夏看着他眼睛,想看看他的眼眸裏,看看有幾分是真……
可是,男人那深淵一樣黑眸,彷彿是沒有盡頭,深不可測。
“夫人,這個證據,交不交給父皇,我全聽你的。”
顏千夏垂眸看了一眼他的胸口,嘆了口氣,“過來脫衣服,自己把血擦乾淨,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嗯。”軒轅冥背過身去脫衣服,自己拿起了毛巾,自己清理血跡。
就在男人轉身的瞬間,顏千夏擡手就把那捲假聖旨悄悄的放進了火爐裏。
血水染紅了一盆,男人赤赤果果着上身,拿着毛巾在自己精壯的胸膛上擦拭着血漬。這種傷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他並不在意。
顏千夏看見那捲謀逆的證據在火爐裏燒着,她從系統櫃裏拿出了藥,快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她默不作聲的站在他寬闊的胸前,給他上藥,熟練又飛快的給他包紮傷口。
她動作要快,否則等會兒爭執起來,來不及包紮,他流血更多……她會心疼的。
軒轅冥低頭看着安靜乖巧得出奇的小女人,開始質問她了,“夫人,你是什麼時候跟軒轅逸在宮外見過面?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你猜。”顏千夏冷聲回答着,她連敷衍的心力都沒有,一心只想快點幫他包紮好傷口……
忽然,軒轅冥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糊味……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一回頭,只看見一股濃黑的焦煙從暖爐裏冒了出來。
軒轅冥立即反應過來了,他衝過去想搶救一下……
但是,他的身體剛剛動了一下,緊緻的蜂腰就被女人一把緊緊的抱住了。
香軟纖細的身子,一下子和他貼得密密實實的毫無間隙,讓他瞬間窒息,虎軀一震……
軒轅冥沙啞的聲音說:“放開我……”
“不放!”她的兩只小手還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身,說什麼都不撒手!
軒轅冥猛地抽了一口冷氣,咬着牙說:“夫人,你清醒一點!墨千城和有可能是跟太子勾結,那假聖旨,就是太子對他未來封王的承諾!這證據交到皇帝的手裏,對你我都是有利的……”
顏千夏死死的抱住他的腰,眼睜睜的看着爐子那團冒着黑煙的火,越燒越旺,她的眼睛就像是進了沙子似的,喃喃道:“你騙我,他不是這樣的人,這是你捏造的!就算是真的,他真的跟太子勾結了,也是爲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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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感覺到男人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了,精瘦的肌肉微微隆起的弧度,積蓄着噴薄的力量,溫度瞬間變得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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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抱着他了,感覺到男人就像一座火山,隨時都會噴發着莫名的怒火……
顏千夏立即鬆開了他的蜂腰,可是幾乎是在一瞬間,她的兩只手腕,竟然被男人的一只大手穩穩的捉住了。
男人高大的陰影逼過來,幽邃的黑眸在陰影中,目光灼灼,“你對他這麼信任,不顧一切,毫不猶豫的就維護他?”
顏千夏都沒看清他的動作,自己的兩只手腕怎麼就被他一只大手給捉住了,她用力的掙扎了一下,“你弄疼我了,放手……”
“你是不是……”軒轅冥的喉結上下滾動着,嚥下了一句話……
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他不敢問,他怕聽到的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顏千夏生氣的瞪着他,“你忘了嗎?是你自己說的!你剛剛在廷尉司的門口,爲了哄我回來,就已經把真相告訴我了。你告誡我不要讓他的血白流!你那時就是在暗示我,他是爲了救我纔出現的!”
軒轅冥暗暗磨牙,冷漠無情的語氣說:“他確實是爲了救你纔出現的。月奴也是他毒死的,廷尉司的人會在他的身上手毒藥,墨千城會承認一切。”
顏千夏雙手都被扣着,掙扎不開,只能狠狠的踹了男人一腳,“你爲什麼要讓他做這種事?”
軒轅冥冷漠無情的聲音說:“因爲他是顏家養子,他的威脅比你大,他死了父皇就安心了。”
帶着薄繭的大手緩緩的摩挲着她光滑的臉蛋,他沙啞的聲音裏壓抑着痛苦,“父皇曾讓我殺了你,我捨不得。我只能親手殺掉一個顏家的人,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