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裏再怎麼生氣,姜暖還是得忍着。
“你叫溫暖。”
“對,聶總還有事嗎?”
“你喜歡蛋糕?巧克力味道的。”
姜暖頓了一下,道:“以爲聶總的眼睛看不見。”
“我是看不見,但是我的鼻子還不錯。”
聶司訣坐了下來,動作沒有半分不對,若不是他的眼睛一直沒有神采,姜暖都要以爲他沒有瞎了。
姜暖不冷不淡的說道:“看來聶總很適應這種生活。”
這句話已經是帶着幾分嘲諷了,若是換做另一個人,只怕早就被聶司訣給丟到海里餵魚了,不要懷疑,他有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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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聶司訣卻沒有生氣,而是很認真的回答了一句:“嗯,我不喜歡別人靠近,所以……花了點時間訓練。”
姜暖注意到了他的手背上,多了好些奇怪的傷痕,這些痕跡她敢肯定以前是沒有的。
看來一個瞎子想要跟現在這樣正常的生活,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過,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姜暖收回了視線,道:“聶總果然不是一般人。”
既然不打算僞裝友好,姜暖的語氣也沒那麼客氣了。
“你和柏莫寒的關係……”
“嗯,他是我的僱主。”
姜暖也沒說謊,的確是僱主關係。
但是配上之前柏莫寒‘女朋友’的話,這個僱主就顯得有別的意思了。
比如圈裏想要上位,需要點別的手段。
聶司訣抿了抿脣,道:“你想紅?”
“誰不想呢?畢竟我長得這麼醜,柏先生這麼好看,還這麼紅,我當然想借他上位。”
“你還叫他柏先生?”
糟糕,一個不留神,說了漏洞。
姜暖隨便扯了一個藉口:“咳咳,柏先生喜歡我這麼叫他,所以我沒改。”
但聶司訣繼續道:“他答應捧紅你?”
姜暖覺得很煩躁。
她還沒做好準備和聶司訣對上,偏偏總是碰到,這人還在這裏和她話家常!
“是,聶總有問題嗎?”
她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幾分不耐煩。
“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
“……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幫你。”
聶司訣好像絲毫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會有什麼影響。
“聶總,這玩笑不好笑。”
“不願意嗎?我應該可以比他給你更多。”
“爲什麼?我不認爲聶總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嗯,沒有理由。”
“我長得很醜,不是您喜歡的類型,所以……”
“如你所見,我是個瞎子,所以你的美醜對我來說沒有影響。”
姜暖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道:“很抱歉,我對這個提議不感興趣,打擾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姜暖剛想往外走,就看見好幾個保鏢擋住了去路。
不知何時,整個甜品區一個人都沒有了,明明之前還有幾個人零散坐着,現在這會只有他們了。
不用想,一定是聶司訣的傑作。
姜暖的心陡然警惕了起來,道:“聶總這是什麼意思?”
聶司訣一臉淡然的說道:“你喜歡巧克力布朗尼?”
“聶總!”
“我認識一個人……她不喜歡吃甜品,但你們很像。”
姜暖的心咯噔一聲,後背冒出了冷汗。
“聶總是說我像你的朋友嗎?”
聶司訣點點頭,竟沒有否認:“嗯。”
“您認錯了,我之前從未見過您。”
“但你知道我是誰。”
“我想,帝都圈子沒有不知道您是誰的,畢竟,我雖然沒親自見過您,但一些財經新聞還是會看的。”
這個理由,沒有破綻。
聶司訣難得頓了頓,道:“那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句話險些令姜暖剋制不住冷笑出聲。
若不是親身經歷,恐怕還會真的信了!
“因爲某些意外,我失去了她,我找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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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打斷他的深情,道:“沒想打聶總還是一個深情的人,據我所知,聶總的妻子已經去世很久了,沒想到聶總這麼快愛上別的人了。”
聶司訣忽然笑了起來,道:“我說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妻子。”
姜暖的呼吸一窒。
“我失去了我的妻子,但我知道她還沒有死,一定躲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或者,就在我眼前。”
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插了進來。
“聶總不會以爲她是姜暖吧?”
柏莫寒雙手插在褲袋裏,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臉上還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張俊美精緻的臉很容易就被人認了出來,比如他的身後,就有不少女孩跟着過來,在外圍竊竊私語。
“剛剛那個人是柏莫寒吧?”
“天哪,真的是他!真人也在船上!我運氣太好了!”
“太帥了!真人比電視還要帥!”
“咦,柏莫寒旁邊的男人也好帥啊!好英俊!”
“他們這是幹嘛?朋友嗎?怎麼有個醜女混在裏面!”
那些議論聲令聶司訣皺了皺眉,保鏢立刻過去驅逐。
“抱歉,我的粉絲有點多。”
不知道爲何,看到柏莫寒出現,姜暖的心底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他出現,剛剛那種緊張窒息的感覺令她產生一種錯覺——聶司訣發現她了。
柏莫寒隨意的把手搭在姜暖的肩膀上,很親暱的說道:“honey,我找你很久了,原來你在這裏,你不會想跳槽吧?”
姜暖順着說道:“怎麼會?我碰巧遇到了聶總而已。”
柏莫寒笑眯眯的說道:“那就好,我可不喜歡我的女人被挖牆腳,另外,聶總我們的合同差不多到期了,至於續約的事,我再考慮考慮。”
柏莫寒之前一直是聶氏集團的代言人,且價格不菲。
“沒什麼事的話,我帶她先回去了。”
說着,柏莫寒攬着姜暖就要離開。
聶司訣卻動了動手,立刻有保鏢攔住他們的去路。
柏莫寒的眼神冷了下來,“聶總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真以爲她是姜暖吧?姜暖已經死了,你別犯蠢。”
聶司訣淡淡的說道:“她留下。”
柏莫寒的眼神更冷了,開口的話都帶着幾分戾氣,道:“聶司訣,你一定要這樣搶我的人嗎?還是你不僅眼睛瞎了,心也瞎了,這都分辨不出來?!”
聶司訣只重複了一句。
“她留下。”
那幾個保鏢慢慢的抽出了槍。
柏莫寒咻的握緊拳頭,瞳孔閃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