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轡指了指碧清院方向:“那位仗着有御王府撐腰,如今是無法無天到了極點。”
“惹你們定遠侯府和宣華郡主便罷了,如今竟還害死了長公主唯一的兒子。你們說,長公主能善罷甘休嗎?”
定遠侯倒吸了一口涼氣。
歐陽盛的死還沒有傳遍全京城。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凌婉茹更是忍不住尖叫道:“她瘋了嗎?長公主府的小王爺,她也敢殺?”
蘇轡晃了晃拂塵,笑道:“還不是御王給慣的。皇上看中御王,御王又寵着她,竟讓她以爲,這京城是能由着她肆無忌憚的地方了。如今得罪了長公主,恐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呵呵,歸還嫁妝,恐怕還只是第一部,以後有的罪讓這位縣主受的。”
定遠侯有些惴惴道:“長公主不會遷怒府中吧?”
“呵呵,侯爺怕什麼?”蘇轡尖着嗓子道,“南溪縣主之前鬧了好幾場,如今這京城誰不知道,南溪縣主與你們定遠侯府早就恩斷義絕了。太后和長公主便是再生氣,也不會牽連到侯府的。否則,又怎會讓戶部重新清點南溪縣主的嫁妝呢?”
蘇轡意味深長的看了定遠侯一眼:“這是讓侯爺您名正言順拿回本該屬於你們侯府的財產呢!”
“不過就算太后和長公主大度不怪罪,侯爺應該也知道該如何表示吧?畢竟再怎麼說,南溪縣主之前也是養在府中的。”
定遠侯立刻笑道:“明白明白!本侯謝蘇公公提點!”
說着又命人取了厚賞,親自將這個太監總管送了出去。
他剛把人送走回轉回來。
就聽到大廳中傳來一陣陣笑聲和歡呼聲。
“祖母,太好了!唐侍郎可是舅公的心腹,這次重新覈算姜南溪的嫁妝,我們是不是能把我們侯府的財產都拿回來了?”
柳蕙蘭此時也是滿面春光。
這幾日在她臉上的愁容,此刻早已消散了個一乾二淨。
“皇上聖明!太后聖明!長公主聖明啊!纔不至於使我們侯府的財產被一個白眼狼擄掠走!”
沈玥彤眉開眼笑道:“祖母,如此一來,我的嫁妝是不是也能如從前那般了?”
“好好,依你,都依你!”
沈翊軒身上的傷還沒好全,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天知道這段時間定遠侯府捉襟見肘。
他的日子有多難過。
如今能把姜南溪的嫁妝重新拿回來,那侯府便不用再緊巴巴地過日子了。
但臉上卻還要裝着關切道:“南溪在做什麼?怎的無緣無故得罪了長公主?長公主當真要置她與死地嗎?這可如何是好?唉,當初她若是肯安分守己答應我的求親,在侯府中做個賢妻良母,又怎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凌婉茹瞪了他一眼:“你忘了那小踐人當初是怎麼作踐我們侯府的,你竟還可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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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哥!你可千萬別去憐惜她,小心得罪了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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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彤早忘了,早在前幾日,她還攛掇着沈翊軒去把姜南溪追回來。
此時卻是一臉晦氣道:“更何況,這姜南溪水性楊花,就愛到處勾搭男人。聽盯着碧清院的僕從說,她還經常夜不歸宿,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什麼。或許早就不是完璧了。這種女人,大哥你還惦記她做什麼?”
沈翊軒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沈玥彤卻依舊眉飛色舞,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一把拉住唐默:“唐侍郎,你不是說之前嫁妝清點有誤嗎?那定然是沈侍郎攀附權貴,爲了討好御王府,將本該屬於我們定遠侯府的錢財,盡數判給了姜南溪。”
“那些錢財落到姜南溪手上也有好些天了,如今還不知道被揮霍掉了多少。”
“不如我們今日就去清查,將本就屬於我們定遠侯府的財產都要回來!”
唐默本就是柳尚書特地派遣過來的。
聞言二話不說笑道:“大小姐說的不錯,此事宜早不宜遲,來人,隨我去見南溪縣主,重新清點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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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從屋裏出來。
就見自己的院門已經被人撞開。
烏拉拉一羣穿着官服的衙役衝進來。
爲首的是一個面白蓄鬚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紅色官服。
而在他身後,則站着滿面紅光的沈玥彤與凌婉茹。
以及正用讓人作嘔的失望目光看着她的沈翊軒。
金鈴怒道:“大膽?你們是何人,敢擅闖南溪縣主的府邸?不知道這碧清院已經從定遠侯府獨立出來,只歸屬於縣主居住嗎?”
唐默朝着姜南溪拱了拱手。
先自報家門。
隨後把皇上的聖旨和戶部的任命說了一遍。
末了才似笑非笑道:“南溪縣主,之前沈漾交接給你的財物,還請重新清點歸還,戶部這邊要重新統計。”
姜南溪被氣笑了。
這是惹了長公主。
連她的嫁妝也不肯還了。
不,這不是不肯還。
而是想把已經還給她的嫁妝,重新搶回去。
“姜南溪,聽到沒有?這是聖旨,還不快把之前從我們侯府搶走的財物都還回來?”沈玥彤大聲道。
沈翊軒沉着臉道:“南溪,我之前就勸過你,身爲女子當以貞靜溫柔爲首,切莫咄咄逼人,肆意妄爲。你卻偏不肯聽勸,還覺得我是故意害你,現在踢到鐵板,該知道自己之前做錯的有多離譜了吧?”
他說完後,就傲慢地看向姜南溪。
等着看她露出後悔莫及的神情。
然而,卻陡然對上了一雙冰寒刺骨的雙眸。
沈翊軒莫名覺得心中一突,聲音猛然拔高:“你這是什麼眼神?事到如今,你難道還不知錯嗎?你知道得罪長公主是什麼下場嗎?”
唐默見姜南溪半天不動,也忍不住沉了臉色。
“南溪縣主,沒聽到本官的話嗎?”
“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姜南溪深吸了一口氣。
冷若冰霜地絕美臉龐上,緩緩綻放開一個陰測測的笑容。
“有件事,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弄清楚?”
“你們知道我得罪了長公主府,卻沒想過,我是怎麼得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