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一輩子,年少時過得憋屈,得勢成爲寵妃後,就一直高高在上,肆意囂張。
哪裏受過今日這樣的忤逆。
只恨不得當街就把姜南溪給狠狠收拾一頓。
蕭雅嫺的提議,剛好切中了她的心意。
當即指揮禁軍:“你們去將那姜南溪的舌頭拔了,打斷雙手雙腳!哀家倒要看看,她的膝蓋到底有多硬,到底能不能跪下去!”
“太后,此事萬萬不可!”
趙弘遠連忙上前阻止:“皇上的病不過是剛有點起色,後續或許還需要南溪縣主的治療。”
說着,他冷冷望向蕭雅嫺,疾言厲色道:“長公主你怎能向太后如此諫言?若廢了縣主的手腳,拔了舌頭,皇上後續病情有反覆,誰來醫治?你這般作爲,考慮過皇上的安危嗎?”
趙弘遠這話,一下子切中了太后的要害。
她慌忙道:“對,哀家的皇兒還沒脫離危險呢,不可傷她太重!”
蕭雅嫺磨了磨牙。
突然冷笑道:“好,便是不能拔了舌頭、毀了手腳,穿琵琶骨總可以吧?被穿了琵琶骨,這踐人就跑不了了,還不影響她後續給皇兄治療,母后你覺得呢!”
太后立刻就被動搖了,連連點頭:“對對,就穿了她的琵琶骨,再把人帶進宮去!”
趙弘遠還要再說話。
卻被蕭雅嫺冷聲打斷:“趙將軍,方纔就是你那孫女帶走了姜南溪吧?哼,如今皇兄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母后也曾揚言要把姜南溪帶進宮去,你卻暗中放走姜南溪,究竟是何用意?”
“是對母后的懿旨不滿嗎?還是爲了包庇這踐人,連皇兄的安危都不顧了?”
趙弘遠面色鐵青。
卻也只得沉着臉,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
蕭雅嫺臉上露出獰笑:“祁將軍,你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太后的旨意嗎?去穿了姜南溪的琵琶骨,若她身邊的走狗膽敢阻攔,殺無赦!”
祁瑞霖其實早就在等着這一刻了。
此次歐陽盛一案,他願意摻和進來,一開始就站長公主。
就是爲了報當日被姜南溪和蕭墨宸羞辱折磨之仇。
可他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與他預料的不同。
堂堂長公主,背後有太后、有承恩伯府,甚至還有皇上親自坐鎮撐腰。
卻竟然鬥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女。
連帶着他幾次想發飆公報私仇,卻反而一次次受辱。
如今,他終於等到報仇的機會了。
祁瑞霖一個揮手,禁軍立刻朝着姜南溪圍攏過去
金鈴和銀鈴早已氣的渾身發抖。
“這些忘恩負義的畜生!明明是小姐連夜煎熬,纔將皇上從鬼門關救回來的。”
“如今手術完成都還沒過一盞茶時間,她們竟要穿了小姐的琵琶骨!”
“她們憑什麼?”
程達神情凝重道:“金鈴、銀鈴,一會兒你們帶一隊兵護住小醫仙突圍出去,我們斷後!”
金鈴銀鈴連忙道:“我們也斷後!謝公子,你與趙二小姐護着小姐突圍出去!”
姜南溪沉下臉:“不行!此事我自己解決,你們不許輕舉妄動!”
可這次,金鈴她們卻完全不聽她的命令。
甚至不等姜南溪再與太后談條件,幾人就直接動手了。
因爲她們知道,若是讓姜南溪講條件。
她定然會將她們的安危放在首位。
然後再以自己的醫術爲籌碼,孤身去皇宮中作人質。
可是,她們怎麼能允許呢?
這一路來,小姐已經爲她們考慮太多,救了她們太多次了。
而她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爲小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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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們怎能再放任小姐孤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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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軍聽令!”
程達此時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早已從軍中退伍,氣沉丹田,大喝一聲。
“還記得我們鎮北軍欠小醫仙的命嗎?今日是時候償還了!”
“全軍聽令,誓死護送小醫仙平安撤離!”
衆兵齊聲應諾,聲震九霄。
“誓死護送小醫仙平安撤離!”
話音一落,原本把姜南溪團團圍住的衆人,立刻朝禁軍衝上去。
蕭雅嫺大怒:“這是太后的旨意,你們鎮北軍敢抗旨,是要犯上謀逆嗎?”
程達腳步微微一停,立刻換了個說法。
“對,忘了俺們已經從鎮北軍退伍了!”
“俺們現在是南淵閣的成員。”
“南淵閣衆將聽我號令,誓死護送小姐撤離!”
衆人齊聲大喊:“誓死護送小姐撤離!”
祁瑞霖冷笑一聲:“長公主請放心,不過是一羣散兵遊勇,就算犯上作亂又如何?禁軍輕鬆便能鎮壓!”
“禁衛軍聽令,任何人敢阻撓禁軍捉拿姜南溪,殺無赦!”
謝斯辰一把拽住姜南溪:“我們走!”
姜南溪不想走。
她走個屁!
這裏的鎮北軍纔多少人?
而且一大半是老弱病殘,剛剛從病牀上爬下來的。
對上數倍於己身的禁衛軍,怎麼可能抗衡?
但如今的金鈴和銀鈴太瞭解她了。
衝出去纏鬥之前,還厲聲道:“謝公子,別和小姐多說,她定然是不肯走的,讓人將她強行帶走!”
謝斯辰更狠。
他直接對欒雲龍道:“你過來將南溪打暈,我們直接走!”
姜南溪:“?!”
她有一句MMP想罵。
最讓她鬱悶的是,欒雲龍還真的聽謝斯辰的話,要過來打暈她。
姜南溪沒好氣道:“你們敢!”
欒雲龍腳下一頓。
謝斯辰捏着她手腕的五指緊了緊。
哪怕隔着布料,也能感覺到他掌心一片濡溼。
他神情平靜,可出口的聲音,終究帶了幾分沙啞顫抖。
“南溪,抱歉!就算你事後會怪我恨我,我也顧不得了。”
“對我來說,這世間沒有比你的命更重要的東西了。”
話音剛落,謝斯辰看向欒雲龍。
姜南溪連忙道:“好,我走!”
這些人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決心。
她再拖拖拉拉下去,非但救不了他們性命,反而會讓他們的付出白費。
姜南溪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一旦下定決心,就立刻道:“諸位,我即刻便會離開,今日相護之恩,姜南溪銘記於心。但請牢記,保住自己性命!沒有什麼是比你們自己活下來更重要的。活着,哪怕受再重的傷,我都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