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天極子身死

發佈時間: 2025-06-14 13:4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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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她離開?

一道荒誕又不無可能的猜測猛地從她腦中劃過:蕭越澤已經知道了她是穿越者!

所以他纔會在日月潭外受了同樣能夠窺得天機的天極子的蠱惑!

所有的事情以一種微妙的聯繫被全部串聯了起來。

沈落溪的心跳得越發的快,心跳聲迴盪在她耳畔,一聲重過一聲。

“我最後見着小公爺的時候,他說要去彌補自己的過錯,我這心裏不知道怎麼的,就總是有些不安和害怕。”

江玉顏上午在被穆行打發走以後,回到寢殿,她總覺着冥冥中似乎有道聲音在提醒着她:一定要將此事告知沈落溪。

否則的話。

必將鬧出天大的亂子來。

“不好!他去找天極子了!”沈落溪的眸光倏地一凝,身形迅速向外奔去。

另一邊的國師殿,層層紗帳隨風飄動,天極子端坐在蒲團上,似笑非笑地注視着男人的身影漸漸走近他的身前。

“蕭小公爺,你終於來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天極子瞥了眼蕭越澤右手握着的冷劍,嘴角的笑意加深,“你不會以爲,光憑着這一柄劍,就能取我的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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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的光線昏暗,打在蕭越澤的眉骨處,越發多了些陰森沉冷的意味。

“只有你死了,落溪纔會開心。”

天極子忽地嗤笑出聲,換了個姿勢,一側的手肘毫不在意地撐向地面。

“怎麼?這會兒又不擔心她會再次穿越時空,離你而去了?我要是死了,在這個時空當中,可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與她相互掣肘了,你可得想清楚纔好。”

天極子仍想故技重施,不想今日的蕭越澤不爲所動,看向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堆死物般。

“只要她能夠高興,無論她在哪兒,我都認了。”

話音落下,蕭越澤將鋒利的刀尖直逼向天極子的喉頭。

“蕭越澤,從你踏進國師殿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步入了我專門設下的絕情陣,你會慢慢地忘掉有關她的一切,直到她變成你眼裏的陌生人。”

說話間,天極子離得刀尖越發的近,可即便皮肉已然被刺破,沁出了血珠,他卻像渾然覺察不到疼痛一般,繼續往下道:

“你們都以爲我冷酷無情,可誰又知道我愛慈念秋愛了整整二十年,如今我也鬥累了,這份痛苦就交由念秋的女兒來替我承受吧。”

在沈落溪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國師殿時,天極子已躺在榻上,沒了一絲氣息。

她看向怔怔地站在一旁的蕭越澤,右眼皮忽地一跳:

“越澤,你怎麼了?”

蕭越澤聽到熟悉的聲音,如死水般的黑眸裏終於出現了波動,“落溪,我爲什麼會在這兒?天極子怎麼死了?是我做的麼?”

“是。”

沈落溪強行穩下心神,在感知到國師殿內所散發出的古怪後,眼尾處染上了一抹凝重。

天極子當真是會殺人誅心的。

“越澤,你先隨我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沈落溪主動牽起蕭越澤的手,快步朝殿外走去。

在兩人離開後,一束微不可察的光點從天極子的心口處飛出,隨即乘着風,同樣向外飛去。

彼時穆行端着剛熬好的湯藥走近院中,卻發現周圍異常得安靜。

似乎是猜到了什麼,穆行將托盤放置在石桌的一側,而後落座耐心地等待。

一刻鐘後。

兩道腳步聲從院外靠近。

穆行擡眸,視線徑直越過沈落溪,投射在了她身後的蕭越澤身上。

“將軍,你這是去哪兒了?小公爺沒有做什麼傻事吧?”

穆行跟隨沈落溪行軍打仗多年,對她的脾氣秉性,乃至細微處的表情變化都瞭然於心。

現下沈落溪瞧着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可穆行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對他的那份懷疑。

顯然。

是江玉顏下午來的時候多嘴提醒了沈落溪。

所以蕭越澤纔會與沈落溪一起出現。

“他去了國師殿,天極子死了。”

沈落溪看似盈亮的水眸中翻涌着複雜的情緒。

“他死了?我原以爲小公爺不過是說說罷了,怎的還真去了國師殿?當真是怪我,將軍,實在對不住。”

穆行主動攬過責任,不僅沒有半分的推辭之意,言語中更是透出自責:

“好在小公爺沒受傷,若不然的話,我怕是真的要寢食難安了。”

穆行目光坦蕩地迎向沈落溪的審視,不曾流露一絲心虛。

似乎他的“忘記”乃是真的無心之失。

沈落溪也不願就此疑心了穆行,略加警醒道:

“穆行,你是我身邊兒心思最縝密,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日後莫要再出現這樣兒的事了。”

穆行從善如流地應了聲“好”,隨即不動聲色地轉向蕭越澤,笑着揶揄道:

“小公爺,這將軍都原諒你了,你怎麼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這會兒才該是你與將軍花前月下的好時候啊。”

蕭越澤聞聲擡起有些僵硬的脖頸,不明所以地問道:

“我是做了什麼錯事兒惹了落溪不高興麼?她爲何要原諒我?”

穆行沒想到蕭越澤會反問他這麼一個問題,忙看向沈落溪,“將軍,小公爺他這是……失憶了?”

沈落溪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否認道:

“論武功,天極子死在越澤的劍下也是情有可原,他在死前爲越澤佈下了絕情陣,身入此陣的人會慢慢地忘卻前塵往事,直至變成一具沒有任何感情的行屍走肉。”

只是不知爲何。

她總覺着天極子死的未免太過草率和簡單了些。

他既然精通陣法卦術,又自知敵不過蕭越澤,提前備好了絕情陣。

那麼天極子再準備一個足以困住蕭越澤,他好以此來脫身的陣法也是不在話下的。

難道。

天極子是故意求死的?

可他是爲了什麼呢?

諸多的疑竇接連不斷地浮現,她眼前的一切彷彿變成了層層疊疊的迷霧,讓沈落溪看得越發不真切。

“那將軍可會解陣之法?”

沈落溪苦笑了一聲,“我不會,這世上只有我的母親才能夠解得開這絕情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