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華本來派珊瑚將宋府的事情都透露給大房的人,沒想到珊瑚還沒做什麼,宋府的下人自己就都抖落出去了,甚至連沈雲嵐的事情都知道了。
胡氏想起前幾天她剛回府時,宋辰安和沈雲嵐過了好半天才回來,原來是沈雲嵐住在府外了。
雖說沈雲嵐只是個外甥女,但她在京中沒有親近的本家,理應住在宋府。而且宋寅還挺惦記這唯一的外甥女,要知道她在京中如此胡鬧,必定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胡氏更加頭疼,與二房分家的心思更迫切了。
好好的孩子都被他們教壞了,宋辰安狂妄無知,沈雲嵐膽大妄爲,宋恬更是不知禮數,這樣下去,只怕也要連累他們大房的孩子了。
胡氏立即寫信,將所有事情都些了上去,交給下人快馬加鞭送回雲州,若是路上不出意外,不過四五天就能到。
宋昌和馬氏吵過架後,也沒將胡氏的話放在心裏,還是和往常一樣參加詩會,遇到喜歡的字畫也毫不猶豫的買下來,根本沒想着要省下錢去贖那些東西。
但馬氏焦慮了起來,她讓宋恬把拿走的首飾都送回去,可宋恬卻不以爲然的道:“我用一用怎麼了,難道白堆在庫房發黴嗎?而且大伯孃說我拿走的那些她不計較。”
她以後是要嫁給王淵之的,嫁妝不豐厚豈不讓人笑話。
這些東西已經在她手裏了,她怎麼可能輕易還回去!
馬氏再多勸幾句,就惹的宋恬大聲叫嚷:“你們就是想把東西都留給二哥,現在他官職丟了,功名也沒了,不用出門走動了,哪裏還用的到這些!”
這簡直是在馬氏心口上扎,專挑她受不了的話來說。
宋恬手中的東西要不回去,被當掉的東西她也不捨得拿錢去贖,又擔心胡氏發難,因此每日都焦躁不安,對身邊的人也時常打罵,弄得榮喜院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惹來一頓懲罰。
沈雲嵐也因胡氏的到來有些忐忑,記憶中的胡氏是嚴肅刻板的,特別看中規矩教養,她自覺達不到胡氏的要求,因此這幾天也異常乖覺,老老實實在府裏待着。
這就給了宋辰安便利,每日必去一兩趟暢鈴閣,煩的沈雲嵐總是不給他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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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安卻覺得自己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爲沈雲嵐,他和孟若華和離是想娶她爲妻,他設計陷害孟信是想出人投地,用功績讓母親答應這門親事。
現在他一敗塗地,什麼都沒有了,卻遭到了沈雲嵐的嫌棄,這次宋辰安如何不恨!
多年來,他一直都把沈雲嵐放在心尖上,即便沈雲嵐對他的態度不好,他依舊能找到藉口說服自己。
就是府裏其他人看不下去,特別是呂凝霜、李語琴等人。
呂凝霜還妄想着能成爲宋二少夫人,李語琴想着籠絡住宋辰安好生個兒子,至於珍珠,自從孟若華離府後,她就安靜了許多。
見宋辰安舔着臉往沈雲嵐身邊湊,沈雲嵐還愛答不理的,這兩人心裏自是不忿。
她們做不了宋辰安的主,在沈雲嵐面前也說不上話,只能私底下抱怨幾句,罵幾句不要臉泄憤。
二夫人馬氏對府中下人管束不夠,規矩越來越散漫,最是好聚衆飲酒閒聊,這些話不過一兩天的時間就傳得滿府都是了。
沈雲嵐聽說後,又和宋辰安大吵了一場,氣得她直接把宋辰安推出了門外。
她明明沒有那種心思,那些人憑什麼那麼說她!
這便是寄人籬下的苦楚,萬般小心還要被人說嘴,還是自己搬出去住自在。
府中各種情況都被胡氏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只等着收到宋寅的來信再做打算。
宋府一地雞毛,孟若華的生活卻很滋潤。
她的書坊因爲李霖等人的關係,名聲漸顯,除了在貧苦書生中很受歡迎,也被中等人家所信賴,黃維同除了看店,也做些拉線的生意。
哪個學堂需要夫子,哪家需要啓蒙先生,他就介紹合適的舉人或秀才過去。
兩方便利,書坊順帶多賣出幾份筆墨紙硯和書籍,每月也有了盈利。
還有榮輝布坊,之前因爲流光緞的種類花色齊全,很受貴夫人和小姐們的喜歡,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就賣了大半,孟若華便又派人去江南採購了一批。
隨着流光緞名聲大噪,其價格也不斷上漲,再次進的貨就比之前貴了三成,好在別的東家去進貨也是這個價格,榮輝布莊也沒丟失多少客源,每月都能盈利兩三千兩,算是孟若華名下最掙錢的鋪子了。
再就是糧店,生意也日漸變好。糧店把糧食賒給手中沒有錢糧的災民,糧食飽滿價格公道,不過幾日就將名頭打了出去。
孟若華承諾,秋收的時候只要還同樣的糧食就行,等冬日再幫忙做些活計就行。莊戶人家最不怕做活計,一聽便都同意了,還幫着宣傳了出去,使得孟若華手中的糧食賒出去了一大半,讓她很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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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商人,也不想囤貨居奇,特別是能救命的糧食,面對那些可憐的災民,她只想能幫一點是一點。
許勇也快到京城了,除了運來了糧食,還有粗布茶葉,到時候運到北方也能掙上一筆錢。
孟若華生活安穩,手裏的銀錢也寬裕,每日和丫鬟們說說笑笑,過得十分愜意。
就是有一點比較疑惑,於宴和齊盛時不時就來蹭飯。
她有心想問,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又擔心被齊盛打趣,也只好把疑問放在心裏。
不過她和於宴、齊盛也越來越熟絡,每次聽他們講些辦差的趣事,惹得孟若華羨慕非常,若不是男女有別,她都想跟着他們一起出門辦差了。
齊盛忙擺着手拒絕道:“那可不行,你要是跟着去了,某人都無心辦差事了。”說完便對着於宴挑了挑眉,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某人不自覺的捻了捻手指,控制着自己沒伸手去揍齊盛。
他擔心嚇到孟若華,忙解釋道:“大多數差事都有兇險,不似他說得那般輕鬆。”
孟若華收回心神,笑着道:“我就隨口一說,怎麼可能真跟了去,那豈不是拖累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