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難道那位……不該死嗎?而且你有沒有聽過完整的《血金枝》,不管南溪縣主是不是兇手,謝公子都是心甘情願去替她頂罪的!”
“南溪縣主……南溪縣主……哎呀,我想起來了!我曾見過這位南溪縣主,她……她坐在御王身邊,她是御王的未來王妃啊!”
提到御王,不少百姓臉上都露出激動的神情。
“御王和鎮北軍可是保家衛國的英雄啊,御王妃怎麼能被通緝、被處死呢?”
“難道就因爲如今御王生病受傷了,便連他的未婚妻也要欺負嗎?怎能這般……”
許多百姓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慨的神情。
卻礙於皇權君威,敢怒不敢言。
在底下百姓嘈雜震驚的竊竊私語中,長公主蕭雅嫺卻是突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姜南溪,本宮可真怕,你今日不會出現啊!”
“那本宮爲了兩個踐奴搞這麼大的陣仗,豈不是浪費了?”
“不過還好,你半點都沒讓本宮失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本宮倒要看看,今日你還有什麼手段能逃出昇天?能讓宋凜再來保你嗎?能再調動鎮北軍來護着你嗎?”
“哈哈哈哈哈……”
蕭雅嫺半點沒有理會底下百姓洶涌的不忿。
她大笑着調轉了方向,走向姜南溪。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仇恨與怨毒。
啪!
手中的鞭子先是往青石地面甩了一下。
緊接着就朝着姜南溪那如詩如畫的臉蛋狠狠抽過去。
“啊——!”
“御王妃快躲開!”
百姓一陣驚叫。
然而,預期中的血肉橫飛,白骨支離沒有出現。
一道陰影從天而降,攔在了姜南溪面前。
那粗黑長滿倒刺的鞭子,被一只滿是傷疤的大手接住。
卻沒能傷到這只手分毫。
正是南淵閣中的高手之一,欒雲龍。
欒雲龍目光陰鷙的掃過長公主蕭雅嫺。
又不着痕跡地掠過華蓋下的永熙帝幾人。
隨後手上用力一拽,又鬆開。
蕭雅嫺猝不及防之下,身體趔趄了好幾步,差點狼狽摔倒。
同一時刻,金鈴銀鈴身形也如幽靈一般出現在姜南溪身側。
將她護的密密實實。
蕭雅嫺臉上陡然露出猙獰之色:“來人,給本宮抓住這個踐人!”
長公主府的侍衛正要動作。
就聽姜南溪似笑非笑道:“長公主,你與皇上不是兄妹情深嗎?怎麼不關心一下此刻皇上的身體狀況,只顧着對我喊打喊殺呢?”
她這話讓蕭雅嫺一愣,也讓法場上的衆人一愣。
大家的視線下意識朝着永熙帝蕭文昭望過去。
這一看,衆人險些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此刻的永熙帝臉色慘白,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的嘴脣呈現出駭人的紫紺色。
嘴脣顫抖着微微張開,似乎想要大喘氣,卻怎麼都喘不上氣來。
蘇轡忍不住發出尖叫:“皇上,皇上你怎麼了?太醫,快傳太醫!不,崔醫師,你快幫皇上看看,他到底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崔昊轍此刻面色也顯出凝重之色。
他迅速上前,一邊倉促給蕭文昭把脈,一邊取出銀針扎入各處穴道。
可他平日裏引以爲傲的行鍼之法。
此次卻失去了效用。
蕭文昭絲毫沒見好轉,反而雙眼翻白,紫紺之色隱隱有從雙脣蔓延到整張臉的趨勢。
“崔醫師,崔醫師你在做什麼?快救皇上啊!”
“爲什麼皇上半點都沒好轉?”
蘇轡的嗓音又尖又細,臉上的慌亂恐懼完全不加遮掩。
他是蕭文昭的心腹總管太監。
蕭文昭若是死了,旁人還能效忠新皇。
他是一定會被新皇排斥,甚至被迫殉葬的。
可以說,他的一生榮辱,全都寄託在了蕭文昭的身上。
崔昊轍一直從容高傲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幾分慌亂。
略顯白皙的臉蛋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把脈的手也逐漸不穩。
“不……不可能的,神醫谷祕傳的行鍼之法怎會失效……”
可眼看蕭文昭的狀態越來越差。
崔昊轍把心一橫,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
從裏面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顆藥,塞到蕭文昭口中。
身後焦急看着這一切的姜思瑤,看到崔昊轍拿出的玉瓶和從玉瓶中倒出的藥。
差點尖叫出聲。
那可是玉魄丹啊!
是她從凌元歌遺物中,拿到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玉魄丹啊!
她自己也只得到了六顆。
之前爲了鞏固京師人脈,她已經用掉了兩顆。
總共就只剩下了四顆。
在容貌被沈翊文毀掉,面部開始發炎流膿的時候。
姜思瑤嚇得魂飛魄散,只得服了一顆玉魄丹。
傷口果然是馬上好了,可醜陋的疤痕卻是怎麼都去不掉,留了下來。
後來爲了請崔昊轍出手,幫她對付姜南溪。
她給崔昊轍分出去了兩顆。
如今她手中剩下的玉魄丹,只剩下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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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崔昊轍竟將這般稀罕珍貴的神藥,用在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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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說自己對治好永熙帝的病有極大把握嗎?
姜思瑤疼的心都在滴血。
她幾乎想要撲上去,將自己的神藥搶回來。
若是救皇上是這麼救的。
那她還不如自己將玉魄丹獻給皇上呢!
又何必把這功勞讓給崔昊轍?
但姜思瑤還是生生剋制住了自己衝上去奪回玉魄丹的衝動。
她怨毒地看了姜南溪一眼。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先弄死這個踐人。
其它的都可以往後放。
隨着蕭文昭服下玉魄丹,他的臉色才慢慢好轉。
脣上的紫紺退去,胸口劇烈起伏。
口中發出破風箱般劇烈喘息的聲音。
感受着胸腹間刀割般疼痛的減退。
蕭文昭只覺得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
又像是剛被人從冰冷的水裏撈上來。
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
他惱怒又後怕地瞪向崔昊轍,聲音嘶啞道:“崔醫師,你不是說朕只是普通的胃脘痛嗎?爲什麼朕剛剛連胸口都會痛的那樣厲害?你知不知道,朕剛剛覺得……覺得……”
他差點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