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澤冥冥中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正巧瞧見沈落溪眼睫上下顫動的模樣。
“落溪,你是要醒了嗎?你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他的聲線低沉而溫柔,黑眸中更是盛着熾熱的情意。
沈落溪睜開朦朧的雙眼,在最初的不適感過後,她轉過眸,剛好可以看到蕭越澤英挺的鼻樑。
“水……”
沈落溪才發出一個輕弱的字音,蕭越澤便極快地起身。
一眨眼的功夫後,他捧着一盞溫水,小心地湊近她的脣邊。
“落溪,你靠着我,這樣你多少能輕鬆些。”
沈落溪無聲地點頭,順勢靠在男人堅硬的胸膛間。
待到一盞溫水下了肚,她乾涸的脣瓣才終於染上了瀲灩的光澤。
“越澤,我是不是睡了很長時間,南秋月他們呢,現下可是被關了起來。”
按照計劃,沈落溪本該在一天後就醒來的。
但因着實驗室數據出現了一些偏差,她便只能耐心地待在睡眠艙中,等待時空再次鏈接。
“你睡了有整整三日,幸好你沒事,南秋月被公西先生關在了後院,她的手下也被關了起來,並無人逃脫。”
蕭越澤替沈落溪撩去額間散落的秀髮,深深的目光中帶着失而復得的欣喜。
兩人說話間,公西乘聽到了動靜,當即從睡夢中驚醒。
他一臉喜色地走上前,關切地問道:“太好了!落溪,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你現在可還覺着身子有哪裏不舒服。”
沈落溪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濁氣,笑意清淺:
“我都好了,你們儘管放心就是,以我現下的體格兒,活到一百歲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睡眠艙不僅修復了她的丹田潰敗之象,更是意外解開了她與蒼雲瑄之間種下的生死蠱。
如今沈落溪的體內四處皆流淌着日月精氣,神識當中的醫藥空間更是升了一階。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們年輕人敘舊了,書藝,咱們先回房去歇息吧。”
公西乘在確認了沈落溪果真安然無恙後,便識趣兒地提出先行告辭。
書藝見狀,眼底雖拂過一絲不情願,卻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跟在公西乘身後,默然離去。
“越澤,你先放開我,我體力已然恢復了大半,無須你再這般抱着我了。”
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蕭越澤仍舊保持着環抱沈落溪的姿勢,氣氛越發得璦昧。
她輕輕掙扎了兩下,不想來自男人的桎梏更緊。
無奈之餘,心底又不覺生出了些暖意與淡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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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澤的下頜貼向沈落溪的後腦勺,沉聲道:
“落溪,我害怕我只是做了一場夢,等我醒過來,你便又昏睡過去了。”
沈落溪在古代雖是處於昏迷狀態,但對外界發生的事兒卻瞭如指掌。
包括蕭越澤涉險去爲她求來雪靈芝。
“放心吧,我的身子都好全了,生死蠱也已然解開。”
話音落下,蕭越澤先是怔了怔,而後用了些力氣,扳正沈落溪的肩頸,直勾勾地盯着她追問道:
“真的嗎?可巧雀不是說過,這生死蠱是無藥可解的,怎的你昏迷了一場,這蠱就解開了?”
莫不是……
蕭越澤似乎猜到了什麼。
他對上沈落溪笑而不語的眼神,眸中的亮光轉盛。
現下生死蠱已解的事兒只有他與沈落溪知曉。
而蒼雲瑄必然還在一心盤算着借生死蠱來掣肘沈落溪。
“到時我們就且看着,蒼雲瑄是如何自掘墳墓的吧。”
沈落溪纔剛甦醒,與蕭越澤又說了一會兒話,睏意便再度襲來。
“我先歇息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我要見南秋月。”
捂着脣打了個秀氣的呵欠,沈落溪惺忪地闔上了那一對兒水眸。
連蕭越澤究竟是何時離去的,也未有所覺察。
翌日。
後院廂房,南秋月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微微擡頭。
在瞧見來人竟然是沈落溪時,她的眼中掠過一抹錯愕。
“你那日不是中了江離的箭弩麼?怎的恢復會如此之快?”
沈落溪不甚在意地勾了勾脣角,坐在南秋月的對面,朝着窗外看了兩眼道:
“吉人自有天相,我命不該絕,自然是好的格外快些,你是不是以爲我今日來找你,是要殺了你。”
女子的直白讓南秋月不禁側目。
她冷着臉將頭偏向一側,音色冷然,卻透出幾分桀驁和不屈。
“那日江離試圖對蕭越澤不軌,結果被反殺,如今我又成了你的階下囚,你是要殺,還是要剮,我南秋月都絕無怨言,但唯有一點,巧雀的死,我南疆必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然而。
南秋月的話音落下許久,都未得到來自沈落溪只言片語的迴應。
她下意識地望去,只見窗櫺中伸進來的光線打在沈落溪顏色淺淡的眸間,其中的透亮彷彿能一眼就看穿人的心思。
更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我不會殺你,江離既已身死,咱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我會帶你一起去上元國,讓你知道真兇究竟是誰。”
南秋月聞聲,眉眼浮上了一層若有所思。
她此行本就是爲速戰速決,身爲南疆長老,她是不可在外長時間逗留的。
“南秋月,其實你若是怕了,我也可以現在就放你離開,只是可惜了一點,巧雀的仇怕是……”
沈落溪點到爲止,拖長的尾音像極了魚鉤,正不斷動搖着南秋月的心智。
片刻的功夫後。
南秋月下定了決心,擲地有聲地開口:
“好,我隨你一起上路,若你真能助我替巧雀報仇,以後你就是我南疆的座上賓!”
同南秋月順利達成協議後,沈落溪腳步輕快地走出房門。
樹蔭下,蕭越澤頎長的身影安靜地立着,“可是都商量妥當了?”
沈落溪笑着輕點了下頭,“她答應了,咱們待明日就出發,爭取在日落前就回了客棧。”
聽到話末,蕭越澤用舌尖頂了頂腮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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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可就又要見到穆行了,到時又少不得同他“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