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周老夫人瞧出了不對勁。
上前制止住了江挽清作惡的手。
眼眸微眯,質問道:“你莫不是嫌子顧身上被你打的傷還不夠少嗎?還想在給他添幾道新傷不成?”
江挽清愣住了,一臉的淚意。
哽咽着說道:“婆母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不過是見夫君詐死了,太過於激動了一些,所以纔將這一年多的委屈,都宣泄了出來啊。
既然夫君沒死,這一年多的時間,都去了哪裏呀!怎麼就將偌大的興昌侯爵府,都交給我一個人打理了呢。
沒有了夫君的俸祿,我這一年多時間,可一直都在用自己的嫁妝貼着興昌侯爵府啊,夫君若是早些回來了,我也能輕鬆一些啊。”
這話一出,周子顧臉色沉了下來。
周老夫人也有些掛不住臉了。
擰着眉頭,低聲呵斥了一聲:“如今在這麼多人面前,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覺得光彩了是嗎!”
江挽清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先前用着自己嫁妝的時候,可沒說光不光彩啊。
江挽清便又一臉委屈道:“婆母,這有什麼光彩不光彩的,夫君不在,我雖然是挪用了自己的嫁妝養家,可好歹也是替夫君,將興昌侯爵府照顧得這麼好啊,一家子都不至於餓肚子啊。
生下小小之前,可一直都是我打理興昌侯爵府的呀。”
若是從前的江挽清,或許會爲了興昌侯爵府的裏子面子,不會將這些破事說出來。
可如今,知道了興昌侯爵府這一家子是個什麼貨色,那自然不能將這些委屈事,還藏着了。
周圍人看向江挽清時的眼神,也不由得帶了幾分敬佩。
“周夫人也不容易啊。”
“本該新婚燕爾,卻是成了新寡婦,好在周子顧沒有死,日後周子顧可要好好待周夫人啊。”
“拿自己的嫁妝貼補周家,周夫人可真是一個好夫人。”
“不容易啊…”
……
周子顧聽着周圍的衆人,卻是說着誇獎着江挽清的話。
便努力擡起了手,摸了摸的江挽清臉頰。
眼中帶着一絲柔意:“這段時間,真的是辛苦夫人了,夫人放心,等我回來了,定然不會讓夫人受苦了。
這一年多時間不曾回家,也是因爲我去邊疆的路上時,受歹徒的偷襲,才跌落了山崖,碰到了腦袋丟了記憶,如今我才尋回了記憶,這不就立馬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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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清感受着臉上的觸碰,努力的忍着噁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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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手指,帶着一絲絲冰涼。
江挽清只覺得,這股涼意,讓自己的後背,也生起了涼意。
若非早就知道周子顧是一個什麼樣的黑心肝。
怕是此時,她瞧着周子顧這眼中的深情,還真的是要被周子顧給騙了去,以爲周子顧真的很擔憂自己呢。
江挽清忍不下去了。
一手用力地握着周子顧受傷的胳膊。
同樣深情地望向了周子顧:“我自然是相信夫君的話。”
江挽清的手是用了一些力道的。
周子顧疼得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皺起了眉頭。
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這人莫不是鐵做的,力氣這麼大!
周老夫人察覺出了什麼,直接一把推開了江挽清:“夠了,你還不快去催一催大夫。”
江挽清被周老夫人這一推,順勢整個人向後倒地。
不過,江挽清是做了幾分戲的,整個人倒地時,看着像是對方用了很大的力氣推了她一般。
江挽清一臉順從,小心翼翼道:“是,婆母,我這就去看看大夫,您彆着急。”
說罷,江挽清正準備起身,卻是痛呼一聲,又坐在了地上。
江挽清捂着腳踝處,委屈巴巴地看向周老夫人,開口說道:“婆母,方纔您那一推,我的腳踝好像扭了。”
感受着周圍衆人的目光。
周老夫人整個人都有一些不自然起來。
就怕自己會被人誤會,成了惡婆婆。
磕磕巴巴道:“你…你再開什麼玩笑,怎麼就腳扭了,我方纔可沒有用力推你!怎麼可能拿一下就腳扭了呢。”
莫語上前扶起了江挽清。
江挽清走路還是有些一瘸一拐。
只見江挽清整理了自己的衣裳。
垂下了眼簾,眼底的那顆淚水,一直在眼眶裏打着轉。
悶聲說道:“婆母說的是,兒媳…兒媳的腳踝沒有扭着。”
說罷,江挽清便是在莫語攙扶之下,一瘸一拐地向着長街的方向走去。
周圍人看着周老夫人的眼神,也帶着一絲審視起來。
周老夫人見此,兩眼一黑。
這江挽清說腳踝沒有扭,卻又這麼走路,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聽着方纔她話中意思,像是自己強迫對方這麼說一般。
再說了,從前的江挽清,何時這麼柔弱過。
她方纔可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啊。
怎麼就將江挽清推成了那個樣子呢!
如今周圍人的視線,彷彿她好像是個惡婆婆了一般。
想到這裏,又瞧着江挽清離開的背影,周老夫人連忙呵斥了一聲:“你又去哪裏!”
江挽清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向周老夫人。
整個人搖搖欲墜一般,解釋着:“方纔婆母不是說了,讓我去看看大夫怎麼還沒來嗎?”
周老夫人一時語塞。
還是周子顧瞧出了不對勁。
怕是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興昌侯爵府的臉面要徹底丟了。
當下便對江挽清說道:“方纔母親也是擔憂我的傷勢,她也不知道,你會將我打成這個模樣,還請夫人見諒一些,這都是母親太過於擔心我了。”
不愧是城府極深的周子顧。
幾句話就扭轉了局勢。
讓衆人的注意力再一次轉移了過來。
讓大家重新記起來,他身上的這些傷,可都是江挽清所賜的。
果然,大家的視線,又都放在了江挽清的身上。
江挽清擦了擦眼淚,哽咽地說道:“若是夫君能早一些回家,我寧可這些傷,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啊。若非婆母信誓旦旦地說你死了,我又怎會不相信你就是我的夫君呢?”
江挽清的三言兩語,又將矛盾扯在了周老夫人的身上去了。
周子顧蹙了蹙眉頭,眼中沉思,只覺得江挽清不似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當下,便又說道:“我們先回府再說吧,莫要讓旁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