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司訣垂下眼,那句話在腦海裏徘徊。
那雙眼眸翻滾着濃厚的情緒,又漸漸重歸平靜。
他走了出去。
姜暖看見他來了,也打斷了剛剛的話題,恢復正常。
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風暨’,道:“很帥,哈哈,等哪天你可以不用化妝成這樣了,放出去隨時都會迷倒少女。”
雖然頂着聶司訣的臉會更帥。
只不過這張臉帶來的危險比快樂多吧,畢竟昨晚還被追殺了。
“嗯,我們過去吧。”
“小叔,那我怎麼辦?我,我不會騎馬啊!”
聶司訣叫了一個年輕的小夥過來,帶她。
鄭芝芝只好委屈巴巴的先走一步了,她不會騎馬,得去練練。
姜暖笑着道:“芝芝這個孩子蠻好的。”
聶司訣若有所思,“你喜歡她?”
“嗯,走吧,那些人在等着我們了。”
姜暖上前兩步,發現他的領子捲起來了一些,強迫症犯了,直接動手給他弄齊整了。
這個舉動很親密,兩個人捱得很近,若有外人來看,更像是在擁吻。
姜暖沒注意到,把衣領的小翹角給弄下去後,總算舒服了。
她絲毫沒注意到,頭頂那雙眼更黝黑了,壓制的情緒叫人頭皮發麻。
但當她擡頭時,眼眸的情緒又收斂的一乾二淨。
姜暖滿意了,“走吧。”
“好。”
當他們走出來時,又是一陣驚呼聲。
俊男美女的組合本就吸引人,加上騎馬裝加身顯得越發的英姿颯爽。
一起而來的老總富太們都被比下去了。
“聶總,聶太太,果然是天作之合啊!”
“就是,家有嬌妻,難怪聶總去哪裏都帶上。”
“馬場弄了新的道,正巧可以試試水,聶總,來一場如何?”
聶司訣頷首,答應了。
因爲是男人之間的較量,所以姜暖是不需要參和的,她和另一幫富太們坐在一起閒聊,順便觀望他們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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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太太,第一次見,很高興認識你啊,沒想到聶總也會結婚。”
這話陰陽怪氣的厲害。
姜暖露出了標準的笑容,故作嬌羞的說道:“是啊,沒辦法,我說不着急的,但是司訣非要娶我,拗不過他,我只好答應了。”
有被秀到的一衆富太們:“……”
有富太不死心,繼續道:“聽說聶氏的股份跌得厲害,你不擔心嗎?”
姜暖故作驚訝,“需要擔心什麼?”
“比如出現經濟危機,畢竟這事可大可小,你很擔心吧。”
“怎麼會呢,我丈夫的資產足夠買好幾個商會了,雖然股市動了一下,不過影響不大,頂多是買少一個商會。”
連半個商會都買不起,還只能眼巴巴的加入商會的富太們:“……”
又有人道:“前不久聽說聶總受了傷,傷得很重,都差點死了。”
姜暖露出了一副‘你們唬我呢還是自己蠢’的表情,並伸出纖纖玉指,指了指正在賽場上策馬狂奔,英姿颯爽,將一衆對手給拉的遠遠的聶司訣。
“我覺得……我丈夫身體挺不錯的。”
一衆富太們看着聶總的英姿,產生了一種‘謠言誤我’的悲壯。
那些小心思都被澆滅了。
姜暖笑着道:“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有人會放出這樣的消息,但我知道我丈夫會生氣的哦,他生氣就會遷怒,那些人肯定要倒黴了。”
有幾個心虛的富太頓時白了臉色。
姜暖不再多言,反而站起身鼓掌,“我丈夫贏了,真棒。”
她拿過水,朝着騎馬走過來的聶司訣而去。
聶司訣翻身下馬,接過了她手裏的水,忽然心思一動,直接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來了一個擁抱。
姜暖被嚇了一跳,濃厚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剛要下意識的掙開,就聽到他說,“有人在看,自然一點。”
姜暖明白了,說服自己是工作,然後還十分順手的給他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
但手帕還沒靠近,就被抓住了手腕。
聶司訣後退了半步。
姜暖覺得疑惑,剛剛不是還要演戲嗎?
聶司訣卻道:“他們沒看了,走吧,休息一會。”
他先走了一步,神情晦暗不明。
姜暖沒放在心上,跟着過去,又是一陣眼煞旁人。
“聶總果然厲害啊,遙遙領先,果然是拍馬屁都追不上。”
“虧我還自詡騎馬技術不錯,沒想到連聶總的影子都沒追上。”
“老黃,你體力不行了,哈哈,哪裏是聶總的對手。”
一衆人說說笑笑,然後又去了馬場,這一回倒是女人的專場。
姜暖一個利落的上馬立刻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有些男人更是肆無忌憚的掃視着姜暖的身材,笑着道:“聶總的嬌妻果然漂亮啊,這腿……”
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了一陣濃厚的殺氣,近乎實質化了,嚇得他硬生生吞下了剩下的話。
聶司訣的眼睛黑沉沉的看着他,像是死亡凝視。
“聶總,我就是開玩笑的!我對令夫人絕對沒有二心!”
然而,太遲了。
聶司訣已經記住了這個人的身份,估計明天就會傳來這個人的公司破產了。
聶司訣收回視線,看向了姜暖,原本冷硬的臉色變成了溫柔。
這個模樣的她,笑容燦爛,恣意放肆,光芒四射,誰都會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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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稀世寶石綻放出美麗,誰都抵擋不住。
他內心的惡再次被喚醒。
想要將她關起來,藏起來,鎖起來。
只能自己看見,只能自己平常。
誰都不行,誰都不可以窺覷他的珍寶。
讓她的一顰一笑都屬於自己,誰都不能觸碰。
突兀的,姜暖的那句話涌上腦海。
愛一個人,不是囚禁和極端,而是希望她幸福。
他突然的……覺得自己齷齪,令人厭惡,像陰溝裏的臭蟲。
所以,她纔想逃離吧。
聶司訣閉了閉眼,壓下了那些涌出來的惡念。
他不懂愛,但可以學。
“你在想什麼?”
聶司訣擡頭,對上姜暖的好奇的眼睛,笑了笑,“沒什麼。”
姜暖覺得面前的‘風暨’奇奇怪怪。
剛剛她還沒走過來的時候,覺得這個人都快渾身冒黑氣了,差一點就要跳出這個世界了。
所以她才加快了腳步靠近,叫了一聲。
但是他一擡頭,又什麼異樣都沒有了。
姜暖深深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