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瑞霖臉色黑如鍋底。
最終冷笑一聲:“宋大人真是好口才!本將軍不干涉大理寺辦案便是。”
“不過也請宋大人莫要忘了,謝斯辰和韓妤菲兩個嫌犯,是皇上親自下令捉拿的!”
“宋大人可要把人看好了,若是稍有疏忽把人放跑,皇上和長公主追究下來,恐怕大理寺和整個宋家都吃罪不起!”
宋凜冷冷道:“這就不需要祁將軍操心了。”
祁瑞霖眼中冒出兇光。
不過很快就笑了:“本將軍怎不知,宋大人何時開始對南溪縣主這般忠心了,竟拼着得罪長公主和陛下,也要爲南溪縣主包庇犯人。不過再包庇又如何?”
“兩日後,長公主便要親自將謝斯辰與韓妤菲公開處刑,替小王爺報仇。”
“宋大人你保得了她們一時,保得了一世嗎?到時還不是要眼睜睜看着她們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哈哈哈哈……”
祁瑞霖一邊笑,一邊深深地滿含惡意地看了姜南溪一眼。
才一拂袖道:“我們走!”
等出了碧清院,他又扭頭看了一眼窗戶內模糊的身影,露出陰測測的算計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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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西側門外。
趙盼夏躲在角落中,焦急地往來路張望。
她和姜南溪一大早就等在這裏。
爲了不引人注目,選的還是偏僻的西側門。
可眼看着宮門打開的時間就要到了。
碧清院的侍衛卻匆匆趕來,說府裏出事了。
大理寺官差來捉拿韓妤菲。
說她也是殺害歐陽盛的嫌犯。
趙盼夏當時就炸了。
她怒髮衝冠,只想馬上趕回碧清院,將那些欺人太甚的王八蛋打個落花流水。
可是,姜南溪阻止了她。
“打個落花流水,然後呢?”她冷靜地問。
“當……當然是把妤菲姐姐救出來?”
“救出來以後呢?”姜南溪急促地道,“是你拋下家族帶她逃出京城,遠走高飛?還是將她藏起來,從此以後,只能做個隱姓埋名的罪人?”
“而那些真正害人的畜生,卻都能活得好好的?將一個又一個罪名,都扣在妤菲的頭上?”
趙盼夏啞口無言。
“可我不只要救妤菲和謝斯辰啊!我還要她們能堂堂正正地活着,更要那些傷害妤菲的畜生們,全都受到應有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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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握着拳頭,將一包東西交到趙盼夏手中。
“你府中的人此刻一直在全城搜捕你,若是在進宮前被他們抓到,我們便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妤菲那邊,我去救!若是我在卯時之前沒能趕回來,你便自己進宮。”
“盼夏,我很抱歉,將你牽扯進來,讓你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可我,已經別無辦法!”
趙盼夏捏緊了手中被汗溼的紙包,眼眶溼熱。
妤菲姐姐也是她的朋友啊!
她也想爲妤菲姐姐報仇的。
她一點都不怕被連累!
趙盼夏擡頭看了看慢慢懸掛上高空的太陽。
遠遠地,她彷彿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有小姐的消息了嗎?”
“你們去這邊,你們小隊去長興街一代搜查。南溪縣主的碧清院,一直找人盯着吧?”
“校尉放心,一直有人盯着的,整個京城都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只要小姐出現,我們定然能將她帶回府。”
“千萬莫要掉以輕心,也莫要聲張,免得壞了小姐清譽!”
“這皇宮附近也都搜查一遍……”
”一旦發現小姐的蹤跡,立刻發信號。”
趙盼夏再不敢停留,悄無聲息來到了西側門前。
皇宮的守衛立刻阻攔。
趙盼夏取出腰間的玉牌,聲音軟糯,還帶着幾分哭腔道:“我要進宮找姑姑……姑姑說過,只要我想找她,拿出這塊腰牌,什麼時候都能見到她的?”
她哭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想要找長輩撐腰。
鼻子眼睛都紅彤彤的,看上去格外無害可憐。
侍衛一見她的模樣,便放下了一半戒心。
等看到她拿出的腰牌,嚴肅的臉上立刻便堆起了討好的笑容。
“原來是趙小姐,您是要去探望趙貴妃嗎?”
趙盼夏怯生生地點頭,眨巴着溼漉漉的眼睛小聲道:“我……我能去找姑姑嗎?”
“當然可以!”侍衛笑着放行,“您手上既有趙貴妃給您的通行腰牌,自然是能隨意進宮的。不知是否要屬下給您安排轎輦?”
話音未落,侍衛的嘴卻張得大大的。
眼珠子差點凸出來。
只見剛剛還哭唧唧,軟的彷彿一灘水的小姑娘。
在他們放行的一瞬間,就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眨眼之間,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什……什麼鬼?
……
趙盼夏早不是第一次進宮找趙貴妃了。
她一路輕車熟路便摸到了趙貴妃的宮殿。
身形如風颳入殿中的時候,甚至連守在外面的侍衛和宮女太監都沒來得及反應。
“姑姑,我……我想見皇上!”
趙盼夏一邊闖入殿中,一邊急促的低喊着:“姑姑,你帶我去見皇上好不好?我有急事要求見皇上……”
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宮殿中,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之後,守在門外的宮女和太監才急急衝進來。
噗通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貴妃恕罪,二小姐速度太快了,我們……我們沒能攔住!”
只見坐在趙貴妃寢宮上首的,赫然是臉色略有些蒼白的永熙帝蕭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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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妃正將香茗遞到永熙帝手中。
看到傻傻站在眼前的外甥女,忍不住蹙眉。
“盼夏,怎麼一把年紀了,還毛毛躁躁的?愣着做什麼?還不參見皇上?”
趙盼夏猛地醒過神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結結巴巴道:“臣女趙盼夏,參……參見皇上!”
她平日就社恐。
尤其害怕見那些位高權重的人。
因爲母親和父兄總要告誡她,在這些人面前不可言行無狀,不能給家族丟臉。
若不是爲了姜南溪交代的任務。
她是恨不得這輩子永遠沒有單獨參見皇上的時候。
剛剛憑着一腔熱血,喊着“求見皇上”便衝進來了。
此刻真的面對永熙帝,趙盼夏的社恐屬性瞬間發作。
險些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