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當真去了衛生間，只是身後多了兩個持槍男人，跟着他，絲毫不避諱這是女衛生間。
幸好，這兩人沒有跟着進隔間的打算。
沒多久，姜暖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持槍男人說道：“底牌是什麼？”
姜暖一頓，道：“你們這是作弊嗎？”
槍口直接指着姜暖的腦袋。
“說罷，底牌是什麼。如果回答錯了，你待會也會死。”
姜暖沉默了一會，緩緩吐出了幾個字：“黑桃a。”
很快，史密斯的耳麥就聽到了手下的彙報，知道那張底牌是什麼，心情便更加愉快了。
“聶先生考慮好了嗎？考慮好了，就簽個字吧。”
說完，史密斯就遞過來一個合同。
魏國祥的瞳孔一縮，道：“黑紙？！”
所謂黑紙，並不是指黑色的紙張，而是指這份合同明面上不具備法律效應，但在另一個灰色地帶則是最高的合同。
一旦違背合約，在另一個世界裏會被針對，是一個非常嚴格的合同。
哪怕是聶司訣現在的地位，也不能隨意毀掉這份合同！否則他將會進入寸步難行的境界！沒有任何人會和他合作！
魏國祥沒想到史密斯連黑紙都拿出來了，看來他絕對是蓄謀已久了！
只可惜現在他也被人拿槍指着腦袋，根本無法插手。
“對。就是黑紙，爲了你我的安全保障，不如我們來簽個黑紙吧？這對聶先生來說也是個好事，畢竟……”
史密斯笑的更開心了些，才接着道：“聶先生沒帶什麼人吧？爲了您的安全保障，您更應該簽了合同。”
聶司訣頓了頓，道：“好。”
史密斯先簽了自己的名字，親自走過來，將合同放在了聶司訣的面前，還遞上了筆，道：“簽字就好了，當然，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讓魏會長給你念念合同，或者你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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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司訣嗯了一聲，道：“麻煩魏會長了。”
換一個地方的話，魏國祥會很感動聶先生這麼信任自己，但現在，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聶先生，不如您換一個人吧？”
他實在擔不起這個信任啊！
“魏會長不願意嗎。”
“……既然聶先生請求的話。”
魏國強離開了荷官的位置，拿起合同，認真的唸了起來，合同不長，因爲不用遵循明面上那一套，只需要將重點給說清楚就好了，不外乎就是‘幫忙運貨’這件事。
唸的差不多的時候，恰好姜暖走了進來，神情似乎有些慌張，好幾次看向聶司訣的眼神都帶着心虛。
史密斯看她這幅模樣，最後那一點擔心給抹消了。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構不成意外。
恰好這時魏國祥唸完了合同，補充了一句：“沒有別的條例，聶先生。”
聶司訣嗯了一聲，“好。溫小姐，過來。”
突然被點名的姜暖頓了頓，聲音有些顫抖，道：“聶先生？”
聶司訣頷首，“看一下吧。我看不見。”
第一次有人將‘我瞎了’這個事實說的這麼平靜的。
姜暖朝着聶司訣走去，因爲太緊張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拂過桌面，從史密斯的牌面上掃過。
立刻有人將她給拽開了，史密斯皺眉道：“別靠近賭桌，沒人教你嗎？小姐。”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沒看見腳下！”
姜暖認真的道歉，聲音更是顫抖了，眼神裏還有恐懼。
聶司訣認真的說道：“如果你還想我簽合同的話，你最好別嚇她，史密斯。”
史密斯似笑非笑，道：“不會吧，聶先生，你喜歡這種類型？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看不見。”
轉折之意便是：果然是個瞎子，分辨不出美醜。
姜暖：我忍！
她邁着小碎步，走到了聶司訣的跟前，將那份合同給看了一遍，道：“聶先生，這個合同……沒什麼問題，但，但我們會輸的……”
聶司訣嗯了一聲，伸手摸索到了筆，道：“在哪裏。”
“這裏簽字。”
姜暖看他找半天都找不到位置，便直接抓着他的手，放在了簽名處：“這裏。”
聶司訣頓了一下，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史密斯滿意了，拿回了合同，道：“魏會長，繼續發牌吧。”
魏國祥嘆了一口氣，發了最後一張牌。
姜暖：梅花4。
史密斯：梅花5。
魏國祥一直觀察着史密斯的神情，發現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最後一張牌是什麼，這也代表，無論最後一張牌是什麼，都不會改變他的勝率，所以史密斯纔會如此淡定。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四條！
史密斯的那張底牌絕對是k！
四條k，不論配什麼牌，都是王炸！
魏國祥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隨即又看向聶司訣他們的牌，梅花4，一共四張牌是2345，哪怕最後的底牌是a，也不過是順子。
普通的順子根本打不過四條！
完了……
這一把輸定了。
史密斯看着聶司訣那邊的牌，略微驚訝，道：“小姐的手氣不錯啊。”
姜暖眨了眨眼睛，整個人很害怕的狀態，縮成一團，一點氣質都沒有，像是一個普通的被嚇壞的女人。
史密斯勝券在握，很悠閒的說道：“翻牌吧，女士優先，小姐，請。”
姜暖做出不敢翻拍的樣子，聶司訣開口：“翻吧。”
姜暖顫巍巍伸手，翻開了自己的底牌，果然是黑桃a。
此時他們的牌面是：黑桃a，紅心2，紅心3，梅花4，紅心5。
12345，順子。
魏國祥看了一眼，眼神暗淡。
果然是普通的順子啊……
這擱在溫小姐奇差的運氣下，最好的一次牌面了吧，可惜……對面的人是史密斯，梭哈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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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笑着站起身，道：“看來這一次，是我贏了。”
說着，史密斯掀開了自己的底牌，道：“四條k，炸彈，我贏了，聶先生以後合作愉快。”
安靜——
衆人都死死盯着桌面，沒有擡頭。
魏國祥的表情很古怪。
而對面那個畏畏縮縮的女人一改之前緊張害怕的樣子，反而露出了愜意輕鬆的笑容，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道：“史密斯先生的運氣挺好，就是眼睛不太好。”
史密斯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緩緩低下頭，只見他的底牌：紅心a。
史密斯：紅心a,黑桃k,方塊k，梅花k，梅花5.
普通三條。
三條對上順子……
順子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