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門,魏清莞的目光就落在了那棟建築上,那是一棟圓形的建築,氣勢恢宏。
魏清莞到李府已經有好幾天了,卻始終沒有進過書齋。
推門而入,入眼的是一排排書架。
書架後面還有一人。
書本擋着他的面容,魏清莞能夠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從身材判斷,這應該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
魏清莞滿頭霧水,舅舅並未提及府上來客人,也不知此人是誰。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書齋裏的男人聽到了聲音,朝她走了過來。
她擡頭,看到了一個穿着玄色袍子,步履沉穩的男人。
因爲書架擋住了視線,魏清莞看不到他的臉,不過看他腳上裹着金絲的皁鞋,想來是個富家子弟。
魏清莞還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子,對方已經從後面先離開了。
她沒有多想,繼續去查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剛進門,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道厲喝聲。
“你是誰?”
她腳步一頓,擡起頭,對上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
她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玄色袍子的男子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她的出現很不滿意。
“沒人告訴你不許進書齋嗎?”
男子的語氣很是冷淡,顯然是對她的打擾很是不滿。
“這府中缺少女主人,真是不幸。”
莫不是將她當成了李府的丫頭?
魏清晚不置可否,也不說話。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那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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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戴玉冠,頭髮高高盤起,一身黑色長袍鑲着金邊,將他襯托得威武雄壯,宛如一塊巨石。
劍眉星眼,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與生俱來的貴氣。
她低着頭,一言不發,讓男人有些不忍心怒斥她。
“罷了,下去吧!”
男人對她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魏清莞只能退了出去,但她的心還是懸在半空中。
那是魏國皇帝,李崇書。
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可還沒等她走出書齋,就聽到“砰”的一聲,她疑惑地轉頭一看,那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魏清莞心中一陣後怕。
如果李崇書在李府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真的完了。
顧不得多想,她衝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李崇書閉着眼睛,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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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莞見人已經暈了過去,連忙上前把了把脈。
當她的手指搭在李崇書的手腕上,看到那顆紅點的時候,魏清莞的心猛地一跳。
他這是……
她真是有些不想治了。
可他又不能死在李府。
魏清莞只好利用意念把他送到萬能空間,給他做個治療。
身爲一國之君,怎麼會得這種病?
他中了梅毒,服用了某些藥物,那些藥物與她身上的香囊相沖,導致他聞到之後輕微中毒暈倒。
只是沒想到她發現了他這樣隱晦的祕密。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確認他無礙後,魏清莞將他挪出空間。
之後她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等李崇書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了不少,也不像剛纔那麼癢了。
他忽然意識到是方纔那個女人救了自己。
他急忙走出書齋,去見李容時。
花廳裏,李容時正在沏茶。
鍋裏的水燒開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
李容時坐在一張小板凳上,用鑷子夾起一個水杯,用熱水洗了洗,然後放在桌上,泡了一杯香茶。
“李叔,剛纔進來的那個姑娘是誰?”
李容時並不意外,平靜地看着他。
“每天都有很多人進書齋,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李崇書尷尬一笑,“我只是好奇,並無惡意。”
李容時放下手中的鑷子,慢條斯理地起身。
“陛下,您的病很難治,雖然臣能替您醫治,卻無法根除!”
說到自己的病情,李崇書有些慚愧,低着頭。
“陛下,臣已經將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都說了,還請陛下不要再跟那個女人有任何的瓜葛,否則,只會讓陛下受到更大的傷害。”
李崇書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泡泡,喝了一口,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李叔,放下談何容易?”
“所以你染了一身的病,你知不知道這種事傳出去,皇室顏面往哪裏擱?”李容時反脣相譏。
李崇書沉默片刻,放下茶杯,苦笑一聲。
“當年朕說過,朕不想當皇帝,更不想當什麼傀儡,可你和母后非要逼着朕,讓朕與乳孃強行分離。”
“母后還把乳孃送到了教坊司,既然母后看不起乳孃,那朕瞧得上!”
李容時提及皇帝與這位乳孃的事情,不由覺得頭痛。
“陛下何必自甘墮落呢,等您掌權之後,自有辦法救回她。”
李崇書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我能等,但是她不能等了!”
他的眼中,滿是恨意。
“要不是母后派人折磨她,她也不會染上這種病。”
“所以,你想要報復太后,讓自己也染上這種無藥可治的病,你身爲帝王,有沒有想過,你如此魯莽行事,會有什麼後果?”
“沒有!”李崇書冷笑一聲,“反正魏國有沒有朕都一樣。”
李容時沒有和他爭辯的意思,只是作了個揖。
“陛下,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宮吧!”
李崇書怒氣衝衝地揮了揮衣袖,給了李容時一個冰冷的眼神,便大步離開了。
出了李府,李崇書立即讓自己的心腹去查,李府最近住進了什麼人。
他渾身本來奇癢無比,難受到無時無刻都想撓。
而現在他身上的不適,緩解了不少,指不定哪個女人會治自己身上的病。
魏清莞去尋李容時。
正好見到李崇書離開。
魏清莞進了花廳。
看着魏清莞徐步而來,李容時目光深邃。
魏清莞看着他眼中的焦急,忍不住道:“舅舅,剛纔那人就是魏國的皇帝嗎?”
“這都被你猜到了?”李容時緩緩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他的事你別摻和進去。”
“我知道。”魏清莞從袖子裏掏出一只精緻瓷瓶,遞到李容時面前,淡淡道。
“舅舅,我配製了一種藥,可以治好他身上的病。”
梅毒兩個字她真的無法說出口。
哦,在古代是叫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