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扮是不用的,孟若華只換了一身見客的衣服便出門了。
於宴之前不管不顧的扔下那些話,還不等她想清楚,他便一連多日不露面,雖說是外出辦差,但她心裏多少有些氣。
但孟若華也沒磨磨蹭蹭的,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去了前院。
她一身淺綠外杉,配着青草綠百褶裙,纖腰微步皓腕輕紗,於宴不由的站起身來。
“於指揮使忙完了?”孟若華找了個離於宴最遠的位置坐下,笑着問道。
於宴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和往日好似不太一樣了。
好端端的,怎麼稱呼的這般生分。
孟若華神情中略帶着疏離,指着桌上的茶盞道:“於指揮使喝茶。”
於宴雖沒和女子接觸過多少,但也猜到孟若華不對勁,不知從何問起,只不住的打量她。
孟若華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見她臉上浮起了一層紅暈,於宴心裏倒安定了許多,還會害羞那心思就還在他身上。
他故意不錯眼珠的盯着她,好似要從孟若華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孟若華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兇巴巴的道:“看什麼看?”
於宴但笑不語,只是溫柔的看着她。
自從他挑明心意後,更覺得孟若華率真可愛,一點沒有那些女子的扭捏,今日猛地見她害羞,倒還有點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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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孟若華暗暗的長吸兩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再擡頭時已經沒有那麼羞澀了。
“你來有什麼事,快點說完就走,李嬸沒做你的飯!”
於宴太明顯的挑了挑眉,嘴角含笑道:“李嬸真偏心,平日我師兄來了立馬就加菜,怎麼我來了就不給我做?”
明着說李嬸,實際還是在說孟若華。
孟若華嗔怪一聲,“今日李嬸不高興,不做飯了。”
於宴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講道理。
他不知孟若華爲什麼生氣了,但應該是和他有關,好在還沒把他趕出門,他就厚着臉皮多賴一會兒。
將自己最近這幾日的行蹤簡單說了下,最後又道:“明日或許後日又要出門,大概月底才能回來。”
孟若華點點頭,“你在外面萬事小心。”
於宴道:“並不兇險,無須擔心。”說完他又輕嘆一聲,就是很長時間見不到,心裏有點捨不得。
孟若華不知他在想什麼,倒也跟着輕嘆了一聲。
於宴好笑道:“怎麼?舍不……”
“呸!”孟若華啐了一聲,“什麼渾話,人人都說你冷冰冰不愛理人,怎麼就跑到我面前說渾話!”
說完又勾起了她往日的心思,存在心裏的那份酸澀又涌了上來。
他對她說那樣的話,當時她心裏是欣喜的,但後來仔細想想,覺得此時越發不可能。
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就算他心裏願意,可他頭上還有幾座大山呢!
“你若是無事便走吧,以後也少來,省得人說閒話。”
於宴眉頭一皺,周身氣壓瞬間就冷了下來,“誰說閒話了?”
孟若華睫毛跳動,那一瞬間是動容的。
“沒誰說閒話,只是你總來也不好,我畢竟是……”
畢竟是和離的婦人,她自己住本就容易招來閒話,若是總有男子在上門,對誰的名聲都不好。
“你放心!”
這條衚衕裏一共四座宅子,都被他買了下來,還在衚衕口安排了人,不相關的人是進不來的。
孟若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他說放心她就能放心嗎?
但她到底不是扭捏的性子,見他不認同,便直接道:“若是家中有長輩就算了,偏我自己住在這裏,你來來往往的總歸不好。”
於宴如何不知這個,以前她沒和離的時候,他還能忍住不見她,現在她就在隔壁,他怎麼能忍住不來看她。
但他到底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只不捨的點了點頭,沒精打采的“嗯”了一聲。
本來冷冽尖銳的氣息,瞬間就變得蔫蔫的,看得孟若華都有點於心不忍了。
“好了,也待了不短的時間了,沒事就走吧。”
見於宴滿臉不捨,她又不忍心的道:“下月初一我和母親去廣勝寺上香。”
於宴的心情又撥雲見日晴朗了起來,“好,初一我定能趕回來。”
雖然還有千言萬語沒說出來,但於宴再也沒有停留下去的理由,只好依依不捨的告辭離去了。
孟若華回到後院,單獨用了膳食。一桌子三四道菜,也不過略動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整日在府裏無所事事,還真沒什麼胃口。
玲瓏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欲言又止的,看得孟若華很是憋悶,不禁打趣道:“今日誰把你的嘴縫住了?”
“娘子還笑!”玲瓏噘着嘴不依道:“人家爲你擔心,你還取笑我!”
孟若華奇道:“好端端的你又爲我擔心什麼?”
“今日你就這樣把於指揮使趕走了,不擔心他誤會你?”
“我擔心什麼?”孟若華無所謂道:“若他一直這樣,你才更應該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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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於宴是什麼心思,她都不能讓他這樣隨意上門,之前有齊盛插科打諢,她一時沒拒絕他們,但以後卻是不能這樣了。
雖然她已經和離,也沒有再嫁的打算,那她也不能不顧名聲胡亂過日子。
這樣不尊重的事情,定然不是許了。
從前幾次的相處,孟若華能明顯感受到於宴的心意,回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倒讓她的心融化了些許。
正因爲是這樣,她就更不能縱容他了。
孟若華臨窗眺望外面的夜空,一輪明日高懸在天,繁星點點還有一條異常浩瀚的銀河。
再過三兩日就是七夕節了,不知織女有沒有後悔當初的選擇。
反正孟若華是不會再讓自己後悔了!
於宴出了孟宅,騎馬回了城東的小院。
齊盛打趣道:“怎麼,別趕回來了?”
於宴好奇的多看了他兩眼,問:“你又知道?”
齊盛美滋滋的搖着頭,“你還不該謝謝我?沒我在那死皮賴臉的,你連頓飯都吃不上!”
不知道原因啊,於宴再也不看到,繞過他徑直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