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刀子架在脖子上,魏清莞都不會同意,李崇書也不會真的下手殺她。
一時之間,兩人僵持不下。
李崇書啞然失笑,慢悠悠地向魏清莞走去。
“你這倔強的性子,如何能找到良配呢!”
魏清莞冷冷看着他。
“那這就不用陛下擔心了!”
“哎!”李崇書重重地嘆息一聲,面露難色。
“夜少衍,朕自然會放了,不過你要知道,現在的朝堂上,並不是朕一人說了算的。”
魏清莞感覺他在給自己畫大餅。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
“陛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三言兩語,我就能聽得進去。”
“行,你可以回去考慮考慮!”
李崇書一把將侍衛的刀劍推開,讓魏清莞離開。
魏清莞巴不得現在就走。
從宮裏出來後,魏清莞就回了李府。
夜色已深,李容時卻沒有休息,像是專門等着她一般。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舅舅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魏清莞總覺得自己總給舅舅添麻煩,她心裏很不是滋味,甚至還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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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在書齋裏尋找李容時。
李容時穿着一身寬大的青色道袍,懶洋洋地坐在桌前。
他明明已經很困了,卻還在強撐着,等待着她的到來。
“舅舅!”
她忍不住地叫了一聲,眼眶紅紅的。
李容時聽得此話,霍然起身,打起十二分精神,直視着她的眼睛。
“清莞。”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看到她脖頸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沉聲道:“他對你動手了?”
魏清莞輕輕搖了搖頭。
李容時捏住一旁的案几,似乎在隱忍着怒火。
“清莞,他再敢動你,你就給我打回去!”
魏清莞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個臣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抿着脣,沒有說話。
李容時只當她是怕了,氣呼呼地道:“別怕,有事有舅舅頂着。”
魏清莞感動得無以復加。
舅舅總是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他都能替她扛着。
甚至爲了她,不惜得罪皇帝。
這份恩情,她永生難忘。
魏清莞和李容時商議着應對之策。
李容時對她說,這件事交給他就行了,他會處理的。
魏清莞當然相信舅舅的本事,但她不想給舅舅添麻煩。
李崇書與他的關係,不亞於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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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李崇書的老師,也是魏國曾經的攝政王。
若非他不想引起陛下的猜忌,他早早從攝政王之位上退了下來,以舅舅的能力,完全可以執掌朝政了。
舅舅從來沒有想過要插手魏國朝廷的紛爭。
他很清楚,爭權奪利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無論他選哪一方,勝負都是五五之數。
這就很難說了。
一場勝利,是建立在無數白骨之上的。
成功的背後,有無數的屍體和鮮血。
舅舅不想摻和這件事。
因爲就算成功,陛下也有可能過河拆橋,無論輸贏,都是死路一條。
可現在,舅舅卻是爲了她,加入了這場爭鬥。
魏清莞是真的很感激,感激兩個字已經不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了。
魏清莞也在心裏盤算着,怎麼才能既不引起太后的懷疑,又能保護好麗娘。
這是一個難題。
至少眼下來看,對於太后來說麗娘是該死的。
麗娘使他們母子反目成仇。
太傅怎麼能容得下麗娘?
就算麗娘不死,她也會被送回教坊司。
可麗娘是絕對不會去的。
好不容易纔從教坊司逃出來。
李崇書擔心麗娘會到教坊司,所以才讓她保護她。
魏清莞一個晚上都在冥思苦想,希望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第二日清晨,魏清莞早早地就入了宮,向太后請安。
清晨,慈寧宮鳥語花香,一派祥和的景象。
宮人通報了一聲,魏清莞便隨着宮人慢慢走入正殿。
宮女們進進出出,手裏端着洗漱用品,爲太后梳妝。
魏清莞邁着小碎步,慢悠悠地走進了太后寢宮。
太后聽了魏清莞的消息,臉上露出喜色。
“清莞來了!”
“孫女見過皇祖母!”魏清莞屈膝行禮。
太后坐在鏡子前,笑銀銀地轉過身,向她揮了揮手。
“起來吧,坐吧。”
說着,她拍了拍旁邊的小板凳。
魏清莞慢悠悠地走過來。
太后朝她笑了笑。
“清莞,事情辦得如何了?”
魏清莞心頭一跳,沒想到太后見面就問案子的事情。
關於麗娘被刺殺的事情,她已經有了眉目,卻不敢說出來。
“皇祖母,這事孫女有了一些進展,但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只是一些蛛絲馬跡,算不得什麼證據。”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
“孫女怕自己冤枉了別人,所以,孫女需要更多的證據。”
太后一聽,頓時笑了起來。
“好孩子,你要是辦好了這件事情,那就是幫哀家大忙了。”
她伸手在魏清莞手背上拍了一下。
“好孩子,這件事情辦好了,對哀家有很大的幫助。”
她朝魏清莞慈溪一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旁邊的魏清莞嚇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讓太后知道她壓根就沒打算幫她。
也不知太后會不會當場把她弄死。
魏清莞欲言又止了。
“你可不要小看麗娘,她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太后笑道。
魏清莞斟酌着字眼說道。
“皇祖母,其實您可以換個方式對麗娘。”
太后鳳眉微蹙,一臉疑惑。
“麗孃的事,你覺得哀家該怎麼辦?”
太后的語氣,逐漸變得嚴厲起來。
魏清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皇祖母,您聽說過棍棒殺人麼?”
太后像是聽懂了魏清莞的話,眸光一暗。
“你的意思讓哀家接納她?”
太后的脣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惱火地說道:“哀家不可能接納她。”
她惡狠狠地看着魏清莞。
“你是替皇帝做說客的?”
威嚴的口吻,讓人窒息。
魏清莞立刻跪了下來,認認真真地解釋道:“皇祖母,孫女可不敢爲陛下說話,孫女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太后的臉色陰沉如水,陰雲密佈,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四周氣氛都變了,氣壓極低,壓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