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深呼吸一口氣，看向了聶司訣，隔着遠遠的距離看了一眼，心裏很滿意。
倒是沒想到風暨會這麼給力，連神態和言行舉止都像了個九成，連她恍惚了一下，以爲那就是聶司訣。
是的，那個人是風暨。
和聶司訣的身形差不多的風暨。
爲了讓婚禮順利舉行，姜暖特意給風暨來了個大變身，用她精妙的化妝技術，硬生生的變出了一個聶司訣。
她太瞭解那張臉了，所以每一處都處理的很好，加上風暨長年累月和聶司訣呆在一起，言行舉止都能模仿。
這麼一眼看過去，完美的沒有破綻。
姜暖鬆了一口氣，提着的心放下了，先將婚禮給舉行完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姜暖一步步的往前走，朝着聶司訣走去。
這是一堆天作之合的情人，沒人會懷疑這一點。
當姜暖站在聶司訣的身旁時，吐出了一口濁氣，轉頭一看，臉色都僵硬了。
怎麼，怎麼那麼像？！
她有一瞬間都毛骨悚然了，以爲真正的聶司訣站在她面前了。
聶司訣伸手扶着她，聲音很溫柔的說道：“別緊張。”
姜暖瞬間就不緊張了，也對，這個人不可能是聶司訣，他哪裏能這麼溫柔的說話。
被風暨給騙了一下。
聶司訣的手下果然人才輩出，在化妝室那會聽見他模仿聶司訣的聲音時她還震驚了一下。
“我不緊張。”
聶司訣嗯了一聲，看向了神父。
儀式開始進行，神父在上面說話，臺下的人開始鼓掌，氣氛一片祥和。
姜暖也放鬆了下來，左右不過是一個假的儀式，應對外人。
就當做……還了欠聶家的人情吧。
輪到最後神父宣言時，姜暖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願意。”
聶司訣也鄭重的說道：“我願意。”
神父笑着道：“從現在開始，我宣佈，你們成爲夫妻，生死與共。”
姜暖聽着最後那四個字有點古怪，正常的誓言有這句話嗎？
聶司訣低聲道：“我們得去敬酒了。”
姜暖回過神來，轉頭看去，看見一個酒杯堆起來的金字塔被推了出來。
有人拿上了香檳，遞給姜暖和聶司訣，這需要兩個人一起開酒。
那麼勢必需要捱得很近。
姜暖雖然不適應，但爲了把戲給演完，還是照做了。
兩個人一起握着酒瓶，捱得很近。
這樣的距離讓姜暖的心臟狠狠顫了一下。
連氣息都這麼像了嗎？
她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了，險些直接推開他。
“噓，他們在看着。”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姜暖擡眼看了一下賓客們，只能咬牙忍住了，一起開了香檳，倒下去。
高舉酒杯敬酒的時候，底下響起了一片祝福聲。
就倆聶老爺子都高興的舉着杯子，淚眼朦朧了。
等喝完了酒，新娘需要去更換衣服了。
姜暖匆匆的回到了化妝間，聶老爺子也跟着走了，留下聶懷蘭暫時招待賓客，還要防着聶懷顯。
化妝間裏，聶老爺子興沖沖的找到了姜暖，激動的喊着：“小姜啊！我沒想到就是你啊！我太高興了！”
“老爺子，抱歉，我瞞着您了。”
“不用道歉！你現在能在這裏我已經很感謝了，你願意嫁給阿訣，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
姜暖的臉色一僵，“那個……我只是爲了暫時應對一下，這個婚禮……”
對上老爺子那雙渾濁又充滿了期盼的眼睛時，姜暖發現自己剩下的話說不出口了。
“小姜，我明白的，阿訣那孩子傷了你的心，是他不對，你還願意這樣幫他……是我們聶家的幸運！”
聶老爺子擦了擦眼淚，又道：“對了，剛剛是阿訣嗎？”
姜暖搖頭，“不是。”
但說完，她頓了一下，心中再起古怪，剛剛真的不是聶司訣嗎？可是太像了啊！像到連她的身體都顫抖了。
思及此，姜暖站不住了，立刻找去了特製病房。
聶老爺子也跟着過去了。
退開房，姜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躺在病牀上，面容蒼白的男人。
她忽然鬆了一口氣。
果然是風暨吧。
只能感嘆風暨的演技太好了。
“阿訣怎麼在這裏？那，那剛剛那個……”
“老爺子，那是聶司訣的手下，我特意給他化了妝，加上他們經常呆在一起，所以能模仿聶司訣的神態，騙過外面的人。”
“所以……所以是假的……”
“嗯。真的在這裏。”
聶老爺子險些站不住了，姜暖立刻扶住了他。
“都是假的啊……假的……”
“老爺子，你不能倒下，我們要一起扛過去這一關，他不會死的。”
聶老爺子露出了一絲苦笑，面色灰白，道：“小姜啊，扶我出去吧，你說得對，我們一起對付外面那些妖魔鬼怪。”
“好。”
姜暖扶着聶老爺子離開了。
當房門關上的時候，躺在病牀上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只是，誰都沒有看見。
姜暖換了白色綢緞長裙，換了一個慵懶的髮飾，就扶着聶老爺子出去招待客人了。
剛走出去，就看見了聶懷顯一行人和聶司訣對上了。
聶懷顯還在苦口婆心的說着：“阿訣啊，你不能這麼忘恩負義，這人懷了你的孩子，你總得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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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聽到這句話，笑了，大步走去，直接挽住了聶司訣的臂彎，道：“大伯說笑了，子虛烏有的東西，怎麼敢負責？如果誰都可以賴過來，當聶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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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顯現在萬分厭惡看見姜暖，“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我是阿訣的妻子，聶家的少奶奶，你說我沒有說話的資格，這我可不同意了，是吧，老公？”
聶司訣低頭嗯了一聲。
姜暖覺得身旁的人又變了，沒有剛剛那種熟悉感，反而可以輕易感受到這是風暨的氣息。
她覺得奇怪，擡頭一看，還是那張臉，沒有變化。
她給化的妝很完美。
可是剛剛儀式的時候，那種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真的是錯覺嗎？
未等姜暖反應過來，聶司訣直接說道：“我不認識她。將她趕出去。”
隨手指了指阿瓦妮，後者險些直接跪下去了。
聶懷顯不服氣，“阿訣！你這是始亂終棄，是不是你的孩子你知道嗎？你不信的話，等合適的時機做個親子鑑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