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孟信回京

發佈時間: 2025-04-11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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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正修連忙跪倒在地,口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投靠齊王已經三年了,齊王做事謹慎從不急功冒進,自從入朝聽政以來,不過五六年的時間已經在朝中站住了腳,隱隱有了與太子對抗的勢力,之前齊王與太子交鋒,兩人勝負往來,誰也沒能真正將誰打壓下去、

齊王的心智手段他都看在眼裏,即便不能大獲全勝,也不會剛開始就一敗塗地!

之前他一直在觀望着,有好幾次的功勞都被別人佔了去,這次他好不容易主動請纓,上書彈劾孟信,沒想到剛邁出一步就栽了。

他怎麼就盲目的聽從了齊王的安排,沒有將事情問清楚,竟然就這樣草率的答應了。

這可是冒着掉腦袋的危險啊!

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希望聖上只降罪他一人,不要牽連到家人才好。

齊王自是不懂外族的文字,可一看盧正修的反應,也知道事情已經失敗了!

他收斂心神,低頭盯着地磚上的花紋想對策。

此事敗落,他要將自己掰扯出來纔行,若是有一絲牽連,必定會讓太子一黨的人咬死不放。

乾清宮裏靜謐無聲,只偶爾能聽到冰塊的破裂聲。

於此同時,城門外一隊駿馬飛奔而來,及至門外才堪堪停住,領頭之人望着高大巍峨的城門,眼中隱隱露出幾分激動。

身後有一男子掏出一枚令牌,守門兵士匆匆一看,連忙躬身行禮,讓了路。

北邊來的,不知發生了何事。

守門兵士低頭看着馬匹健壯的腿腳,猜想這一行人趕路匆忙,連價值千金的駿馬都累的快站不住了。

城中人多,這一行人卻是跑不起來了,只吆喝了馬匹小步跑着。

街上每日不知有多少人騎馬經過,他們一行人沒有鬧市縱馬,自然也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更沒有人看到其中一人悄然離開了隊伍。

及至皇宮門前,這才被禁軍攔下。

領頭之人拿出一枚令牌,聲音洪亮道:“蘭州總兵孟信奉命回京,煩請駱大統領稟報。”

在宮門後的禁軍統領正在檢查今日的排班,猛地一聽這聲音,差點被口中的茶水嗆到。

今日早朝更被人彈劾,下午就進城了,若說是巧合,打死他都不信!

駱弘川連忙迎了出去,笑哈哈的道:“老兄怎麼今日回來了?”

孟信拱手道:“特意求了聖上回家探親。”

他說得簡單隨意,可駱弘川可沒傻乎乎的就信了。

堂堂蘭州總兵,掌管西邊二十萬兵馬,說回京就回京?

孟信肯定是因爲今日早朝之事回來的,就是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難道那些人在設局之時就被孟信看破了?

駱弘川雖不如那些老狐狸聰明,可在聖上身邊時間長了也看出了點門道。

能握住一方二十萬兵權的,就沒有傻的,至少都比他聰明。

他揮手派了手下去乾清宮稟報,自己拉着孟信說了些閒話,果不其然,他一句話都沒套出來!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羅公公就親自過來了。

“孟將軍好啊,這幾日聖上可是念叨將軍您好幾次了!”羅公公道。


自從孟信上書要回家探親後,聖上確實唸叨了一兩次,還和羅公公戲稱孟信是回家給閨女撐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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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若華和離歸家之事雖然沒有傳得沸沸揚揚人人盡知,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包括聖上。

孟信拱手抱拳同羅公公見禮,道:“一別三年,公公可好?”

羅公公笑眯了眼睛,“好,還要多謝孟將軍送來的狼皮,我冬日蓋住舒服了許多。”

他幼時進宮,受了不少罪,一雙腿也因爲罰跪受了傷,每到冬日陰寒天氣就針扎似的疼,特別是近來年紀大了,疼得更厲害了。

孟信去西邊後,每次回京都會給他帶上幾塊狼皮,或鋪或蓋,都是極好的。

“公公不嫌棄就好,之後我再給您送新的去。”

羅公公親自請了孟信先走,自己陪同,一路上孟信體諒他腿有舊疾,走得並不快。

兩人閒聊幾句,忽而羅公公道:“將軍收藏甚廣,竟連外族的印章都有。”

孟信一愣,眼眸微微閃動,道:“公公謬讚了,不過是舊友的饋贈,自然要好好保存。”

說話間便來到了乾清,剛一稟報就被聖上宣了進去。

殿中衆人已經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衆人心緒不一,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聖上朗聲問道:“一路可順利?”

孟信站起身來,恭敬道:“臣此行很順利。”

聖上言語中帶着笑意,眯着眼看向宋辰安,笑道:“你如此急着回京,可是知道有人要彈劾你?”

如此大喇喇的說話來,不知聖上是相信孟信的忠心,還是在試探他。

孟信目不斜視,躬身抱拳回道:“臣不知被人彈劾了。”他頓了頓又道:“請聖上明示,臣被人以何種罪名彈劾?”

聖上的聲音恢復了幾分冷清,淡淡道:“通敵叛國。”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聽得人卻提心吊膽,孟信更是“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臣冤枉啊!”

“臣駐守蘭州多年,怎麼就通敵叛國了?請聖上明察,定要還臣一個清白!”

聖上眸光微移,對一直跪在地上的盧正修道:“盧御史,此事是你發現的,你同孟信說一說情況。”

盧正修滿口苦澀,要他如何說!

說我拿着一個南蠻印章說你勾結韃靼部族嗎?

“怎麼盧御史不說話了,之前不是信誓旦旦有理有據嗎?”九門提督統領張新問道。

“臣確實聽聞孟將軍通敵叛國!”他快速的炸了眨眼睛,讓眼前的汗珠留了下去,這才又接着道:“是臣冒失大意了,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僞,請聖上責罰!”

“聽聞?大人是聽何人說的?”孟信轉頭問道。

他不認識盧正修,只以“大人”稱呼,就是這個稱呼,讓聖上心裏又安定了些許。

這纔是一心守衛邊疆的忠心將領,連朝中的御史都不認得,不似那些蠅營狗苟之人,爲了一己私利枉顧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