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已經許久沒有喫魚了

發佈時間: 2025-03-13 14: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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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言看了一眼蕭寧樂,十四歲的蕭寧樂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年年是已長大了。

蕭寧樂見着蘇靜言沒有答覆,便問道:“孃親,您是覺得顧瑀哥哥不好嗎?”

蘇靜言道:“回宮再說吧。”

回了宮中,蕭寧樂一臉期盼地盯着蘇靜言看着,孃親素來對她是有求必應的,必定會許她這樁親事。

“孃親,女兒喜歡顧瑀哥哥,想要嫁給顧瑀哥哥,您答應嗎?”

蘇靜言喝了一口茶道:“年年,你如今才只有十四歲,你可知喜歡一詞的意義嗎?”

蕭寧樂點頭道:“知曉,我想時時刻刻見着顧瑀哥哥,我就是喜歡顧瑀哥哥,不想顧瑀哥哥娶別的女子。”

蘇靜言讓蕭寧樂到自己的懷中道:“孃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以爲我懂了喜歡,那時候你皇祖母給我賜婚,我也以爲我是喜歡我的未婚夫的。”

蕭翊聽到此言臉頓時黑了,“阿言!”

蕭寧樂見蕭翊這神情,問道:“孃親,當年你的未婚夫不是爹爹嗎?”

蘇靜言一笑道:“我定下婚約時,你爹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呢,當時與我定下婚約的乃是權傾朝野的殺神攝政王,洛陽衆女子人人都羨慕我。

我那時也是心生喜歡的,哪怕我都沒有見過攝政王幾面。

後來喜歡上你爹爹之後,我才知道那種喜歡根本就不能稱之爲喜歡,那只是年少懵懂時候對強者的仰望而已。

孃親不會攔着你不許去喜歡顧瑀,但是孃親也不會說逼着顧瑀娶你,你若是真的想明白了,喜歡顧瑀不是一時興起,你就自個兒去說服顧瑀讓他娶你,我絕不攔着你。”

蕭寧樂道:“孃親,我想明白了,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顧瑀哥哥。”

蘇靜言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哪怕顧瑀可能只能再活兩三年了?”

年年擡眸點頭道:“是,我不介意,哪怕顧瑀哥哥只能再活兩三年了,我也想要與他在一起成爲夫妻。”

蘇靜言嘆了一口氣,倒也沒有去逼着年年不許喜歡顧瑀,畢竟感情一事逼迫是成不了事的。

用晚膳時,蘇靜言見着蕭寧樂放着東海進而來的黃魚一碰都不碰,便問道:“年年,你不是最愛吃東海之中的黃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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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寧樂道:“我已經許久沒有吃魚了,魚是顧瑀哥哥的乾爹乾孃。”

蘇靜言見着年年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來可不像是不喜歡吃魚的模樣,年年應當是最愛吃魚的,她竟然爲了顧瑀連最愛吃的魚都願意捨棄?

蘇靜言心疼道:“年年,喜歡一個人可以,但是不可以爲了喜歡一個人而不顧自己犧牲自己。”

蕭寧樂道:“孃親,可是我就是願意爲了顧瑀哥哥捨棄我最愛吃的魚肉。”

蘇靜言見着女兒這模樣,嘆了一口氣。

到了夜裏,蘇靜言也是輾轉難眠,蕭翊將蘇靜言攬在懷中道:“睡不着嗎?”

“怎能睡得着?年年這孩子竟是如此喜歡顧瑀……”蘇靜言嘆氣,“我怕若是顧瑀真有一個萬一,年年會……”

蘇靜言索性坐了起來道:“這兩年爹孃相繼離世,我倒是都沒有發現年年竟然會是動了情,早知如此,小時候就不該答應她讓顧瑀做她的伴讀!”

蕭翊見着蘇靜言一臉的愁容,伸手去撫平了蘇靜言緊蹙的眉道:“年年素來乖巧懂事,她這年紀動心也不是什麼壞事。”

蘇靜言懊惱道:“顧瑀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年年喜歡上,年年竟然還爲了他不吃最愛的魚肉,我女兒幹嘛要對顧瑀如此卑微!”

蘇靜言滿是不捨,她算是知曉自己出嫁時爹孃爲何會傷心了。

蘇靜言便埋怨起來蕭翊道:“都是你常說等年年及笄了就讓她出嫁,如今倒好……”

蕭翊握住了蘇靜言的手道:“年年這年紀動心不也正常?你擔憂什麼呢?顧瑀若是喜歡年年,哪怕他活不長,能與年年有兩三年的夫妻情深也好,年年之後也總能慢慢走出來的。

若是顧瑀不喜歡年年……”

蘇靜言道:“顧瑀眼瞎了嗎?年年哪裏不值得他喜歡了?”

蕭翊見着蘇靜言這模樣輕輕一笑,“所以你也不必心煩,孩子們都長大了,年年素來乖巧懂事,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年年聰明着呢。”

蘇靜言又是嘆了一口氣,卻還是了無睡意,蕭翊見着她這模樣道:“朕本想讓你好生歇息歇息的,若你睡不着……”


蘇靜言推開了蕭翊道:“對了,我得去告誡年年千萬不能在成親前絕對不能有孕。”

時下世家子女之中未婚先孕之事不少,年年才這麼小纔來葵水不久,不能這年紀就有了身孕,她可還不急着做外祖母。

蕭翊攬住了蘇靜言的腰道:“你這就多慮了,顧瑀是個藥罐子就算有賊心賊膽也沒有本事。”

蘇靜言想想,“你說的也是。”

……

顧家,開春後顧瑀的病就好了不少,最讓顧瑀難以忍耐的便是寒冬,如今凜冽寒冬已經過去,他的病也就沒有這麼難熬了。

“顧瑀哥哥!”

顧瑀聽到院門口傳來蕭寧樂的聲音,便起身行禮道:“殿下。”

蕭寧樂朝着顧瑀一笑道:“瑀哥哥,你不必多禮了,今日春光明妹,我們已約了琦瑤姐姐去山澗玩曲水流觴,你的詩詞好,一道去可好?”

顧瑀不忍掃了蕭寧樂之興致,便隨着她去了山澗,春日裏的山澗着實還是有些冷的。

顧瑀到了山澗裏就連咳嗽了好幾聲,蕭寧樂將自個兒的披風脫下來給顧瑀披上,顧瑀連推卻道:“殿下,這於禮不合。”

蕭寧樂笑笑道:“顧瑀哥哥,你我之間自小一起長大,還客氣什麼?”

顧瑀道:“臣怕殿下會受涼,殿下還是自個兒披着。”

蕭寧樂享受着顧瑀給她穿上了披風,她一雙桃花眼滿是深情地望着顧瑀,顧瑀對蕭寧樂的眼神滿是愧疚。

今日曲水流觴不拘詩詞歌賦,凡是自個兒做的就行,也不知是不是運氣,今日酒盞都落在了顧瑀跟前。

顧瑀做詩乃是一流,可是對於美酒他最多只能喝一杯。

蕭寧樂坐在顧瑀身邊,見顧瑀握着酒杯爲難時,便從顧瑀手中拿過酒杯,將顧瑀手中的酒給一飲而盡。

“顧瑀哥哥身體不適,他的酒都由我來幫他喝。”

顧瑀側眸看着蕭寧樂之容貌絕佳的側顏,輕抿了抿脣,對着蕭寧樂道:“殿下,我身子不適先行告辭了。”

蕭寧樂連擔憂道:“可是哪裏不適?”

顧瑀道:“山澗風大,臣體弱,實在是無福消受這春光,還望殿下見諒,恕臣不能相陪了。”

……

宣政殿之中。

祁越拿着一幅畫到了蕭翊跟前道:“陛下,您看看這幅畫。”

蕭翊擡頭看着祁越打開的畫,他一見畫上之女子穿着一件紫色的薄紗泛舟湖上,那女子的容貌有七分像是阿言,只是阿言怎會穿着如此薄紗露了大半的鎖骨入畫?

蕭翊稍愣神道:“這是哪個膽大妄爲之人所畫的?”

祁越道:“此畫如今在江南所盛行,已是傳到洛陽來了,畫像之人乃是江南名技。

洛陽之中有人認出來了此畫像上的女子與皇后極爲相似,只敢在暗地裏買賣,如今這幅名技泛舟圖在黑市上乃是百兩銀子難求。

臣去向江南前來趕考的文人問過,此畫中人的確是江南名技蘇念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