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珠低聲“啾啾”着,用雪白的小腦袋蹭了蹭顏千夏的手掌心。
小珍珠告訴她:那個好看的少年,飛了很久,看見他走進了一座大院子了,跟了很多人說話。那些人的氣味聞起來既不是雄性,也不是雌性。
顏千夏立即就明白了,那些人就是太監了。
就像軒轅逸說的那樣,東宮裏沒有宮女,全都是太監。
顏千夏在心裏琢磨了一下,就按照小珍珠的思維方式去問它,“那個好看的少年,還有沒有跟別的雄性說話呢?”
臭美的小珍珠不停的用小嘴梳理着自己雪白的羽毛:有啊,他跟一個男人說過話,他還管這個男人叫……叫太子哥哥!
軒轅逸和太子……這纔是顏千夏最關心的!
顏千夏立即問小珍珠,“那你還記的他跟太子哥哥說了什麼話嗎?”
小珍珠歪着小腦袋:你這是爲難人家嘛,人類說得又不是鳥語。小珍珠怎麼會全都聽得懂捏?
顏千夏嘆了口氣,她確實不該爲難一只腦子只有花生米那麼大的小鳥兒。
顏千夏立即換了個方式又問,“小珍珠,那我問你,那個好看的少年跟太子哥哥說話,太子哥哥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小珍珠歪着腦袋認真的想着,然後說:剛開始的時候,太子哥哥很不高興,還踹了他兩腳。但是,後來美少年對太子哥哥說了悄悄話之後,太子哥哥就笑了。但是,後來太子哥哥好像有不開心了,然後美少年又和太子哥哥說了許多的話。
小珍珠這麼簡單的描述,已經讓顏千夏猜到了,軒轅逸肯定是看似一副人畜無害的小模樣,但是實際上給太子挖了一個好大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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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千夏繼續問小珍珠,“你又聽到美少年後面跟太子哥哥講的話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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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珠委屈說:嗯,美少年的說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人家聽不懂也記不住了嘛。主人你不是說過的,我的腦子小,記的東西太多了,會記不住的。所以,人家感覺自記不住了,就飛回來咯!
顏千夏鍥而不捨的繼續挖掘,“那美少年後來還提到什麼人呢?”
顏千夏已經摸清楚了小鳥的記憶習慣,它記不住太複雜的說話內容,但是,它記人名還是勉強呢個記得一些的。
小珍珠很爲難,十分認真的,用力的思考着……
因爲想得太用力了,都掉了好幾根羽毛,逐漸變禿……
小珍珠想了又想,才說:那個美少年,還提好多人呢。先提到了燕王,然後還有一個不知道名字的人。唔,還有一個,是太子妃!哦對了,小珍珠看想起來了,美少年還說了太子妃的壞話!但是具體是什麼意思呢,我都不明白啦……
顏千夏心底一驚,軒轅逸提到了燕王,以後提到那個不知道名字的人,會不會就是她自己呢?
軒轅逸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提太子妃?還要說太子妃的壞話?
小珍珠說:太子哥哥說那個美少年是狐狸,又說他是趙家的狗……主人,那個美少年,其實不是人類,是動物嗎?
刺客,顏千夏陷入了沉思,小鳥兒嘰嘰喳喳的在她的面前說什麼,她都已經聽不進去耳朵裏了。
軒轅逸究竟爲什麼要提到太子妃呢?他口中那個沒有名字的人,應該是故意不提到名字的……
是爲了隱瞞什麼,或者又是爲了避人耳目。
軒轅逸很謹慎,故意不提名字,避人耳目,甚至連鳥兒的耳目都避開了……
顏千夏的腦袋裏一團亂麻,就在這個時候,一頂轎子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閬苑書齋。
兩個人擡的小轎子,停在了太子書房的門口。
來人先是輕輕的敲了三聲門,然後就開始對暗號了。
對暗號的太監拿出了稿子,抖抖索索的唸了起來,“黑化肥發灰,灰化肥發黑,黑化肥發灰會揮發,黑化肥會發揮發黑,黑化肥發灰會發揮……發灰花飛,灰化肥揮發發黑灰灰灰灰灰……嗝……”
對暗號的太監唸到舌頭打結抽筋,一口氣順不上來然後就,然後嗝屁了。
另一個太監着急的立即就哭了起來,“小強!小強,你不要丟下我啊……就我一個人怎麼擡轎子啊!”
顏千夏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損,用繞口令當暗號……
但是,也總比軒轅逸說的用詩詞歌賦當暗號的好。
繞口令獨一無二,而且這世界除了她,也沒人懂!
最主要是那些詩句她也記不住,別人唸錯了她也不知道啊!
顏千夏清冷的聲音從門板後面傳了出來,“你們都轉過去,要是不小心見到我的模樣,你們就都得死。”
“是是是!奴才一定不敢偷看!”
轎子的簾子放下之後,顏千夏輕輕的說了一聲,“走吧。”
……
亥時一刻,一頂小轎子,十分低調的擡進了東宮的後門。
小轎子悄無聲息的擡到了太子的寢殿旁,落轎了。
兩個小太監小聲的說:“貴人,到了。您且坐在轎子裏耐心等等。”
轎子裏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兩個小太監權當是轎子裏的姑娘默認了,於是就默不作聲的跑了。
遠處,軒轅逸躲在走廊的角落裏,默默的窺視着着一切。
院子裏鋪了一層迎春花的花幹,夜風輕輕的吹拂着,淡淡的迎春花的香味隨風飄散,瀰漫……
“我討厭這個氣味。”
忽然,軒轅逸的身後傳來了一個溫柔好聽似清泉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
軒轅逸回頭,就看到了一個潔白無瑕的少年,即便匿身於黑夜之中,依舊是美豔得光彩照人……
軒轅逸輕嘆一聲,“阿容,你也要罵我嗎?”
裴容那一雙美豔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我是討厭這個氣味,又不是討厭你。”
軒轅逸收回目光,然後一瞬不動的緊緊的盯着那頂轎子,語氣幽森的說:“這迎春花就是我祕製的,你討厭它就是討厭我。”
宣帝的寵妃當衆,唯有惠妃娘娘孃家薄弱,沒有根基,但是,宣帝卻依舊對惠妃流連不捨,都是因爲惠妃的柔順和深情。
並不是因爲惠妃對宣帝真的永清很深,而是因爲,每次皇帝來惠妃的宮裏,惠妃都提前用這迎春花花幹沐浴。
因爲這特製的花幹,專對女子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