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着情緒激動的尖叫呼喊。
歐陽萱卻感覺自己身體每一處都彷彿被蟲蟻啃咬般的疼痛。
靠近心臟的位置,更是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
彷彿有尖銳的東西正在扎着她的內臟,並且一點點朝着心臟靠近。
難道,蛇姬刺入她體內的針,真的還有沒取出來的?
難道,蛇姬那踐人真的在針上抹了毒藥?
她……她只剩下幾個月壽命了?
不!不可能的!
她不要死!
她好不容易殺了歐陽盛,成爲長公主府繼承人,成爲母親唯一的骨血。
她還沒有弄死姜南溪那踐人,還沒有享受擁有權利的滋味。
也沒得到小舅舅的愛。
她怎麼能死?!
可是,好疼……好疼啊!
“母親,救我……救……女兒……”
“女兒不想死啊啊啊!”
歐陽萱再也撐不住,捂着胸口直接昏死過去。
蕭雅嫺連忙扶住歐陽萱。
她驚疑不定地看着女兒慘白青灰的臉,又看看嘲諷望着自己的姜南溪。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眼中的仇恨與殺意幾乎要化爲熊熊燃燒的怒火竄出來。
可蕭雅嫺如今只剩下歐陽萱一個骨血了。
她到底更擔心女兒的安危。
如今御王府和鎮北軍又摻和了進來。
想要馬上帶走謝斯辰已不可能。
蕭雅嫺最終一咬牙,陰狠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好!好!今日之辱,本宮記住了!來日,定要你們十倍百倍償還!”
“來人,我們走!玄鶴,你馬上去宮中宣太醫!”
“是,公主!”
長公主府的人浩浩湯湯而來,怒氣衝衝離開。
宋凜深吸了一口氣,親手替姜南溪和金鈴幾人打開鐐銬。
隨後朝着她深深一揖:“下官謝縣主今日之恩!”
姜南溪緩緩動着手腕,搖頭道:“宋大人不必言謝,是我要抱歉,連累宋大人被長公主記恨了。”
“但我已別無他法,只能寄希望大理寺和宋大人,能護住我朋友的安全!”
“還請宋大人再給我一點時間……”
她看向謝斯辰,與謝斯辰通紅流淚的雙眼對上。
姜南溪忍不住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謝斯辰也才十九歲啊!
放現代,也不過是剛剛上大學的年紀。
她放柔了聲音,輕聲開口。
是在說給宋凜聽,也是說給謝斯辰聽。
“請宋大人信我,我定會盡快想出辦法,讓真相大白天下,讓國法處置罪犯,讓無辜之人得到應有的公正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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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凜咬牙道:“可長公主權勢滔天,背後是皇上和太后?”
是這西楚國的天!
姜南溪笑了笑,躬身道:“宋大人,我將謝斯辰交給你了,勞煩你照顧他周全!”
說完,轉身離開。
司玄中和御王府的護衛悄無聲息的跟上。
楚國的天,又如何?
天若不公!
大不了,就逆了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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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蕭雅嫺回去後,就讓人將宮中太醫全請了過來,給歐陽萱治病。
連帶着院判周元泰,也被硬拖到了長公主府中。
如此一來,便驚動了太后和皇上。
太后之前一直在美容養顏。
皇帝則剛動了手術,最近連早朝也沒上,一直在休養。
宮中還沒人敢將歐陽盛橫死的消息告訴她和皇帝。
結果這一折騰,消息就再也瞞不住了。
太后哭嚎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急急讓人將蕭雅嫺招進宮來。
母女倆抱頭痛哭。
皇帝坐在一旁軟榻上,臉色蒼白,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等哭了好一會兒,太后才捶着胸口怒問。
“誰?到底是誰,害死了哀家的乖外孫?”
蕭雅嫺一直都在等着這句問話。
她雙目通紅,兩頰凹陷。
此時殺意沸騰,原本秀美高貴的臉上,竟顯出惡鬼般的猙獰。
“是姜南溪,都是姜南溪那個踐人,將我的盛兒和萱兒害成這般模樣!”
“母后,皇兄,你們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說着,將回到京城後審訊出來的“真相”,以及今日發生在大理寺的事情,添油加醋都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當真是豈有此理!小小一個縣主,竟敢欺壓到本宮的女兒身上!”
蕭雅嫺抹着淚,滿腹委屈憤恨道:“那個謝斯辰說是認罪,可女兒根本就不信,他是殺害盛兒的兇手。母后,這狗奴才定然是給姜南溪那踐人頂罪的。”
“可憐便是一個頂罪的人,姜南溪都不肯交給我長公主府處置,竟……竟還讓鎮北軍圍了大理寺,不讓任何人帶走那謝斯辰,否則便要格殺勿論。”
說到這裏,蕭雅嫺看向皇帝,嘶啞質問道:“皇兄,臣妹還以爲,御王殘廢後,鎮北軍便已經收歸皇兄手下,不再受御王府調遣。”
“可如今,連御王都沒出面,一個未過門的御王妃,竟然也能拿着鎮北軍的通令軍符,調動護君,這究竟是何道理?”
“今日鎮北軍能包圍大理寺,明日是不是能包圍皇宮了?皇兄,你就真的不管管御王嗎?”
蕭雅嫺上前一步,噗通跪倒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聲聲泣血。
“臣妹已經沒有了兒子,如今連僅剩的女兒,都快要被那踐人害死了。”
“皇兄難道還要縱容御王府,這麼欺負臣妹和您僅剩的外甥女嗎?嗚嗚嗚……”
太后氣的尖叫:“皇上,哀家要你立刻把姜南溪那踐人抓起來。哀家要將她扒皮抽筋、凌遲處死,讓她給哀家的乖外孫陪葬!”
永熙帝的臉色卻是異彩紛呈。
就在剛剛聽到殺歐陽盛的兇手可能是姜南溪的時候,他的眉頭就忍不住跳了跳。
等聽到姜南溪竟然調動鎮北軍,包圍大理寺,只爲了保護一個奴才。
他就感覺,已經癒合的腹部傷口,開始隱隱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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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當真是膽大包天到了極點。
之前就拒絕了自己的冊封。
如今竟敢殺了他的外甥,還敢調動鎮北軍護君營。
誰給她的膽子?
蕭墨宸嗎?
那這,到底是姜南溪區區一個女人自己的意思?
還是蕭墨宸的意思?
永熙帝想的有些入神,臉色也不由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