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什麼官!”
“不能報官!”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同時開口說道。
二人等瞪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摸了摸鼻子。
遲疑道:“既然不報官,那麼,這件事,就這麼過了?”
宋南笙聽聞,沉默了很久,帶着複雜的情緒看着周慕笙。
原以爲,是江挽清害得自己。
卻沒想到,會是自己的兒子。
如今這筆賬,她要怎麼算?
宋南笙緩緩閉上了眼睛,流出了一行清淚來。
突然,宋南笙睜開了眼睛,惡狠狠地瞪了江挽清一眼。
冷聲說道:“我聽聞以前慕笙也是一個乖順的孩子,怎麼如今到了表嫂手中,卻是成了這樣的人,竟然會算計一個孕婦?”
言下之意,便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江挽清的身上來。
周老夫人沒有遲疑,附和着宋南笙的話來。
“就是!江氏,你怎麼教導的孩子!你可必須替慕笙補償南笙纔是!”
面對着二人的質問。
江挽清卻是不慌不忙來到了周慕笙的面前。
擋在了周慕笙的身前。
而後開口道:“婆母,南笙妹妹,你們只顧着自己,卻從未想過慕笙的心情,慕笙爲何如此?難道不是因爲,你們太過於偏愛那個腹中未曾出世的孩子?”
周慕笙震驚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在爲自己說話?
她知道自己的委屈!
明明自己先前還準備誣陷這件事情是江挽清所爲。
一時之間,周慕笙說不清的情緒來。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周老夫人便想要轉移着話題。
便又看向了周慕笙,開口問道:“這糕點究竟是誰給你的!你纔多大的孩子,怎麼能給你這樣的糕點!說!我一定要找那人算賬!”
周慕笙心虛地低下頭。
小聲解釋着:“是…一個路人,我上街買東西的時候,叨叨了幾句,不希望姑姑因爲那個孩子而忽略了我,他聽見了,便說那酸糕可以讓弟弟消失…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何模樣了…”
他總不能說,是在無憂閣,遇上了一個賭徒,是賭徒給的吧?
況且,無憂閣的人來來往往,早就不記得那人長什麼模樣了。
宋南笙聽聞周慕笙的話,眼眸閃爍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瞥了江挽清一眼。
江挽清面不改色。
這酸糕,確實是她旁人想辦法送到了周慕笙的手中。
酸糕裏面,本就摻了假孕藥的解藥,所以纔會造成流產的模樣。
此藥無色無味,也難怪宋南笙察覺不出來分毫。
宋南笙忽而冷笑了一聲,瞪了周慕笙一眼:“我當真是白疼你了!叫你這般的算計我!”
周慕笙小臉慘白。
小嘴張了張,嘴角帶着苦澀。
他只知道,自己惹母親生氣了。
一旁的江挽清卻是勸慰道:“如今孩子已經沒了,你說再多也沒什麼用了,倒不如珍惜慕笙,慕笙也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同慕笙計較呢?”
周慕笙沒想到,自己先前那般不尊敬江挽清,如今對方還願意爲自己說話。
便小步挪到了江挽清的身後,擡頭看向江挽清時,眼中還帶着一絲感激。
牀榻上的宋南笙,瞧見這一幕,心中越發的惱火起來了。
原本便是覺得,慕笙讓江挽清教養,都有些學壞了。
若是自己能再有一個孩子,定然會放在自己膝下好好教導。
可是如今慕笙毀了這一切。
還當着自己的面,同江挽清那般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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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笙越想越氣。
便是拿起了一旁的枕頭,用力砸向了周慕笙。
呵斥道:“離開我的房間!慕笙,你太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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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笙的這一舉動,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枕頭,直接砸向了周慕笙。
所幸是棉枕頭,倒也沒那般的疼痛。
只是,周慕笙看起來,好像有些傷心。
雖然身體沒有被砸疼,可是他的心…受傷了。
周慕笙哭着跑出了房間。
周老夫人見到這一幕,用力地剁了剁柺杖。
憤怒地看了宋南笙一眼。
呵斥道:“孩子沒了便沒了,你對一個孩子置什麼氣?你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孩子,慕笙可是受了潑天的委屈啊!”
宋南笙一愣,有些氣笑了。
不可置信道:“姑母!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肚子裏懷的可是子…”
“你肚子裏還能懷個什麼!”周老夫人反應過來,立馬打斷了宋南笙的話,便又道:“懷的不過是一個野種罷了,你未婚先孕,這個孩子就要不得!我告訴你,慕笙若是有閃失,我饒不了你!”
說罷,周老夫人摔了衣袖,直接離開了房間。
留下宋南笙,低着頭,一臉的絕望之意。
不過一瞬,眼中又爬滿了憎恨。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彷彿那個孩子,還在自己的肚子裏。
心中卻是越發的覺得有些悲涼起來。
姑母說,未婚先孕的孩子要不得,難道慕笙就不是未婚先孕的孩子嗎?
說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野種,可那明明是子顧哥哥的孩子。
自己犧牲了名聲,爲子顧哥哥擋下了一切。
最後竟成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被罵野種。
就連慕笙,也要背刺自己。
竟然給自己喂落胎藥。
宋南笙想到這裏,就覺得心臟抽得疼。
下一秒,卻又突然笑出了聲。
只是那笑聲,多少有些悲涼。
瞧着如今這副模樣的宋南笙,江挽清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末了,她便說道:“南笙妹妹,小月子可一定要好好坐纔是,這段時間,你廚房裏的菜,會比旁人多上一樣,我用自己的體己錢給你貼上。好好養身子吧,說不定,萬一還會有孩子呢?”
宋南笙收斂了笑意,面無表情地看向了江挽清:“你滿意了?你是想看我笑話?”
江挽清蹙了蹙眉,似是不解:“我爲何要滿意?看你什麼笑話?”
宋南笙眉眼一片冰涼:“如今,你們不過是欺我無人相護,很快…很快你們便都會後悔去了!”
江挽清聽出了話中的話外之意。
這話…
莫不是周子顧要回來了?
還是,宋南笙以爲周子顧就要回來了。
只怕是…
如今的周子顧,自己都分身乏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