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慌張的杏兒,魏清莞心裏已經猜到了,李清彤母女在她手裏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菁菁。”她快步朝杏兒走去。
杏兒拉着她的手,低聲道:“郡主,王爺回來了,他要見你!”
見慶王是遲早的事,但是,看着杏兒嚴肅的表情,魏清莞意識到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杏兒顫抖着聲音道。
“剛剛王妃說,你小時候受過傷,肚子上留下了一塊疤,王妃說,她認識一位大夫,能治好你身上的疤。”
她憂心忡忡地握住魏清莞的手,“大夫已經到府上了,準備給你治身上的疤痕呢!”
呵!
魏清莞實在是忍俊不禁,慶王妃哪裏是好心給她治病了。
她只是想確定一下自己的身份罷了。
真是好算計,如果她身上沒有傷疤,那她的身份昭然若揭了。
所以,杏兒纔會如此地焦急,畢竟,小姐並不是真正的李清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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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讓慶王知道,自家小姐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不知會怎麼懲罰小姐。
魏清莞倒是沒杏兒着急。
這一切遲早要面對的。
長嘆一聲,魏清莞拉着杏兒,往王府內走去。
“走吧,我們去看看她請的是什麼大夫。”
杏兒面帶憂色,心道,若是小姐的身份暴露了,那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王府的正廳。
前廳里人頭攢動,李崇仁居於首位,疲憊無力地癱坐在太師椅上,他是那種常年病態的疲勞。
慶王妃坐在他的身側,他的左右下手坐着王府的世子和郡主們。
慶王妃見魏清莞回來,連連抹淚。
“王爺,清莞這幾年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纔會這麼消瘦,幸好妾身認識一位名醫,可以給她看看,順便給她治一治身上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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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對魏清莞很是關心。
“王爺,清莞一個姑娘家的,身上怎能留下疤痕,日後嫁入夫家,豈不是讓人笑話咱們慶王府?”
魏清莞聽了她的話,都有些想笑了。
當初李清莞受傷的時候,她們可不是這個說辭。
如今,她用這樣一個說辭來搪塞慶王殿下,這位慶王妃,也是夠狡猾的了。
明明是居心叵測,卻找了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魏清莞蓮步輕移,一邊走,一邊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圍的人。
魏清莞走到了慶王李崇仁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女兒見過父王!”
李崇仁可能是常年體弱多病的緣故,很瘦很瘦,弱不禁風的模樣,一副隨時都會暈過去的狀態。
一雙小眼微微眯起,細細打量了魏清莞一眼。
看着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魏清莞,他的眼神微微一亮,顯然沒想到當初那個膽小如鼠的小丫頭,如今竟然溫婉可人,言談舉止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他捋了捋長長的鬍鬚,笑着對慶王妃道。
“確實,這樣一個標緻的人兒,若是有損,的確可惜了,王妃真是有心了。”
“咳咳……”李崇仁一邊咳嗽,一邊虛弱地道:“清莞,爲父當年對不起你母妃,爲父一定會好好補償給你的。”
慶王妃聞言,臉色不由得一沉。
李崇仁看向魏清莞的目光充滿了寵溺。
“只要能治好你的傷疤,花多少錢財,爲父在所不惜!”
魏清莞緘默不語,一副恭順模樣。
慶王妃在一旁偷笑,目光落在魏清莞的身上。
“清莞,我這就去請大夫給你看一下,看看你身上的疤痕到底能不能治好。”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眼底閃過一絲算計,似乎在等着魏清莞自投羅網。
好在魏清莞對李清莞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她笑得燦爛。
“多謝父王與王妃掛念。”她聲音輕柔,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難爲王妃還記得我身上的傷,王妃竟然還記得這點小事,不過王妃記錯了,我身上的傷是燙傷,這種傷疤是無藥可救的,王妃還是不要白費功夫在我身上了。”
慶王妃啞口無言了。
還以爲眼前這個女人是假的李清莞,她便拿小時候的事情試探。
當初她是故意用火燙李清莞的。
年幼的李清莞只能把這口氣咽在肚子裏,不敢對任何人說出來。
那時候她還是侍妾,生怕李清莞受傷的事被人發現,便告訴李崇仁,說李清莞有癔症,竟是瘋瘋癲癲地拿火燙自己。
那個時候,外界都說蕭雲冉得了癔症,所以她女兒也得了這個病。
一時李崇仁嫌透了李清莞。
有誰願意接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兒呢!
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接受自己有一個腦子有毛病的女兒。
因此李崇仁遠離李清莞,任由她們母女自生自滅。
這一切,李清莞都記在了小本本上,她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會回到慶王府,找那個叫徐慧霞的女人算賬。
只可惜,李清莞含恨而終。
魏清莞替她不平。
這個仇,她一定替她報。
魏清莞朝徐慧霞笑了笑。
“我還以爲王妃早忘記了此事。”
她笑,笑得如沐春風,明妹動人,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對於李清莞的身份,徐慧霞再也不敢懷疑,笑着說道。
“是嗎,我只記得你身上好像有個疤痕,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就想不起來了。”
魏清莞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王妃,你忘了,我可不會忘!”
徐慧霞心裏咯噔了一下,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這個踐人,竟然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很顯然,這個踐人早有準備。
她謹慎地看向魏清莞。
她只恨,恨當初沒有殺死這個小踐種,給小踐種回王府威脅她的機會。
徐慧霞強忍着心中的驚慌,眼淚汪汪,連忙一副惺惺作態地轉移話題。
“王爺,妾身忘了她身上是燙傷,這魏國的貴公子們對妻子的要求極高,她身體有瑕,以後怕是很難找到好的歸宿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李崇仁知道,他這個女兒已經沒用了,沒法給王府帶來利益。
與其操心她,還不如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其他女兒身上。
李崇仁眉頭微皺,顯然對她的話不以爲然。
魏清莞淡淡出聲。
“我的終身大事,就不勞王妃費心了。”
徐慧霞像是抓到了魏清莞的把柄似的,一臉爲難地道。
“清莞啊,出身皇家,終身大事,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哦!”魏清莞拉長了最後一個音節,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那好像也不是你可以做主的吧!”
徐慧霞被噎住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清莞剛回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李崇仁擺了擺手。
“那女兒先告退了。”魏清莞曲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