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嫌棄孟若華帶偏了宋辰安的思路,不加掩飾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得到的卻是對方的笑容。
真是臉皮厚啊!
她一點都不相信孟若華是爲了呂凝霜着想,反而有些警惕的審視着她,生怕她又要作什麼妖。
孟若華卻似沒察覺一般,反而笑着誇道:“不愧是父子,還是二爺最心疼孩子。”
這話說的,好似別人就不心疼了一般。
二夫人挑着眉尾剛要說話,卻又被孟若華搶了先,“夫人,還是今天把事情問清楚吧,要不然二爺上值還要擔憂孩子,豈不影響了他?”
一聽這話,二夫人心裏那點猶豫立馬就消散了,再沒有什麼比宋辰安的前途更重要了。
她只猶豫了一瞬,接着便對着齊媽媽揮揮手,齊媽媽會意,立馬就轉身去了。
雖然宋辰安上值的時候很少想到孩子,但被孟若華一說,他倒真心替孩子擔憂了起來,時不時就往外看去。
孟若華這下卻不說話了,只低着頭研究茶盞上的花紋。
線條流暢優雅,紋樣細膩精緻,雖不是出自名家,但品質上乘不是凡品,應該也值幾個錢。
她又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用的茶盞和二夫人、宋辰安跟前的是一套,是從來沒見過的。
有點可惜的撫了撫上面的紋樣,心想,希望一會兒你們都能平安渡過。
日頭還沒落下,夕陽的光輝斜斜的照在庭院中,透過淺薄的窗戶紙,亦能看到外面金黃的光線。
又是黃昏。
不多會兒,齊媽媽便領着呂凝霜和雲竹走了進來。
當時齊媽媽一說明緣由,呂凝霜立即起身便要一同前來。本就是她計劃的,怎麼可能錯過!
既然人都來了,二夫人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問:“聽辰哥兒說,你院裏的飯菜是涼的。”
呂凝霜用閃爍不定的眼神飛快的瞄了一眼孟若華,那神情好似在說孟若華背地裏欺負了她。
“是有點涼,也不是很涼。”她喏喏的說道:“熱一熱就好了。”
![]() |
既然熱一熱就好了,還值當的慫恿宋辰安巴巴的當回事來說?
二夫人不耐煩她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一急聲量也跟着高了起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這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呂凝霜擡頭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柔聲道:“在姨母這當然什麼都敢說。”
她表現的如剛入府那般怯懦,不禁勾起了宋辰安幾許憐惜,眼中也在不知不覺間盛滿了柔情。
呂凝霜自是感受到了,便趁機又將視線又掃向了孟若華,在兩人眼神交匯時,她卻似受驚一般往後退了半步。
腳步雖輕,可屋裏衆人都在關注着她,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孟若華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以前呂凝霜就是用這個手段屢屢陷害她,任她如何解釋都沒人聽。
如今她已經不屑於她們的誤會了,只是,也不會讓呂凝霜再如此猖狂下去。
“呂姨娘看我做什麼?我臉色是不是不太好。”她撫着自己粉嫩滋潤的臉頰,滿臉痛惜的對着二夫人說道:“我最近總覺得疲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劉嬸每天變着花樣的給我做,我吃了半個月也沒見好轉。”
呂凝霜的眼眶瞬間就放大了,孟若華臉色紅潤氣色極好,怎麼能違心說出這些話?良心不會痛嗎?
對不起,孟若華表示對你對宋府,她已經沒有良心了!
兩人眼神交流,各自嫌棄各自的演技。
二夫人隨意一掃,一點面子也不給,冷哼一聲道:“我看你也不需要進補。”
“夫人可誤會我了,我吃的不過是最平常的調理藥膳,全沒有什麼珍貴的藥材。”孟若華閒閒的說道:“就算有,劉嬸也不會做啊,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廚娘。”
二夫人眉眼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細細看了孟若華一眼。
肯定是親家母派廚娘給女兒調理身子,畢竟誰家媳婦進門三年了還沒動靜。
呂凝霜聽着她肆無忌憚的炫耀自己的廚娘,再想起她還籠絡着珍珠爭寵,心頭越發不憤,悽悽慘慘地說:“姨母,您還沒小廚房呢,二少夫人就先用上小廚房了,這要傳出去該說我們府中沒有規矩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呦,還知道府中沒規矩?
這府裏沒規矩的事太多了!
孟若華挑眉一笑,“怎麼,呂姨娘想給二夫人買個廚娘?”
呂凝霜比前一段時間冷靜了不少,被孟若華如此激也沒跳腳,只軟軟說道:“二少夫人誤會了,我是什麼身份,就算要給夫人置辦物件,也輪不到我先置辦。”
言外之意是要孟若華先送了,她才能送。
“原來在呂姨娘看來,孝心這東西還要分先後啊!”孟若華轉頭對着二夫人說道:“劉嬸是我母親送的,我若是轉送了夫人,一來會傷了兩家的和氣,二來外面的人看着也不像,難免要猜測咱們宋府連個廚娘都沒有?”
二夫人聽得這話,擺擺手道:“你母親給你的,你自留着用便是。”
無論什麼話題,只要一上升到宋府的名譽,便無往不勝。
呂姨娘暗地裏撇撇嘴,不想給就不想給,說什麼傷和氣,誰家會因爲一個廚娘就傷了和氣。
“雖說二少夫人的廚娘不能轉送,可府中就青楓院有小廚房,這傳出去就好聽嗎?”
二夫人坐在上首聽她們一來一往,最後又牽扯上自己,少不得出聲阻止道:“行了,什麼小廚房,先說說凝霜院裏飯菜的問題。”
孟若華恍然大悟,“是啊,呂姨娘院子的飯菜爲什麼是涼的?”她轉頭看向雲竹,問道:“雲竹知道嗎?”
即便知道也不能說,雲竹裝出一副迷茫的模樣,搖搖頭道:“不知。”
話音剛落,齊媽媽又帶了王貴家的進了屋,問了一圈安後,便開始了自辯,“連霄院的飯菜都是盛的熱熱的,那些單獨的菜更是直接從竈上端下來的,不可能就涼了。”
王貴家的在路上已知曉事情的起因,心中多少有些介意,因此一點都不含糊的說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