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兩年前就跟自家小姐來過這北寧的京城,而且還住了不短的時間,爲此,她對這京城並不陌生,很快便順利找到了朱雀住的院子。
朱雀是“四雀”之一,主要負責無憂宮在北寧的所有事務,小姐想查一個人,自然讓朱雀去查更方便一些,而且凌霜在無憂宮除了妹妹凌露就是跟朱雀的關係最好,她也想趁此機會來看看她。
凌霜沒有敲門,直接縱身躍進了院子,凌霜知道這個時候朱雀應該在戰王府監視謝紫英,她本想着等一下信號給朱雀把她叫回來,不想,剛進院子就見一名男子正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背對着她,背影帶着一絲落寞,而她進來了,他似乎都沒有察覺到。
凌霜眉頭快皺了一下,朱雀之前在給她的消息中曾提到她已經有了意中人了,凌霜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在想,他難道就是朱雀的意中人?但他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朱雀難道不在戰王府?
凌霜環顧了一週,並沒有看到朱雀的身影,隨即擡腳來到男子的前面,男子這才現凌霜,急忙站了起來,“你是誰?”
凌霜並沒有立即出聲,把男子仔細打量了一番,就見這名男子穿着一件米白色長衫,頭上戴着綸巾,長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一個書呆子。
看着眼前男子的模樣,凌霜知道他就是朱雀跟她提過的意中人。
“朱雀呢?”確定了男子的身份,凌霜問了一句,便直接往正屋門前走去。
“你不用找了,她不在。”男子說了一句,又坐回到了石凳上。
一聽,凌霜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了看男子,思索了片刻,又折返了回來。
“你在這等她的?”凌霜覺得朱雀這個時候不在家裏也很正常,但他明知道她不在還呆着不走,凌霜就覺得有點不正常了。
男子看了凌霜一眼,輕輕點了點頭,眸光隨即看向遠處,似乎帶着一抹明顯的失落。
看着男子的神情,凌霜的秀眉又快皺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你和朱雀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凌霜知道兩個人感情的事情,她不應該胡亂打聽,但凌霜知道自從小姐把監視謝紫英的任務交給朱雀後,朱雀肯定很忙,自然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談情說愛,他若是不理解的話,她應該幫朱雀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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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並沒有立即回答凌霜的問題,而是看向凌霜皺了皺眉頭,“你也是無憂宮的人?”
“對,朱雀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這一陣子確實很忙,你不要怪她。”
凌霜本是好意,但不想她剛說完,就見男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上更是帶着明顯的怒色,“很忙?忙到十天都不見人影?”
聞言,凌霜頓時一驚,“你說什麼?你十天都沒有見過朱雀了?”
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這十天,我天天來找她,只看到她給我留的紙條,說她有事,讓我不要等她,我真不明白,她能有什麼事情能忙得連晚上都不回來?”男子說着不由地拔高了聲音,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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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給你留的紙條還在嗎?給我看一下。”
男子的話更是讓凌霜心中疑惑不已,她想看看朱雀寫給男子的紙條上到底是不是朱雀的字跡。
“在。”男子從衣袖裏拿出了一疊紙條,一共十張都遞給了凌霜。
凌霜接過,仔細地看了看,確實都是朱雀的字跡,這也就是說朱雀並沒有出什麼事情,只是她自己不願意回來。
但她爲什麼不願意回來?她想跟他分手,所以才避而不見的?
想到這,凌霜決定先找到朱雀好好問一問再說。
“你先回去吧,等我見到了她,我讓她去找你,跟你說清楚。”凌霜把紙條還給了男子。
“真的?”男子的臉上頓時一掃陰鬱,接過紙條放進了衣袖中,細細地收回,視若珍寶。
看着男子的動作,凌霜知道男子對朱雀是何等地在意,她希望朱雀真的是忙得脫不開身才沒有回來見他的。
“真的,你先回去吧。”
“那好,我先回去了,她知道到哪裏去找我,多謝姑娘。”男子向凌霜拱了拱手,這才快步出了院子。
過了片刻,凌霜從懷裏拿出一枚信號向空中拋去,之後,凌霜便坐在院子裏等朱雀。
一炷香的時間後,凌霜就見朱雀飛身躍進了院子,凌霜隨即站了起來。
“朱雀,你怎麼了?”凌霜看着朱雀黑巾外的眼睛,沒有一點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怎麼,我很好呀。”朱雀笑着說了一句,一手扯下臉上的面巾,一手拉着凌霜往正屋門前走去,“你怎麼沒有跟着小姐進宮?小姐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朱雀早就接到了今日藍翎會抵達京城的消息,也知道皇上在宮中擺了宴,請小姐一家進宮赴宴。
見朱雀神情並沒有什麼異常,凌霜決定先跟朱雀談正事,談完了正事再說她的私事。
跟着朱雀進了房間,被朱雀拉着在桌旁的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凌霜這纔開口道:“小姐想查一個人,那人今日穿了一身白色錦袍,長得還不錯,我跟着他,看他進了鎮遠侯的府邸,小姐想知道他和瑞太子身邊的映霞姑娘是什麼關係。”
“在這京城裏,長得不錯又穿白色錦袍的就只有鎮遠侯的長公子秦玉書了。”朱雀不用查就知道凌霜說的那人就是秦玉書。
“秦玉書?”
凌霜微微思考了片刻,無憂宮有秦玉書這個人的資料,好像並不是很多,凌霜一時也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
“秦玉書,鎮遠侯的長子,從八年前就一直臥病在*閉門不出,兩個月前得了一位神醫的救助,沒出一個月,據說病就完全好了,這一個月來,便時常在京城裏走動。”朱雀把她知道的跟凌霜說了一遍,又接着道:“不過,他跟瑞太子身邊的映霞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並不知道,我現在就派人去查。”朱雀說着站了起來。
“這件事不着急,你記着就行了,我還有事問你。”凌霜叫住了朱雀,朱雀眸中快劃過什麼,只能又坐了下來。
“朱雀,你老實跟我說,你和他到底怎麼了?小姐讓你監視謝紫英也沒有讓你一天到晚都呆在戰王府裏,你爲什麼對他避而不見?”凌霜和朱雀以前是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對於朱雀的私事,凌霜問得也很直接。
朱雀當然知道那個“他”是誰,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地攥了攥。
他姓陳名墨,京城人士,現在是京城裏一家學堂的夫子,雖然一年掙不到幾兩銀子,但他性情溫和,待她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