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安愣住在原地,似是還在回味她這話的意思。
這確實是威脅吧?
趙成安咬牙切齒質問:“沈舒柔!你身爲將軍府的主母,敢做這種有辱門楣之事?”
“你都敢了,我還有何懼?”
“讓天下人來看看你這位新貴是如何對待糟糠之妻的!”
沈舒柔笑着反駁。
趙成安氣得臉跟鍋底似的。
他知道,沈舒柔真做的出來!
而這事要是傳開,雖不至於讓他鋃鐺入獄,可這傳到朝中,還有聖上那裏,便是他趙成安治家無方。
再來個平日看他不順眼的告上一狀,這仕途怕就停滯不前了。
“好,沈舒柔!你好得很,如今真是翅膀硬了。”
趙成安邊罵邊走。
彷彿這樣纔不會顯得他懦弱狼狽。
沈舒柔眸色發冷。
她想置身事外,等待找到安全和離方法,奈何這紀明婉一直不消停。
老虎不發威,真把她當病貓啊。
……
紀明婉應付一下大夫後,便坐在牀上等待趙成安回來。
一想到沈舒柔被狠狠教訓,心裏格外舒坦。
好一會後,趙成安一臉怒意地回來。
紀明婉神情僵住,察覺出情況沒有她想象的順利,便小心翼翼地向前伺候他更衣。
“夫君,可是姐姐又惹你生氣了?”
趙成安心裏妥帖一些,但想起沈舒柔的警告,那股氣還是堵在胸腔處。
“她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風!還威脅我,說要告訴天下人,我寵妾滅妻,想要毀了我的仕途!”
紀明婉不瞭解那麼多,可聽到後面,同樣變了臉色。
女子一切榮譽都是夫君給的,這也是當初她爲何要跟趙成安的原因。
這仕途毀了,她當這主母有何用?
“姐姐她怎麼能這樣?!”
趙成安以爲紀明婉是擔心他,輕撫後背給她順氣。
“日後等爲夫升官,再找她算賬。”
如今朝中各方勢力涌動,趙成安可不想當出頭鳥。
紀明婉明白官銜仕途爲重,先在心裏給沈舒柔記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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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第二天,沈舒柔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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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婉昨夜沒睡好,這會正迷糊着,只聽到房門被猛地推開。
丫鬟急聲道:“夫人,沈夫人在外面等着,讓你趕緊出去。”
“她來幹嘛?去告訴她,我身體不適,沒空見她。”
紀明婉一臉不悅,不想給沈舒柔這個面子。
丫鬟一臉着急,想要解釋時。
門口又來了好幾個人。
沈舒柔站在最前方,淡聲道:“沒空?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時辰了,即便是平妻,這每日還是要來我這請安的。”
紀明婉心頭一顫。
“你來這裏幹嘛?這是我的院子,你給我出去!”
沈舒柔不爲所動,對旁邊幾個婆子使了眼色。
婆子們立馬向前去,格外有技巧地把紀明婉從牀上挪下來。
這陣仗把紀明婉嚇得不輕。
之前沈舒柔從未這樣過,現在這般囂張,怕是爲了酒坊的事情報復她,連趙成安都被她唬住了。
紀明婉再往外一看,門口被堵得死死的,根本出不去。
“姐姐究竟想幹嘛?”
“聽說,昨日我讓你跪的腹痛了?”
沈舒柔坐下,悠然開口。
紀明婉緊咬下脣。
果然是爲了這事!
不等她回答,沈舒柔倏地一笑,“你送我這麼大一份禮物,只是腹痛算什麼?要不,今日我再讓人給你按摩按摩?”
紀明婉纔不信她所謂按摩,定是折磨她來的。
“姐姐,你敢對我動私刑,萬一孩子……”
“紀夫人不小心腳滑摔了一跤,這保不住胎也正常,難不成將軍府還要去報官不成?”
沈舒柔打斷她的話。
意思明確。
紀明婉白了臉,“你,你敢!”
“我爲何不敢?只許你三番四次耍些不入眼的手段,我只是不屑理會你,但真想解決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沈舒柔今天着實生氣,昨夜夢裏總是被殘王追責那日的事情。
一切都是紀明婉鬧出來的事端!
要是不懲治,日後還不知要怎麼給她使絆子。
紀明婉瞪圓雙眼,“你瘋了嗎?我要告訴夫君,還有老夫人,要是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不知死活。”
沈舒柔給婆子們使了個眼色。
婆子們一左一右就把紀明婉給架起來。
紀明婉見沈舒柔真敢動她,哪還敢叫囂,立馬求饒。
“姐姐,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這樣!”
沈舒柔脣角含笑反問:“說說,錯在哪了?”
紀明婉狂咽口水,企圖保持鎮定。
腹中這一胎是她能否當上主母保障,絕對不能有事!
“我不該,不該跟姐姐犟嘴,也不該惹姐姐生氣……”
紀明婉難堪至極,可還是顫着聲開口。
沈舒柔垂下眼簾,蓋住眼底那抹深色。
“沒了?”
“還有!我不該在夫君面前說姐姐的不是,害得夫君跟姐姐生了嫌隙。”
沈舒柔掀起冷眸,裏面摻雜着一絲無語。
在她看來,這一點問題不大,她並不想跟趙成安維持什麼夫妻關係。
今日不過是來給紀明婉一個下馬威,倒沒想真動手,想不到紀明婉骨頭這麼軟。
倒也省事。
“日後少招惹我,要是我回去後,趙成安又跑來我院子問罪,那下次可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
紀明婉的心思被拆穿,臉色僵硬。
“是,姐姐教訓的是,妹妹一定銘記於心。”
總有一日,她要沈舒柔後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沈舒柔讓婆子放了人,帶着一羣人離開。
解決紀明婉後,沈舒柔就去了酒樓。
她剛進門,掌櫃就走向前來,壓低聲音道:“東家,樓上有貴客等着您。”
貴客?
“何人?”
掌櫃還真不清楚,上來就給了一錠金子說要見東家。
老天,他第一次知道東家的臉面這麼值錢!
沈舒柔挑眉,難道是酒坊東家?
昨晚,酒坊那邊就差人來信表示歉意,還說有意促成這樁交易,擇日會親自上門來跟她細談。
但一錠金子是不是有點多了啊?
沈舒柔揣着這份好奇上了樓,敲響包間門,而後推開。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映入她眼中。
沈舒柔下意識想關門逃走!
怎麼會是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