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就,不,跪!

發佈時間: 2025-10-16 18:2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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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卻先他一步開口:“聽說,就在馮先生髮表了《陳時政疏》後,學子謝斯辰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呵呵,馮先生,您該不會是怕自己欺世盜名的醜行被揭穿,所以把原作者給滅口或者關起來了吧?”

“否則,謝斯辰失蹤半月之久,你作爲老師卻爲何不聞不問,甚至阻止那些學子尋找謝斯辰?”

“你若問心無愧,堂堂正正,爲何會連自己的著作都背不出,又爲何會將一個文采斐然、即將參加科考的學子失蹤事件,都彈壓下來,而不是報官尋找?”

姜南溪知道,自己現在提到謝斯辰,必然會給今日的營救帶來變數。

但爲了謝斯辰被救出去後,還能堂堂正正地參加科考、執政爲官。

而不是被當做男寵,肆意嘲笑、同情、羞辱。

這個險,是值得冒的。

“今日有不少明理書院的學子在場,諸位若是覺得我信口開河,大可以問問他們,我所說的是否屬實?”

周遭陷入了一片短暫的靜寂。

“我……我能證明屬實,謝斯辰是我同窗,他……他在半個月前便突然失蹤。我曾受過謝斯辰恩惠,在他失蹤後,就一直想要尋找他,與我一同尋人的,還有不少同窗。可……可沒多久,書院就讓我們不許再大張旗鼓地尋找,只說怕影響其他學子備考!可我不明白,我們只是想要尋找失蹤的學子,如何就會影響其他學子了?”

“原來是爲此,原來竟是因爲這種原因!”

說話的是一個衣着相對樸素的年輕學子,他眼圈通紅地瞪着馮延。

竟是彷彿毫不猶豫就相信了姜南溪的話。

鍾祥當初找過不少謝斯辰的同窗。

可並非每一個人都是忘恩負義的畜生。

有許多學子,其實並不知道謝斯辰究竟出了什麼事。

他們只是人微言輕,無處發聲,無法報恩。

偏偏鍾祥以爲,那些受過大恩的人都不願意伸出援手。

如這個學子般只是受了少爺的小恩小惠的人,又如何肯挺身而出?

但事實證明,這世間還是有人有良心、有血性的。

尤其是年輕的學子!

而這個學子的嘶啞的怒吼,正如一塊巨石投入湖泊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馮延第一次被無數自己的學生注視着。

卻不是熱烈、崇拜的視線。

而是數不清的懷疑、憤怒、失望。

他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口中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們……你們相信一個女人的話,卻不相信老夫?”

姜南溪笑眯眯道:“馮先生,你想讓他們相信,倒是把《陳時政疏》背出來啊!”

“你背出來,我這個無知婦孺不就乖乖給你磕頭道歉認錯了嗎?”

馮延臉色青紫交加,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最終只能狠狠一甩袖,“好好!老夫真是教出來一羣好學子,竟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

“看來這百花宴,並不歡迎我們夫妻二人,那我們走便是了!”

說完,一把拉上曹淑雲,氣沖沖地離開。

臨走前,他目光怨毒地看看還跪在地上的沈翊文,又死死瞪向姜南溪。

眼中閃過濃重的殺機,這才火速離開。

只是那背影,怎麼看怎麼都是狼狽而逃。

……

“馮先生,你去哪?”

馮延剛走出尋芳園,就遇到了盛裝打扮而來的歐陽萱。

此時的馮延滿頭是汗,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

雙眼通紅,面容扭曲。

整個人像是中邪了一般。

歐陽萱忍不住皺眉嫌棄道:“百花宴快要開始了,馮先生怎地還這副模樣,算了,你快隨本郡主進去吧!”

馮延確實第一次違背了歐陽萱的命令。

咬着牙道:“這百花宴,老夫是沒臉參加了,郡主你……你當真是請了好客人啊!”

說完,急匆匆便走了。

歐陽萱還是第一次被馮延無視,當即柳眉倒豎。

然而,很快就有僕從跑到她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

歐陽萱臉色微變:“姜南溪?你是說姜南溪那踐人提到了謝斯辰?”

僕從點頭。

歐陽萱面容一陣扭曲。

隨即臉上慢慢露出猙獰地笑。

她大步走入尋芳園中。

百花宴的主人到來,又是身份尊貴的宣華郡主。

在場賓客們自然紛紛起身,臉上堆滿了恭敬的笑容,向歐陽萱行禮問好。

只可惜歐陽萱根本懶得客套應付。

她一把撥開來應酬的人,犀利的視線在場中逡巡。

最後落在姜南溪身上。

“姜南溪,你給本郡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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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視線歘地一下全集中在了姜南溪身上。

只覺得這位從前毫無存在感的南溪縣主。

今日簡直矚目到刺眼。

姜南溪擡起眼簾,看了歐陽萱一眼。

沒搭理。

韓妤菲緊張地額頭都冒出了一層細汗,壓低聲音道:“南溪,宣華郡主在喊你。”

姜南溪淡淡道:“哦。”

韓妤菲:“……”

歐陽萱見姜南溪這踐人竟然又這般不將她放在眼裏,直氣的七竅生煙。

啪!

她抽出腰間的鞭子,朝着姜南溪那一桌狠狠抽過去。

“姜南溪,本郡主的話,你沒聽見嗎?”

“給我過來,跪下!”

擺放着瓜果茶點的案几被掀翻,盤盞稀里嘩啦碎了滿地。

那鞭梢差點就抽在了姜南溪臉上。

還好她眼疾手快側身一躲,才險之又險的避開。

一旁的韓妤菲嚇得臉色都白了。

冰涼的小手一把抓住姜南溪的手腕,眼裏的擔憂和緊張幾乎要溢出來。

趙盼夏則是彷彿被嚇懵了,小臉白慘慘地瞪着姜南溪發呆。

反倒是當事人的姜南溪格外淡定。

她隨意撣了撣身上濺到的碎屑殘渣。

才慢條斯理地擡頭看向歐陽萱,一字一字道:“我,就,不,跪!”

衆人:“……”

如果說,剛剛姜南溪對上馮延的時候,她們還只是震驚。

此刻看姜南溪的目光,就彷彿是在看怪物了。

這位南溪縣主是不是瘋了?

得罪明理書院的大儒便算了,如今連如日中天的宣華郡主都敢這般怠慢?

姜南溪表示:怠慢算什麼?

她連歐陽萱的脖子都差點嘎了,還差這點怠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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