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姜暖看着聶司訣的視線只剩下恐懼。
她扯着鎖鏈,想要拽開,但這東西怎麼可能會鬆開?她的腳踝都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都沒能鬆開分毫。
她放棄了。
自從發現聶司訣的意圖後,她不肯再吃那個藥,但她的抗拒不起作用,只因藥片被混進了水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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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她從水杯的底部發現了還沒融化的粉末確定的。
隨後,她便不再喝杯子裏的水,也不再吃任何東西,渴得受不了了就去喝水龍頭的水,而腳踝上的鎖鏈長度剛好可以讓她在整個房間裏活動。
但是她本就虛弱的身體哪裏撐得住這樣熬着?
很快,她瘦的厲害。
聶司訣再一次的出現在她面前,臉色陰沉。
“不吃不喝,你想逼死自己嗎?”
姜暖虛弱的看着他,道:“聶司訣,你有病。”
聶司訣沒有迴應,而是拿起了旁邊的碗,親自給她喂粥。
但姜暖早已經被關瘋了,耐心告罄,直接伸手打翻了他手上的碗。
碗碎了一地,裏面鮮美的白粥也撒了一牀,就連他身上的衣服都沾到了。
“放我走!”
聶司訣沒有生氣,而是鎮定的叫了人過來,將房間給重新清理一遍,而他則是去換了衣服。
服務員來清理的時候,姜暖怔怔的坐在牀上,眼睛突然紅了。
她顫抖着說道:“今天,多少號了?”
女僕愣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十七號。”
姜暖呢喃着:“十七號……”
他們來到這裏時是十五號,過去了兩天,章子期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再忍忍……
只要章子期到了,有辦法可以治療聶司訣的瘋病,她纔會得救。
這個念頭令姜暖冷靜了很多。
她蜷縮在牀上,不知何時,又睡着了。
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怎麼又睡着了……”
這次醒來她更餓了,她想到自己爲了避免吃藥,已經餓了兩天了,現在眼睛有些發昏。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背上吊着針水,她猛地拔出,針頭帶出了幾滴鮮血,濺在白牀單上紅的刺眼。
她看着吊瓶,心冷到了谷底。
聶司訣根本不放過她!
他究竟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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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後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
“醒了?”
他走了進來,手裏再次捧着一碗粥,香味飄了進來,令姜暖覺得更餓了。
“要吃點東西嗎?”
姜暖沒有回答,像是沒有聽見。
“我餵你。”
她又一次的打翻了他的碗,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
聶司訣卻淡淡的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吃東西,那我會讓繼續給打營養劑,姜暖,我不會讓你死。”
姜暖死死地等着他,眼睛通紅。
“我恨你!”
“二選一,你有十分鐘的時間考慮。”
說罷,聶司訣再次讓人拿了粥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兩個護士,隨時準備給她扎針。
最後,姜暖屈服了。
她開始小口小口的吃着粥,含着淚。
聶司訣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道:“乖,你很快就會好的。”
姜暖縮了縮,避開了他的手,現在的她,心裏只對他有恨。
聶司訣收回了手,按了按眉心,似乎很疲憊。
姜暖注意到了,他的手腕上有好幾道新鮮的傷口,一看就是刀子劃傷的痕跡,還沒癒合。
她握着勺子的手一緊,心沉到了谷底。
他已經嚴重到自殘了嗎?
姜暖覺得再不跑,她一定會死在聶司訣的手上!
此刻他表現的越是自然,姜暖越是害怕。
“想出去嗎?”
姜暖聞言,立刻說道:“我可以出去嗎?!”
“當然,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內。”
姜暖忍住了激動的心情,點點頭。
聶司訣拿出了鑰匙,道:“記住你答應我的,如果你做不到,我不會放開你第二次。”
說罷,他解開了姜暖腳踝上的鎖。
姜暖不敢輕舉妄動,表現的十分乖巧,也任由聶司訣叫來了女僕給她換上乾淨漂亮的衣服。
但,當她脫下衣服,看見自己手上的傷痕時,她愣住了。
她的手臂上也出現了同樣的劃痕,但傷口不深,遠沒有聶司訣的可怕,上面有一層淺淺的血痕。
她壓下了恐懼,在女僕的幫助下,換上了小洋裙。
等換好衣服,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恍惚。
鏡子裏的女孩依然漂亮,但帶着病態的美,身體瘦的不像話,小洋裙穿在身上都顯得空蕩蕩的,眼睛下還有一圈烏青,像是沒有休息好。
姜暖一時間都認不出這是自己。
“準備好了?”
聶司訣走了進來,看着姜暖。
“嗯。”
她收回視線,小心翼翼的跟在聶司訣的身後,渾身警惕。
“對了,姜暖,我再提醒你一次。”他的眼神帶着警告,“不要試圖逃走,明白嗎。”
姜暖乖巧的點點頭。
她終於再次走出了這個酒店,來到了外面,但這一次,身旁跟着的保鏢遠比上次更多,她幾乎是被無死角的保護着,沒有任何機會可以逃走。
姜暖攥緊了手,不敢露出分毫破綻。
“我們要去哪裏?”
“你想去哪裏。”
“我……可以到處看看嗎?”
“嗯。”
他說了帶她出去走走,倒像是真的去散步了,但是這散步的陣仗太過龐大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引來了街上無數人的注視。
聶司訣絲毫不在意別人的注視,只是經常會將視線停留在姜暖身上。
那種時間,詭異又陌生。
姜暖渾身都冒了雞皮疙瘩,她很害怕這個時候的聶司訣。
中途,聶司訣接到了一個電話,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麼,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冷酷,隨即他不再任由姜暖隨便走,而是將她帶上了車。
姜暖害怕極了,“我們要去哪裏?”
“醫院。”
姜暖更加恐懼,“我們去醫院做什麼?”
“看病。”
姜暖以爲是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發病了,要去看病,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期盼。
然而,當她看見是一家精神病院的時候,她慌張了。
納塔斯精神病院,這幾個字是英文,她認得出來。
“我們去這裏做什麼?”
聶司訣不吭聲,半是強迫的將姜暖帶進去了。
直至,他將她按在座位上時,姜暖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過來。
“……病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