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猜測,謝斯辰明年就會有再次科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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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才華,經過這一年的修整和學習,定然能高中狀元。
到那時,曾經的屈辱與痛楚,還有長公主府的威脅,將再不是能困住他的牢籠。
謝斯辰垂下眼簾,遮住了眸底的神光。
他沒有告訴姜南溪。
他根本就沒打算等明年再去參加科考。
今年的科舉,他就要一舉奪魁。
他更不會告訴眼前的女孩。
他此刻的心中血海滔天,仇恨入骨。
根本就等不到明年。
只想用最殘酷血腥的手段,讓每一個劊子手都血債血償。
他怕嚇到姜南溪。
而且,謝斯辰知道,如果自己說今年就要參加科舉。
時間緊迫。
姜南溪就更不會讓自己幫她了。
翻涌的思緒只在腦海中轉了一瞬,便很快被他收斂於無形。
謝斯辰擡起頭,朝姜南溪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笑容。
清清淺淺,溫溫煦煦的,如冬日的暖陽。
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親近。
“南溪,我都知道的。我答應你,一定會六元及第,成爲朝堂上能呼風喚雨的權臣,讓這西楚國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但我並非自謙,而是學業於我,確實並沒有什麼難度。我有足夠的餘力,爲你做任何事。”
“相反的,若是你不願讓我幫你,我會日夜難安,擔憂你的安全,反倒是沒辦法好好讀書了。”
好的,明白了!
這就是來自學神的自信。
對旁人來說六元及第幾乎是遙不可及的目標。
可謝斯辰說起來的時候,卻稀鬆平常的彷彿是喝水吃飯一般。
姜南溪終於妥協了。
而且她對古代世界人生地不熟,又是女子之身。
想要組建自己的勢力,可謂舉步維艱。
徐瑞他們的出身背景,又註定了有諸多阻礙。
謝斯辰若是願意幫忙,其實是再好不過了。
“那好,我們合作!具體的事宜,我會讓徐瑞和金鈴來與你溝通。”
姜南溪果斷伸出手,盈盈淺笑,“謝斯辰,以後請多多指教。”
謝斯辰不懂握手的含義。
愣了好半晌才伸出手,握住了那瑩白纖細的手。
姜南溪的手不像是尋常女子那般柔弱無骨,細膩無暇。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按照影十三的教導習武,再加上現代的鍛鍊方式。
只短短一個月,她的掌心就已經磨出了薄繭。
可謝斯辰握住她手的動作卻極輕極柔。
小心翼翼,彷彿握住了這世間最脆弱又最珍貴的稀世珍寶。
等握穩了以後,他的五指收緊。
臉上綻放開一個溫柔的笑:“請多指教。”
他希望一輩子都能握着這只手,就像握着生命裏僅剩的光。
他希望,能將這束光從那個男人身邊搶過來。
讓她變成自己獨有的。
但謝斯辰知道,他不能急。
如今的他還太弱小。
還不具備與那個男人搶奪的能力。
可總有一日,他會牢牢抓住這只手,護住她的安全。
讓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從他手中奪走……他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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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現在手中的財富,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大數目。
若是這個時代旁的女子。
父母雙亡,又有那麼大一筆資產,定然會好好存起來。
等到出嫁那日,十里紅妝,風光無限。
如此才能爲自己在婆家掙得一席地位,讓京中的權貴官眷對自己另眼相看。
也能給未來的子孫留下豐厚的家資。
可姜南溪對此卻毫無興趣。
她和蕭墨宸的婚姻本就是一場交易和合作。
嫁妝豐不豐厚,出嫁時排場大不大。
她完全不在乎。
她更信奉的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打鐵還須自身硬。
要在這個世界有自保之力,依附任何人都是不靠譜的。
只有她自己手握武力和一定的權柄,才能保障自己和身邊人的安全。
至不濟,這西楚國待不下去了。
她想要遠走他國,也需要強大的護衛隊傍身不是嗎?
所以,對於好不容易從定遠侯府討回來的那些頭面首飾。
姜南溪完全沒有要給自己留一星半點下來充門面的意思。
而是全都交給了徐瑞、金鈴和謝斯辰,讓他們“招兵買馬”。
她甚至還嫌棄錢遠遠不夠花。
只恨不得能再憑空多討一筆嫁妝回來。
碧清院中。
今日剛好來找姜南溪玩耍的韓妤菲和趙盼夏聽完她的煩惱,忍不住都笑出聲來。
這滿京城中,越是家世顯赫的翩翩公子和名門淑媛。
越是忌諱提起黃白之物。
他們覺得提錢,就是滿身銅臭味,是不夠高貴風雅,讓人看不起。
可唯有姜南溪。
她毫不避諱地將缺錢,想賺錢寫在臉上。
恨不得抓着她們的手問:姐妹,有沒有什麼賺錢的途徑,給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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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爲什麼。
這樣的南溪非但沒有讓韓妤菲和趙盼夏嫌惡。
反而覺得她說不出的坦率可愛。
韓妤菲笑了一陣後,道:“南溪,你剩下的嫁妝,當真拿不回來了嗎?”
姜南溪冷笑一聲:“柳老夫人求到了太后面前,和凌婉茹當着太后的面,痛哭流涕表演了一場,並且承諾將我嫁妝中最賺錢的九鳳閣孝敬給太后。”
太后自然欣然應允,於是跑去找了皇帝。
於是很快,戶部和沈漾便被招了回去。
歸還剩餘嫁妝的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
甚至皇上還讓蘇轡傳了個口諭到御王府。
意思是,即便剩下的嫁妝不歸還,姜南溪如今的身家也已經足夠豐厚了。
即便將來嫁入御王府,也定然能風風光光。
定遠侯府畢竟養育了姜南溪一場,且凌婉茹與她還有姨甥關係。
若真的把事情做絕,只會讓人質疑未來御王妃不孝不悌。
沒有聖旨,只是隨意閒聊一般的口諭。
可意思卻已經表達的非常明顯,就是讓她莫要對定遠侯府趕盡殺絕。
應當見好就收,將剩下的那些資產都送給定遠侯府。
可憑什麼呢?
那本就是英國公府和凌元歌留給原身的。
本就是屬於姜南溪的嫁妝。
這些年,定遠侯府拿着原身的嫁妝揮霍,早已虧空了不少資產。
她都已經不計較被揮霍的這部分了。
永熙帝竟然還想讓她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嫁妝也白送給定遠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