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銀鈴簡直想尖叫了。
啊啊啊,謝公子你閉嘴啊!
我們王爺不是這樣的人。
小姐去給傷殘營士兵治療的時候,王爺根本就沒有阻止啊!
可是銀鈴喊不出來。
她此刻只覺得渾身僵硬,彷彿被凍住了。
對蕭墨宸與生俱來的恐懼與臣服。
讓她根本就沒辦法也沒勇氣再蕭墨宸盛怒的時候開口。
偏偏謝斯辰說完這些話後,就彷彿被嚇到了一般。
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他羸弱地看向姜南溪:“南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御王好像生氣了。”
姜南溪也很不爽。
狗王爺突然跑過來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
難道真想限制自己給別人治病,讓自己成爲他的專屬醫生不成?
姜南溪掙了掙被抓住的手,不滿道:“蕭墨宸,放手!”
蕭墨宸雙目赤紅。
非但沒有放手,反而猛地用力,把人拉的更近了一點。
響在耳畔的聲音,冰冷暗啞,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
“你信他的話?”
姜南溪看着他那張讓自己背脊發寒的俊臉,心道:大爺的,狗王爺你這副模樣,我不得不信啊!
“所以,你後悔與本王訂親了?”
蕭墨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問。
姜南溪很想說一句:是挺後悔的。
要不是跟這狗王爺定親,她怎麼會招惹上歐陽萱那個變態?
只是,若不是和蕭墨宸訂親,她恐怕早在剛穿越的時候就被定遠侯府生吞活剝了。
也不會認識金鈴、銀鈴她們,更不會遇見……
“孃親!”
“孃親!”
姜南溪的腦海中剛剛浮現出那兩個玉雪可愛的身影,就聽兩個脆生生的童音從門口傳來。
下一刻,兩個小小的糰子就像炮彈一樣,猛衝過來。
直直衝進了她的懷裏,也撞進了她的心窩。
“孃親,你是不是又不要我和夭夭了?”
“嗚嗚嗚,孃親,夭夭好想你啊!”
剎那間,什麼狗王爺,什麼謝斯辰,全被姜南溪拋到了爪哇國。
看着兩個小傢伙哭的淚眼汪汪,一臉委屈又控訴看着自己的模樣。
姜南溪的心軟成了一團。
“抱歉,孃親這幾天有事情要忙,所以才一直沒回去看你們!”
炎炎仰起小腦袋,眨巴着大眼睛問:“那孃親沒有不要我們嗎?”
夭夭跟着問:“沒有不要我們嗎?”
姜南溪沒忍住,在兩個嫩嫩地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當然沒有,我的小祖宗,我不要誰也不會不要你們啊!”
兩個小傢伙頓時破涕爲笑,膩在她懷中發出咯咯的笑聲。
謝斯辰目光沉沉地看着這溫馨的一幕,眼底閃過一抹幽暗和落寞。
……
因爲炎炎和夭夭的黏人。
姜南溪不得已停止了給謝斯辰的治療,讓他先去病房休息。
而她自己則帶着兩個小傢伙在拂柳莊中到處閒逛。
夭夭和炎炎或許是從沒見識過這樣自然田園的生活。
簡直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興奮得不得了。
就連向來沉穩如小大人一樣的炎炎,也只矜持了一會會,就活潑的跟個真正的四歲小娃娃一樣。
他們在田間穿梭,一會兒追着青蛙跑,一會兒又咯咯笑着撲蝴蝶。
有時候找到了不認識的小蟲子和草藥,就會興沖沖地抓過來給姜南溪看。
嘰嘰喳喳問姜南溪這些是什麼?
姜南溪的耐性也是極好的。
無論她們問什麼,她都能答得有條不紊,妙趣橫生。
哪怕是兩個小傢伙在泥地裏打滾,弄得渾身髒兮兮的。
她也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只是在旁邊護着兩人安全。
直到看到夭夭因爲運動過度,氣息有些急促,小臉微微潮紅了。
她才招了招手,讓兩個小傢伙過來。
夭夭和炎炎原本玩的正歡。
可是姜南溪一招手,他們立刻聽話地跑了過來。
“孃親!這裏好好玩,夭夭可以不回去,一直在這裏陪着孃親嗎?”
夭夭仰着紅撲撲的小臉蛋,任由姜南溪給自己擦,一邊奶聲奶氣地問。
蕭時晏其實也很想問和妹妹一樣的話題。
但他知道,他是御王府的小世子。
每天都有很多課程要上,是不可能真的留在這裏的。
小傢伙垂下腦袋,露出落寞的表情。
姜南溪笑着揉了揉夭夭的小腦袋,給她塞了一顆丹藥,隨後才拍拍身旁的椅子,讓他們坐上來。
“留在這裏當然是不可以的。夭夭和炎炎的家在御王府啊!”
夭夭眼中的希冀瞬間變成了失望,大眼睛裏凝聚起一層水光。
下一刻卻聽姜南溪笑道:“不過,我也不會一直留在拂柳莊,這段時間孃親留在這,是爲了替人治病,明日就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定遠侯府的嫁妝,可才還回來三分之二。
還有最重要的一些田產鋪子,到現在柳蕙蘭那老虔婆還死死攥在手中,不肯還呢!
她畢竟是柳尚書的妹妹,又是一品誥命的老夫人。
就算沈漾奉皇命交接嫁妝,也不敢逼得太過。
前幾日沈漾已經讓人傳信給她,說明了這其中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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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便知道,自己是時候回定遠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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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週末……咳,我是說,如果接下來幾日,夭夭和炎炎好好學習,每隔五六日,孃親便帶你們來田莊住兩日,好不好?”
夭夭和炎炎的眼睛歘一下亮起來,氣勢如虹地脆生道:“好!”
“孃親真好,夭夭最喜歡孃親了!”
“炎炎也喜歡孃親!”
……
孩子清脆的笑聲,一遍遍喊孃親的聲音遠遠地飄出去。
也飄到了蕭墨宸耳中。
他遠遠看着這一幕,神情一片複雜。
“咳……縣主似乎很喜歡小世子和小郡主啊!”
耳邊傳來司玄中含笑的聲音。
蕭墨宸冷冷睨了他一眼,沒有接茬。
司玄中微笑望着遠處的一幕。
心中也有些唏噓。
真是奇怪!
從前王爺權勢滔天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女子爲了接近王爺,便故意討好小郡主和小世子。
這些女子,也有不少做的比姜南溪都更體貼、更溫柔的。
可司玄中看她們的時候,只能看到滿眼的算計,蓄意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