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垂下眸,斂去眼底的精光,“我只是覺得青王殿下比太子殿下更適合做一位明君,等殿下登基之後可以勵精圖治,造福於百姓,我便沒有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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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王挑了一下眉,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溪太醫快進去給父皇請平安脈吧。”
沈落溪點點頭,轉身走進了行宮。
“殿下信得過溪太醫嗎?”侍衛低聲問。
“有什麼信不過的?”青王瞥了他一眼,“她有什麼本事,你不是也知道嗎?現在她主動幫本王,必定是太子做了什麼讓她不痛快的事。”
“我真是要謝謝太子把溪太醫推到本王這邊來,本王正愁身邊無人可用呢!”
侍衛遲疑道:“話雖如此,可屬下覺得殿下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囉囉嗦嗦的!本王又不是傻子,難道還不知道這些嗎!”青王斥道。
侍衛急忙道歉,不敢再開口提醒。
行宮內,皇上正在和麗妃嬉戲打鬧,看到沈落溪走進來後,麗妃臉上的笑便消失了。
沈落溪不以爲意,依舊神情如常地行禮,“參見皇上,參見麗妃娘娘。”
皇上拍了拍麗妃的後腰,示意她從自己的腿上下去,然後纔看向沈落溪。
“溪太醫今日怎麼來得這麼晚?”
“我在來時的路上碰到了青王殿下,青王殿下問了我關於皇上身子的事,路上便耽擱了一下。”
皇上了然,笑呵呵地說道:“青王一向關心朕的身子,他有心了。”
“是,青王殿下還囑咐我,讓我給皇上配些凝神安定的湯藥,免得皇上操勞國事累壞了身子。”沈落溪說道,“青王殿下還說爲了讓皇上少操些心,這兩日便時時往禮部去。”
她話音落下,餘光便不動聲色地看向了麗妃。
麗妃的臉色沉了下來,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和她預想的表情一模一樣。
畢竟這些話,她就是故意說給麗妃聽的。
“這些日子的奏摺都是青王來處理的,朕輕快了不少,有他在累不着朕,現在又操心起宴會的事,實在令朕意外。”皇上笑道。
麗妃聞言在心中咒罵,沈落溪竟然倒向青王了!
這兩日她和商康寧溫存時,商康寧時常嘆氣,說起青王更是直接沉了臉,原來是因爲沈落溪在背後給青王出謀劃策了!
她怎麼可能讓沈落溪如意?
麗妃嬌柔地依偎在皇上身上,“青王殿下的確有心了,若是太子殿下也來輔佐皇上,皇上豈不是更輕鬆?”
“先前太子殿下幫皇上處理政務,即便皇上還沒提起便已經把事處理好了,臣妾常在皇上身邊伺候筆墨,全都看在眼裏呢。”
她撒嬌似的抱怨着,實則是在爲商康寧抱不平。
皇上或許沒聽出她真正的用意,沈落溪一聽便聽出來了。
先前她便有猜測麗妃和商康寧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可她沒想到麗妃已經把兩人的關係都搬到明面上來了。
沈落溪淡淡開口道:“麗妃娘娘說得對,先前皇上和麗妃娘娘總是問我何時才能懷上龍裔,得償所願,如今皇上的身體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只要皇上再喝最後一副藥便結束了。”
“若有太子殿下和青王殿下操勞國事,皇上便能將精力都放在皇嗣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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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一愣,沒想到沈落溪會這麼說,她下意識流露出一抹厭惡,直到皇上看向她才急忙恢復了神情。
她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溪太醫還記掛着這件事,本宮還以爲……”
不等她說完,沈落溪便打斷了她,“這是皇上和麗妃娘娘的大事,我自然時時記在心中。”
“先前麗妃娘娘太過着急,竟讓娘娘誤會了我,好在事情已經結束,現在也能證明我對皇上的忠心了。”
她笑着看向麗妃,麗妃卻心虛地不敢與她對視。
“是啊,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件事便不要再提了。”麗妃尷尬道。
沈落溪笑而不語,擡眸與皇上對視,“皇上覺得如何?”
皇上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溪太醫說得對,太子和青王該多歷練歷練,朕也是時候放放手了。”
麗妃抿緊了嘴,臉上嬌羞全無,雖然她一直說着想要給皇上誕下龍嗣,但事實上她根本不想懷上皇上的孩子。
她怨毒地瞪了沈落溪一眼,爲什麼沈落溪總是和她作對!
麗妃深吸了一口氣,“臣妾都聽皇上,溪太醫若真能做到,皇上可一定要重重賞賜溪太醫。”
皇上朗笑道:“這是當然的了,溪太醫快去給朕準備藥吧,朕已經等不及要聽好消息了。”
沈落溪垂下眼,“是。”
她頂着麗妃惡狠狠的眼神走出了行宮,青王還在外頭等着,看到她走出來了便準備進去。
青王和沈落溪對視了一眼,準備越過沈落溪時聽到她低聲道:“青王殿下好好表現。”
他腳步一頓,嘴角便勾了起來,“本王會的。”
兩人擦肩而過,彷彿什麼話都沒說。
……
東宮內,商康寧的指尖略顯煩躁地在桌子上敲擊着,在一旁伺候的太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蕭越澤大步走進來時,他的臉色纔好了點。
“小公爺,你來得有些慢啊。”他不滿道。
“想要保證事情萬無一失,必定要費心費力。”蕭越澤漠然道:“太子殿下太心急了,昨日纔來找我,今日便要結果。”
商康寧眉頭微蹙,很快又舒展了眉心,“孤的確很着急,因爲孤沒有看到小公爺有所行動。”
“若不是這樣,孤也不會把小公爺找來。”
蕭越澤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太子殿下一直盯着我做了什麼,想必還不知道溪太醫正在幫青王殿下得到皇上的青睞吧?”
“你說什麼?”
商康寧瞬間沉下了臉,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太監。
太監急忙搖了搖頭,“殿下這兩日讓暗衛去找失蹤的人,便、便沒有再監視青王殿下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壓得越來越低,根本不敢和商康寧對視。
商康寧額間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溪太醫可真是好樣的!孤高看她幾眼,她便如此踐踏孤對她的期許!”
蕭越澤瞥了他一眼,“我正要處理這件事,太子殿下不必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