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江無殤越說越離譜起來,江挽清忍不住扶額。
露出了一絲苦笑來,連忙打斷:“夠了,三哥哥,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
江無殤蹙眉,也有了一些不耐煩:“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自己說說。”
江挽清這才緩緩解釋着:“我同方夙公公認識,也是湊巧,在公主府上認識的。他瞧見小小可愛,這才生了認幹閨女的心思。
也是因爲宦官這一身份,他怕外人會有異樣眼光,所以認幹閨女一事,也沒有大張旗鼓,家裏也就只有三哥哥你知曉這件事了。”
頓了頓,江挽清嘆息了一口氣,認真說道:“三哥哥,我同方夙公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層關係。他也是怕我出事,小小會失去孃親,所以纔會來到這裏。”
這個解釋,倒是合理的多了。
江無殤也鬆了一口氣:“既然沒事,那便好。放心吧,今日這些事情,我也不會同家裏說起的。如今也夜深了,你便早些去休息吧,宗政無憂那邊我還得去照看着。”
說罷,江無殤便轉身離開,朝着宗政無憂先前離開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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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韻上前了幾步,來到了江挽清的身邊。
江挽清垂下了眼簾:“我同宗政無憂掉落懸崖之後,可有什麼旁的事情發生?”
水韻開口道:“主子跌落懸崖,我便也跳了下去。聽土御所言,那些黑衣人倒也沒有留下什麼證據,看不出來是哪方人派來刺殺的。”
看不出來?
江挽清挑了挑眉頭。
所以,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爲了她而來,還是爲了宗政無憂而來了。
江挽清便也不想那麼多了。
正準備回房間休息着。
便是聽見了一陣馬蹄聲。
這個點,竟還有人遠道而來?
是誰?
江挽清停下了腳步,回過身,瞧着遠處幾匹飛馳而來的馬匹。
‘籲~’
那些人在江挽清的面前停了下來。
水韻下意識地擋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只瞧着那幾個男人,竟然是穿着興昌侯爵府僕人衣服的模樣。
這倒是有趣了。
爲首的僕人上前一步,朝着江挽清行了一禮。
“夫人。”
江挽清眼眸微眯,掃視了那爲首的僕人一眼。
僕人的一舉一動,不像是個僕人,容貌看上去,倒也平常。
當下便開口問道:“你們來,有何事?”
僕人開口道:“老夫人知道夫人今日不回府,又恐竹韻山莊過於偏遠,擔憂夫人,所以,特意讓我等來瞧瞧夫人如何了。”
江挽清聽聞,笑出了聲:“婆母倒是關心我,我無礙,竹韻山莊的護衛,也不是擺設。”
僕人頓了頓,便又問道:“如今天色已晚,不知道夫人怎會在這個點,還在竹韻山莊的門口呢?”
江挽清眼眸微眯,打量着僕人,眼底的寒意一閃而過。
便開口道:“今日月光不錯,我同我兄長,還有宗政皇子剛出來賞月,宗政皇子因着夜路摔傷了腿,我們纔回來,有問題嗎?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房間瞧一瞧,我三個是不是同宗政皇子待在一處。”
僕人遲疑了一會兒,“這竹韻山莊,只有夫人你同江三公子還有宗政皇子嗎?”
江挽清聽聞,冷笑了一聲,反問道:“難道除了我們幾個,還有什麼別人不成?婆母派你來,究竟是做什麼的?莫不是,想要看看我在這裏,有沒有私會旁的情郎不成?
我告訴你!我兄長還在這裏,我鎮國公府的姑娘,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僕人連忙搖了搖頭,更是低下了頭:“夫人誤會了,只是老夫人擔心你,怎麼好端端的,要來府外呢?而且,連小姐也不帶上。”
江挽清心中不屑,那周老夫人怎會擔憂自己?
最多是,怕自己給周子顧帶上一頂綠帽子吧!
江挽清冷聲道:“竹韻山莊這麼遠,今日又是邀請了那般多的京城貴女世家公子,我作爲竹韻山莊的主人,帶着孩子,怎麼招攬生意!
我若是賺不來錢,你們這些下人還想得到月錢嗎?如今,偌大的一個府上,竟是沒一個幹活的,一個個地等着張口喫飯,還是等着天上掉餡餅呢。
馬上南笙妹妹要生孩子了,又是多一張嘴巴,慕笙還要重新請夫子,婆母終日不管事,只待在她的佛堂,三妹妹也還沒有嫁人。
婆母若是有這個心思讓你們來關心我,倒不如替我多分擔一些,拿出一些銀子來。”
說到最後,江挽清全是埋怨的模樣。
瞧着面前的僕人們,臉上的怒意,更是止不住。
僕人的目光閃爍着,周身漸漸多起了一絲寒意。
半晌,才垂下了頭,低語道:“知曉夫人無礙,我們便也告退了。”
說罷,那爲首的僕人,又拉着繮繩,一躍上了馬背,便又揚長而去。
水韻瞧着那些人離開不見的蹤影。
擰着眉頭說道:“方纔爲首的那人,應該是帶了人皮面具。我在興昌侯爵府,沒有見過那人。”
江挽清臉上的輕柔,凝結在了眼底。
雙眸一沉,嗤笑了一聲,說道:“那人,是周子顧。”
“周子顧?”
水韻瞪大了眼睛,回過頭看向江挽清:“夫人怎麼如此確定?”
便江挽清解釋着:“他一出現,我便是沒由來的討厭他,可能他骨子裏的壞,還帶着臭味兒吧。
而且,他同周子顧的身形很像很像,沒有一絲一毫的僕人模樣,又恰好裝着是興昌侯爵府的僕人,這不是很容易就猜出來了麼。
我看…是他發現了那些流民的事情,或者還有神醫的事情,又或者是他同承安王得了瘟疫?所以懷疑到我的身上來了,故而纔來這裏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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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韻垂眸:“破廟那邊,我們是夜深人靜時去的,一路上痕跡也檢查得很好了,應該不會留下證據。”
江挽清不以爲意:“就算有證據,那又如何?該殺了殺,該毀的毀。”
水韻聽聞,便又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何時將神醫給放出去?”
江挽清眼中帶着冷意:“讓事情再繼續蔓延一會兒吧,瞧着周子顧如今的模樣,還沒有被承安王殿下懲罰呢。”
她得適當加一把火纔是呀,只有這樣,她的好夫君,纔會回家不是嗎?
不過…
想來明日,應該會有更好的消息吧。
希望,慕笙別讓自己失望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