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夙公公的解釋,倒是讓江挽清氣笑了。
忍不禁回道:“我的人,進我的屋子,怎麼就成了闖進來?闖進來的人,難道不是你?”
方夙公公抿了抿脣,神情自若:“好像若是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江挽清卻是忽而想到了什麼。
瞳孔微縮。
方夙公公所說的自己的人闖了進來。
也就是說,他是在蘇嬤嬤來之前就出現了?
難道,自己先前做的那個夢,並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江挽清頓時間回頭,直視着方夙公公。
嘴角帶着一絲苦笑:“方夙公公,你今日是什麼時候來的?”
方夙公公回道:“你沐浴之前。”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又問道:“我應該沒有在你面前胡言亂語一些什麼吧?”
方夙公公沉默着。
江挽清緊盯着方夙公公的臉色。
見着對方一言不發,心都揪起來了。
只見下一秒,方夙公公搖了搖頭。
江挽清這才頓時間鬆了一口氣。
笑着道:“沒有胡言亂語便好了。”
方夙公公擡起了頭,直視着江挽清:“江小姐倒是沒有胡言亂語什麼,只是對我動手動腳了。”
江挽清笑了一半的脣角,頓時間僵硬住了。
方夙公公便又上前了一步。
蹲下了身子,直視着江挽清。
而後,拿起了江挽清的一只手。
向着自己的臉碰了碰。
眼中帶着一絲笑:“江小姐方纔就是這麼碰的。”
近距離地靠近,江挽清更能聞見對方身上的那種檀木香,一陣透人心扉。
饒是這麼近距離地靠近,江挽清瞧着方夙公公那張絕美的面孔,竟是找不出一點瑕疵。
對方那薄脣一張一合。
真是忍不住想要堵上對方的脣。
當一眼望向方夙公公的視線裏,見着對方眼裏的打趣。
江挽清突然反應了過來,連忙收回了手。
臉上有些不自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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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了眼眸,抿了抿脣:“抱歉,我以爲是夢…”
方夙公公忽而站起了身。
雙手撐着浴桶。
微微彎下了眼神。
眼眸微眯:“所以,江小姐以爲是夢境,又想要在夢境裏對我做什麼呢?”
江挽清抿了抿脣。
一擡頭,額頭便是碰到了對方的薄脣。
二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不過一瞬。
方夙公公立馬起身,後退了一步。
眼底夾雜着一絲驚慌。
不過是短暫幾秒,便又恢復了平靜。
而江挽清更是靠向了身後的浴桶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剛剛…”
“剛剛…”
二人竟然是同時瞧向了對方開口說話。
“你先說…”
“你先說…”
方夙公公同江挽清相視一眼,眼中皆是帶着一絲無奈。
還是方夙公公率先開了口:“抱歉,這件事,是我的錯。雖然方某只是一介宦官,可是要避嫌的,還是該避嫌。”
頓了頓,方夙公公便說道:“下次晚上找你,我會敲你的窗。”
江挽清嘴微微抽搐。
誰家好人大晚上來敲窗啊?
還不如不敲呢。
左右都是不走正規路…
江挽清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而後便解釋着:“今夜我不小心中招了,如今這場面,方夙公公應該也猜得出來,我是中了什麼藥。
那時的我已經全無理智了,所以,錯認了方夙公公了。”
“錯認?”
方夙公公目光閃爍着。
眼底浮現一抹冷意。
而後又上前了一步。
居高臨下地看向江挽清。
忽而笑出了聲:“不知道江小姐將在下錯認成了誰?不會是…早死了的周小侯爺吧?”
聽着方夙公公提及周子顧,江挽清下意識的眉頭一皺,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方夙公公對於江挽清的反應,卻是鬆了鬆眉頭。
江挽清腦海中努力地回想着自己認識的男人。
想要將方夙公公替換成誰,卻是半天沒想到一個合適的人。
當下,便破罐子破摔,回道:“並非是早死了的周小侯爺,而是早死了的前未婚夫君。”
“早死了的前未婚夫君?”
方夙公公一字一句地呢喃着。
笑了笑:“怎麼沒聽說過,你還有前未婚夫君?”
江挽清皺起了眉頭:“那不是早死了嗎?”
其實,她連見都沒有見過那前未婚夫君。
只不過,爲了堵上了方夙公公的嘴巴,才這麼說。
方夙公公卻是突然低語了一句:“江小姐倒是一個念舊的人,死了的人,如今還記掛着。”
江挽清蹙了蹙眉。
怎麼覺得方夙公公這話,話中有話?
還等不及江挽清多問幾句。
方夙公公卻是轉移了話題:“今日,你怎麼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誰給你下了絆子?”
江挽清瞥了方夙公公一眼:“怎麼,你要給我報仇?”
從前旁人不是說,方夙公公向來是個不近人情、話少的人嗎?
江挽清卻是覺得,這方夙公公也挺話多的呀。
方夙公公的嘴角蓄着一抹笑:“報仇,也不是不可以,如今,你也算是本督主的人了。”
聽着這話,江挽清突然頭大。
怎麼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當下,反駁道:“我怎麼就成了你的人?”
方夙公公走到了一旁的椅子處,坐了下來。
不緩不慢地解釋着:“你是我孩子的娘,我不得保護好你?”
“不是,這…這怎麼…”江挽清一臉難色。
方夙公公的話,乍一聽,沒什麼毛病。
可是再一聽,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是,方夙公公是小小的乾爹。
自己也是小小的娘。
可是這一句,‘你是我孩子的娘’,江挽清怎麼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原本只是小小同方夙公公有關係。
怎麼如今聽着,像是一家三口的關係了。
江挽清搖了搖頭,將這複雜的關係甩在了腦後。
方夙公公又說了句:“我只是看在小小的情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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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清呵呵笑着:“那還真是多謝方夙公公了。不過,今夜的事情,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宋南笙還會在迷藥之中下了旁地藥。這才失策了。”
方夙公公口中呢喃着:“宋南笙?你那瞎了眼的丈夫的外室女?”
江挽清沒忍住,笑出了聲:“我怎麼覺得,方夙公公您對周子顧的意見,挺大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