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揮着丫鬟們將涼水放好。
而後,又來到了屏風後。
見着江挽清意識不清地靠在牀榻邊上,眼中擔憂着。
低語道:“夫人且在忍耐忍耐。”
“嬤嬤,冷水已經準備好了。”
屏風外,丫鬟的聲音傳來。
蘇嬤嬤回過頭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我來照顧夫人就好了。”
不一會兒,丫鬟們便離開了屋子,而後,又關上了門。
蘇嬤嬤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小小,猶豫了片刻,到底是將小小放在了牀榻上
先前江挽清便是交代過了的。
小小必須有人貼身保護着。
若是沒有江挽清其他的吩咐,最多也只能交由莫語照顧。
可是如今…
蘇嬤嬤瞧着江挽清有些意識不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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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裏,到底是江挽清的房間,莫語也不在此處。
眼下,也只能將小小放在牀榻之上了。
而後,蘇嬤嬤纔將江挽清扶起,二人搖搖晃晃地走向了浴桶的方向。
蘇嬤嬤取了一些涼水,用手溫柔地灑在了江挽清的臉上。
江挽清這才清醒了一些。
不過,整個人的身子,還是沒什麼力氣的。
江挽清由着蘇嬤嬤寬衣。
來不及脫完衣裳,只留下一身貼身的裏衣。
江挽清便忍着痛苦之意,躺進了冰水浴桶之中。
寒冰刺骨的感覺,讓江挽清的眉頭緊蹙起來。
蘇嬤嬤瞧着江挽清這個模樣,眼中也不由得心疼了起來。
嘆息了一聲:“不是說,陪着表小姐去給慕笙少爺送糖水點心了麼,就算有什麼事情,暗中也有莫語在着,怎麼還是遭人暗算下了迷藥了呢?”
這時的江挽清,也清醒了一些過來。
粗喘着不穩氣息。
而後苦笑了一聲,解釋着:“讓嬤嬤擔心了,只是原本想着做着假戲,沒想到,還是中了招,也沒想到,她那迷藥裏,不僅僅是迷藥的效果,還有這樣的效果。
不過還好,莫語的小黑藥丸,還是壓制了好一會兒藥效,沒有在那處丟了面子。若是做戲不真一些,怕是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的罷休了。”
蘇嬤嬤聽聞,低聲嘆了一口氣。
江挽清被加了冰塊的涼水,凍得直哆嗦。
可是這冷意,竟然也是難以壓制住體內的熱流。
她側頭瞥了蘇嬤嬤一眼。
而後有些擔憂地問道:“嬤嬤,小小呢?”
嬤嬤回道:“夫人,小小就在牀榻上睡覺呢,您放心,我一直沒離眼呢,只是方纔莫語不在,又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您的情況,我抱着孩子又不好扶着您,這纔將她放在了牀榻上,我纔好扶着您。”
聽聞這話,江挽清纔是鬆了一口氣。
當下便又看向蘇嬤嬤。
開口道:“今夜也不早了,嬤嬤你帶着小小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泡會兒就出來休息了,明日再讓人來收拾就是。”
蘇嬤嬤眼中還是猶豫着:“若不然,我等伺候了夫人您上牀歇息在離開吧。”
江挽清笑着搖了搖頭。
回道:“無礙,你先回去休息吧,若是不成,我在喚你。”
在周慕笙那處,着實是耽誤了好些時間。
嬤嬤年紀也大了,江挽清也不想對方再來陪自己熬這個夜。
蘇嬤嬤倒也沒有再堅持了。
應了一聲:“好,若是夫人有需要,便喚我,左右我就在隔壁。”
說罷,蘇嬤嬤便回了牀榻,將熟睡中的小小抱了起來。
小小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夜間正是睡覺的時辰。
發生了這麼多事,倒也沒有將小小給鬧醒。
等蘇嬤嬤抱着小小離開了之後。
江挽清這才靠着浴桶,緩緩閉上了眼睛
感受着身上的火焰,一寸一寸被冰水包裹。
那些不冷靜,終究是變得冷靜下來。
突然,江挽清的腦海中浮現起方纔的一幕。
忍不禁低聲嘆息着:“真是瘋了,方纔竟然出現了幻覺,竟然夢到了那個死太監。”
江挽清至今還以爲,方夙公公的出現是幻覺。
心中更是覺得有一種異樣感。
這樣的情況之下,竟然會夢見方夙公公…
簡直是,瘋了!
好吧,雖然她是對方夙公公的皮相有幾分興趣。
可是,這樣出格的事情,還是江挽清覺得,太過了一些。
更別說,若是方夙公公知道自己對他存有那樣的心思,怕是…
只是想想,江挽清便是覺得,以方夙公公的傳聞中的模樣,怕是會與自己不死不休了。
美人雖美,只可惜,無法消受啊。
便又從一旁的木盆之中,抓起了兩把冰塊,放入了浴桶之中。
企圖用這冰冷的刺激感,讓自己理智一些。
“呵,我倒是重新認識江小姐了,原來,人前有求時,喚我方夙公公,人後卻喚我死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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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帶着森寒語氣的話音傳來。
江挽清的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這熟悉的聲音…
不是方夙公公,又是誰呢?
只是,方夙公公是什麼時候來的?
江挽清聽着話音的方向,立馬擡起了頭。
方夙公公竟然藏在房梁之上。
而下一瞬間,方夙公公一躍而下。
眼見着方夙公公方纔藏着的位置,
江挽清臉都黑了。
這人是將自己的房間,當成什麼地方了。
先前的那一絲被抓住小辮子的愧疚感,也頓時間消散。
語氣之中帶着一絲打趣意味,嗤笑了一聲:“稱呼方夙公公您爲死太監,是我的不是。難不成,我還要誇上你一句樑上君子不成?這次又是來偷看我沐浴不成?”
聽出了江挽清話語中的怒意。
方夙公公便上前了一步,來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江挽清下意識地想要躲藏起來。
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還穿了一身裏衣的。
是以,江挽清便昂着頭,直視着方夙公公。
方夙公公瞧着江挽清此時的模樣,目光漸漸幽深起來。
江挽清本就因爲那藥,而周身通紅着。
如今泡在浴桶,頭髮絲都沾上了水。
頭髮絲兒都乖順地貼着江挽清的臉頰。
面色白裏透紅,脣光水潤極了。
讓初爲人母的江挽清,更是添加了一種風情。
方夙公公迴避了視線,斂目說道:“樑上君子,可不是我所願,只是,是你的人突然闖了進來,我不得已纔會當了這樑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