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顧在宋南笙那邊呆了差不多一夜時間,今日起了一大早,才離開的。”
莫語向着江挽清彙報着周子顧的行蹤。
江挽清躺在牀榻上,衣裳半解,抱着小小喂着。
側頭看着簾子後的莫語。
便問道:“周子顧離開之時,倒也沒生氣?”
莫語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不解問道:“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爲何要生氣?”
江挽清笑了笑:“昨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宋南笙衣裳不整地同項莊宇睡在了一處,若是一個正常男子,大概都會介意這樣的事情吧?
想來是宋南笙隱藏了這件事情?又或者是哄好了周子顧?”
莫語便又說道:“昨日,自宋南笙離開了佛堂之後,老夫人同那人,又有約了。”
江挽清眼眸微眯:“仔細盯好了他們,相信要不久,周子顧便會尋個由頭回來了。”
“周子顧回興昌侯爵府?”
莫語蹙起了眉頭。
【渣爹爹要回來!】
小小亦是鬆開了自己的口糧,瞪着一雙大眼睛瞅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點了點頭:“如今在府上的局面,宋南笙已經被我做局,敗在了項莊宇的身上。
周老夫人也在我這裏討不了好處,用不了我的嫁妝體己錢了。
周慕笙亦是被教養的不成體統,周子顧怎能不憂心呢?想來是會找個機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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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渣爹爹是事成之後纔回來的,這輩子真的會提早回來嗎?】
【渣爹爹可以不要回來嗎?我已經有了美人爹爹了…】
【唉~明明美人爹爹才更配得上孃親,他長得可比渣爹爹看好多了!】
江挽清低頭看着小小愁眉苦臉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閨女,就是個純純看臉的人。
莫語帶着一絲森冷的語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屬下宰了周子顧去!”
江挽清當下立馬捂住了小小的耳朵。
吸了一口氣:“打打殺殺的。可不興在小小面前說啊。”
旁人不知道,可是江挽清是知道的,小小如今雖然看着只是一個嬰兒,可到底是有幾歲的年紀了。
有些話,還是聽得懂的。
當着她的面,說要殺了她的老子,還是有些不太妙吧。
江挽清便解釋着:“日後打打殺殺的就不要當着孩子的面說了,再者而言,如今我們已經知道是周子顧暗中替承安王做事,若是真的把他殺了,承安王會派新的人來做這件事,屆時我們可就沒有防備地了。”
聽着江挽清的話,莫語也覺得,是有幾分道理的。
江挽清低頭瞧着小小,卻見小小只是沉默着。
想要去聽對方的心聲,卻是也聽不到。
江挽清不知道小小是怎麼想的。
或許在她的心中,周子顧到底還是她的生父吧。
見着小小沒有繼續喫的意思了,江挽清拿起了手帕,擦拭着,便又穿上了衣裳。
便也在這時。
屋外一道腳步匆忙的聲音傳來。
等蘇嬤嬤走到了簾子後。
才喘着氣說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在江挽清的示意下,莫語將簾子收了起來。
江挽清一眼望了過去,便瞧着蘇嬤嬤一臉的嚴肅神情。
便又問道:“何事不好了?”
蘇嬤嬤回着話:“我方纔去前院,聽小廝說,項公子暴斃而亡了!”
莫語回過頭,對上了蘇嬤嬤的眼眸:“暴斃而亡?他昨夜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突然暴斃而亡了?”
蘇嬤嬤片刻莫語一眼,又看向了江挽清。
這才悠悠解釋着:“聽小廝說,是今天突然被人發現,項莊宇死在了荷花池中,而一同的,還有一酒瓶,是以,他們懷疑是項公子喝酒喝多了,才失手掉進了了荷花池淹死的。”
莫語聽聞,嗤笑了一聲:“那還真是巧合!昨夜出了那樣的事情,今天項莊宇就被人發現死了?”
江挽清的神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似是早就已經猜測到了這件事情。
只是淡淡吩咐着:“項莊宇的家人,記得好好的讓人照顧。”
這是先前同項莊宇的交易。
莫語點了點頭,應道:“是。”
江挽清坐直了身子,正打算着去項莊宇的院子轉轉。
卻不想,屋子裏又闖入了一人。
衆人瞧去,是水韻。
水韻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江挽清擡眸看去。
頗爲疑惑:“讓你盯得糧草,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水韻斂目,解釋着:“夫人,如您所說,果然有人露出了馬腳。
這一次,護送糧草的官員,暗中在出售一大批糧食!屬下得知了消息,便立馬過來了。
屬下也已經讓人裝作前來京城買糧食的外鄉人,同那位官員暗中往來了。”
江挽清聽聞,心中瞭然,嘆這人膽子如此之大。
眼眸微眯,緩緩開口道:“我原以爲,他們會直接燒了毀了這批糧食,看來,這裏頭還有一個貪錢的老鼠粒。
想來他大概是盤算着,左右也是要毀了這批糧食,所以,纔會大着膽子暗中出售,反正屆時燒了,也瞧不出什麼。
如此,倒也正好,我還想着怎麼將那批糧食偷運出來呢。”
水韻聽聞,試探性地問道:“所以,我們要將這批糧食買下來麼?可是…這些糧食,可是要不少的銀子啊。”
畢竟是軍用糧食,怎麼說都是要幾十萬擔的了。
卻是不緩不慢道:“無礙,這件事情,自有辦法,可是約見了何時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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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韻回道:“今日午後,醉仙樓談。”
江挽清點了點頭:“好,這件事,我知曉了,屆時我會親自去談。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說罷,江挽清便從牀榻上站起身來。
而後帶着一行人,離開了屋子。
項莊宇所在的院子,格外的熱鬧。
門口處,裏三層,外三層的,都圍緊了。
許多想要上前湊着熱鬧的小廝丫鬟,都被攔了下來。
江挽清抱着小小,一手略微放在了她腦袋上方,阻礙了小小的視線,生怕小小等會兒看見了不該看的,
江挽清走在了前方,人羣自動散出了一條路來。
便在這時,周慕笙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了。
他拉了拉江挽清的衣袖,怯懦的話音傳來:“母親,我也去看看項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