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從曾經最親近的好兄弟口中提出，確實是讓穆雲舟有一種備受打擊的感覺。
但穆雲舟心裏面也很清楚，這是實情。
曾經有無數人皆是在懷疑穆雲舟一畢業和蘇欣染結婚的緣故，明裏暗裏地冷嘲熱諷，也不在少數。
早在這之前，穆雲舟便面對了無數人的白眼。
他既然選擇和蘇欣染結婚，心裏面也很清楚，日後遭人白眼和嘲諷是必然的事情。
可這一次，這種難聽的話是姜皓宸問的。
穆雲舟的神情有些凝重。
“你也這麼看我，是嗎？”
再次擡起頭看向面前的姜皓宸時，穆雲舟只是儘可能壓低了自己說話時的聲音。
“皓宸，難不成你也覺得，我和那些吃軟飯的人一模一樣？”
“我這樣接近蘇欣染，甚至是一畢業和她結婚，便是因爲我想要吃軟飯，依靠蘇家的勢力往上爬？”
穆雲舟一連反問了好幾句。
起先，姜皓宸確實是動搖過，他也曾經懷疑過穆雲舟對姜思渺的這份情誼是真是假。
可現如今瞧着穆雲舟目光灼灼的模樣，姜皓宸不禁生出些許異樣的心思來。
或許一開始，他便誤會了。
他好像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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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舟，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皓宸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滿臉都是複雜的意味。
“我只是聽人家說了這件事，我實在不確定你的心意。”
“畢竟距離當年的事情，也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也沒辦法保證你對我姐的心意從未變過。”
姜皓宸越說，反倒是越發着急。
“雲舟，你也應該知道的，我和我姐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相依爲命的，我不可能容忍任何人傷害她。”
“就算是你，也不行。”
這是穆雲舟重新與姜皓宸見面之後，姜皓宸第一次主動地提起關於姜思渺的事情。
見他如此說，穆雲舟便有些沉不住氣了。
“皓宸，我其實一開始就想問你了，當初你和思渺突然決定不告而別，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
“還有，你們爲什麼選擇瞞着我？”
“就算是現在，我一直都在派人調查你和思渺的下落，可一直都杳無音訊，你們是不是有意躲着我？”
穆雲舟這麼些年堅持着追尋他們的下落，全憑執念。
許世澤也曾經勸說過穆雲舟，興許姜思渺早就已經在別的地方結婚生子了，可穆雲舟自始自終都不願意鬆懈。
再後來，穆雲舟無意之間遇到了蘇欣染。
她像極了姜思渺。
又因爲穆雲舟時刻牽掛姜思渺的緣故，他最終還是有所動容，想要依靠蘇欣染來緩解心中對姜思渺的那份牽掛。
可事實證明，蘇欣染是蘇欣染，她和姜思渺相差太遠。
回想起這一切，穆雲舟忍不住苦笑一聲：“姜皓宸，你和姜思渺之間到底藏着什麼祕密？”
事情真相如何，穆雲舟至今不知道。
姜皓宸緊緊地皺着眉頭。
現如今，就算面對穆雲舟的這番質問時，姜皓宸只是衝着他連續不斷地搖搖頭：“我不能說。”
“雲舟，也許你是時候該放手了。”
“我之前也聽說過關於你和蘇欣染的事情，那蘇欣染一直都對你特別上心，你不如好好地對她，從今往後就把我姐忘記了吧。”
撂下這番話，姜皓宸將茶杯的水一飲而盡。
“你這茶確實不錯，不過我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你忙你的，我這就走。”
說罷，姜皓宸緩緩地站起身來，擡起腳步就要走。
穆雲舟卻有些不甘心。
他緊攥着拳頭的同時，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又伸出手去攔着姜皓宸的去路。
“姜皓宸，你們究竟在隱瞞什麼？”
“不管是過去也好，現在也罷，你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咱們從前那麼要好，就算不告而別也總得有個原因吧？”
穆雲舟還是迫切地希望能夠從姜皓宸的口中探聽一二。
只不過姜皓宸還是保持着最初的態度，他直接伸出手將跟前穆雲舟的胳膊推開：“我話說完了。”
“雲舟，我就先走了。”
姜皓宸要走，穆雲舟也留不住。
他也沒有合適的理由繼續強迫着姜皓宸留下來。
更何況穆雲舟依舊記得，許世澤前陣子去調查情況，也確實是得到了關於姜思渺的各種線索。
如果趁着這機會跟上姜皓宸，想必必然能夠有機會再次見到曾經消失多年的姜思渺。
穆雲舟斂下眼眸，不疾不徐地開口。
“皓宸，既然你現在要走，那我去送送你。”
一聽這話，姜皓宸條件反射性的停下腳步，他沒忍住低低地咳嗽了好幾聲，又正了正色。
“這倒是用不着。”
“雲舟，我今天是開車來的，你也不用特意跑一趟。”
不用特意跑一趟？
依照穆雲舟對姜皓宸的瞭解來看，他現如今有意迴避，便是因爲心裏面藏着事情。
他做出這番舉動，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考慮到這一點，穆雲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擡起頭看向跟前的姜皓宸時，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那好吧，你自己一個人開車稍微慢點，注意安全。”
把客套話說完，穆雲舟微微一笑，又道。
“不過皓宸，你剛剛說將來我要是去了H國，你一定會盡地主之誼招待我，這話你可千萬別忘記了，等有朝一日我真去了H國，可得投奔你的。”
姜皓宸只是說說而已，倒是沒有意料到穆雲舟會當真。
再考慮到穆雲舟根本就不知道他在H國的地址，姜皓宸自然跟着鬆了一口氣的。
他連忙點頭附和：“這是當然。”
待二人互相道別過後，姜皓宸便擡起腳步離開。
望着姜皓宸從走廊離開，穆雲舟二話不說地擡起手，直接按下另外一臺電梯。
周琦君無意瞥見這一幕，不免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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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總，您這是要去哪裏？”
穆雲舟頭也不擡：“下樓買杯咖啡。”
這話定是有假。
要知道穆雲舟平常根本就不願意親自去買咖啡，多數時間也都是差遣周琦君去跑腿的。
周琦君善於洞察人心，意識到問題有些不對勁，他沒有繼續一個勁地追究下去。
“那穆總，您慢走。”
電梯緩緩向下的時候，穆雲舟也止不住地愈加激動起來。
姜皓宸不願意他送，是不是因爲姜思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