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瞳孔微縮，瞧了周子顧一眼。
而後，幽幽開口說道：“外面傳的那些，你可不要聽進了心裏。南笙爲了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揹負了這麼多罵名，你斷然不可以在虧欠她的了。”
周子顧蹙了蹙眉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有些不悅道：“母親，我自然是知道笙兒待我的好，只是，難道只有她一人付出了麼？我不也是爲了她，爲了我們的慕笙，所以纔會這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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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知道，她同項莊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已，您又爲何，非要提起虧欠這些事情呢？”
今夜的周子顧，格外的暴躁了一些。
周老夫人張了張口。
面上一瞬的猶豫。
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都說了，他們二人只是做戲罷了，如今項莊宇已經死了，這件事情，便是已經過了。
至於南笙肚子裏的孩子，也只能算在莊項宇的頭上了，回頭再記到你名下，也是一回事。
我問過她願不願意像生慕笙時，躲在莊子裏去生，她不願意離開興昌侯爵府，那便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了。”
周老夫人絮絮叨叨地，將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
周子顧卻是追問道：“難道，她同項莊宇沒有衣裳不整同榻而眠？”
周老夫人聽聞，頓時間擡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周子顧。
張了張口：“你…你怎麼會知道…”
那件事情，她明明都已經吩咐下去了，誰也不能說出口的。
怎麼會…
周子顧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而後說道：“坊間早已有傳聞，說笙兒同項莊宇在府上，便是不顧及關係，如今項莊宇死了，笙兒肚子裏還留着他的遺腹子。”
周老夫人連忙上前了一步，拉着周子顧的手。
辯解道：“那些不過是傳聞罷了！一定是江挽清！她就不想着南笙好過，所以才叫這些人傳了這些話。”
周子顧瞧着母親，不曾言語。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是偏愛宋南笙幾分的。
周子顧深深吸了一口氣。
便又問道：“母親不必同我說那麼多，我只問一句，笙兒到底有沒有同項莊宇衣衫不整的同塌而眠！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周子顧的視線，緊緊盯着周老夫人。
等着她的一個回答。
面對着兒子的步步緊逼。
周老夫人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末了，還是來了一句：“可是，到底是什麼也沒發生啊，只不過是被江挽清算計了。”
周子顧抿了抿脣。
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眼中帶着一絲糾結。
遲遲沒有回話。
周老夫人見此，又將那日所發生的事情，簡單說給了周子顧聽。
周子顧聽聞又沉默了很久。
許久，纔看向了周老夫人。
開口便是問道：“所以，你也沒有見着笙兒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期間，可是有那麼多的時間，誰也不能保證，發生了什麼。”
周老夫人聽到這話，便知道周子顧開始懷疑宋南笙了。
忍不住說道：“可是，南笙那麼愛你，自然是不會背叛你的啊。”
周子顧聽聞，嘴角帶着一絲苦澀。
卻是說道：“可您也說了，那個時候，她是昏迷的，母親你又怎麼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被得逞呢？”
頓了頓，周子顧又說道：“我同笙兒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了，可如今，來興昌侯爵府不過那麼一次，難道她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懷了我的孩子嗎？”
周老夫人睜大了眼睛。
後知後覺，也纔想起了什麼。
是啊。
生下慕笙之後，這麼多年，二人都沒有孩子，
難道回府之後，就那麼一次，就巧合的有了孩子？
周老夫人頓時間覺得心裏有些沉悶起來。
看向周子顧，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你覺得，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周子顧搖了搖頭，緩緩閉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賭不起。我和她還很年輕，日後，還是會有孩子的。”
此話一出，便是定了那孩子的生死了。
周老夫人心中雖有不悅，不過，畢竟關乎於孩子血脈問題，她倒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只是…
周老夫人擔憂地問了一聲：“南笙同項莊宇一事，非她所願，你之後待她，又該如何？”
宋南笙到底是她的孃家人，這麼多年，宋南笙都蹉跎在了周子顧身上，她也不由得想要爲宋南笙算上幾分。
周子顧倒也沒教她失望。
只聽周子顧回道：“笙兒於我到底是不同的，那個孩子，便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消失了吧，只當是一場意外，孩子沒了，這件事情，便也算是過了。”
周老夫人聽聞，倒也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又嘆息了一聲：“到底是委屈了你，等回頭，母親在爲你安排上幾房美妾。”
周子顧擺了擺手：“這件事，日後再說，等我能夠回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聽到這話，周老夫人不由得也附和了幾句：“原本不是說，很快就可以回來了麼，怎麼如今，又要拖上一些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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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這個，周子顧也略微有些煩躁。
明明這一次邊城之戰，鎮國公府必輸的。
糧草他都已經燒了的，斷了後方補給。
誰知道，關鍵時候，又出現了一個人來募捐糧食！
防布圖給了對方，結果還打了一場那麼難看的戰！
一想到那日承安王殿下發了好大的一通火，周子顧便覺得煩躁極了。
便又沉聲說道：“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母親爲我守好家裏便是。”
周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眼中帶着一絲複雜情緒：“可是，慕笙到底是得有你這個生父教導纔是啊，如今，江挽清一心一意的，只顧着她那個寶貝女兒，從來不對慕笙上心。”
周子顧的眉頭緊鎖，對於孩子，他還是上心的。
便問道：“如今慕笙由誰教導？”
周老夫人回道：“一個老夫子，我查了，他不過是一個老秀才罷了。”
“老秀才？”
周子顧頓時間有些不淡定了。
他的孩子，雖然無塵先生不願意教，可最起碼，也得是個狀元郎來教孩子的吧？
這江挽清，着實是不對自己的兒子上心！
當下，沉聲說道：“我倒是要看看，若是她的女兒沒了！我看她再對哪個孩子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