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正在攪拌咖啡的手忽然頓住了，看向了關雲柔，沒說話。
關雲柔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道：“這裏面有一百萬，足夠姜小姐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了。”
姜暖忽然笑了一下，搖頭道：“不夠。”
關雲柔的眼神沉了下來，道：“姜小姐什麼意思？司訣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你這樣的做法是插足我們的感情。”
“關小姐，聶總當初和我簽下的合同是簽約費是八千萬，另外，違約金目前是八億，年薪聶總承諾的是三百萬一年，目前隨着工齡的增加，算上各種獎金補貼，大約在四百萬一年。當然，這裏不包括我拿到項目的提成。”
說到這裏，姜暖特意將那張銀行卡拉回去，道：“所以這一百萬真的不夠，您看我不順眼想要我離開，請您拿出足夠的誠意，否則，恕我拒絕。”
凌曼曼在旁邊聽着險些豎起大拇指！
這妙啊！這懟得後！
原本以爲正宮來了，小暖會應對不了，她都做好了要怎麼胡攪蠻纏的準備了！
凌曼曼打從心裏佩服小暖的鎮定了！
關雲柔聽到那一個接一個的天文數字，臉色都黑了，道：“所以不論怎樣你都不肯走了嗎？”
“關小姐說錯了，我不過是給聶總打工，並不妨礙你。”
姜暖鎮定的外表下，是緊緊攥着的拳頭，她……並不如表面上看着冷靜。
“好，是我小看了姜助理，這一百萬的確是侮辱你了，阿訣身邊有你這樣厲害的助理，工作可以輕鬆很多吧。謝謝你對公司的付出，我想，我們的婚禮姜助理也會來參加吧？我可以請你當我的伴娘嗎？”
殺人誅心。
不過如此。
姜暖沉默了一瞬，忽然點頭，“好，這是我的榮幸。”
直至關雲柔走了後，凌曼曼終於忍不住道：“小暖！你瘋了嗎！你爲什麼想不開去當她的伴娘？！她就是在侮辱你！”
姜暖鬆開手，手心裏全是一個個深可見骨的指甲印，面上卻平靜的說道：“沒關係。舉手之勞。”
她總該做個決定，不去在意聶司訣的一舉一動。
或許，見證了他結婚後，她可以掐滅所有的感情。
“你，你真的是……太狠了，小暖……”
————
姜暖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將畫好的圖紙全部交給了工程部，正式投入生產。
聶司訣過目了全新的圖紙，被裏滿全新的設計震撼了，他看着圖紙很久，似乎終於知道爲什麼‘victoria’會被譽爲珠寶設計界的奇蹟。
“儘快將這個投入市場，另外，找人造勢。”
“是，聶總。”
“這件事你親自盯着，明白嗎？”
陳祕書明白了，臉色認真的迴應：“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嗯，她呢？”
“姜助理在審覈文件。”
“她……狀態如何？”
陳祕書有些驚訝，道：“看起來還不錯，聶總擔心的話，可以親自去看看。”
“……你最近是太閒了。”
陳祕書立刻麻溜的走了。
聶司訣站起身，走了兩步，到底是沒出去看看。
他按了按太陽穴，有些不知怎麼對待姜暖。
他很少有這麼棘手的時候。
手機響起，是風暨的電話。
“老闆，查到了，武器來源於緬甸那一帶的最新的軍火，但出貨量大，無法追查源頭。而那個人的身份簡單，的確是癮君子，沒有內幕，不過在最近幾天，有人找過這個癮君子。
具體的影像無法鎖定，推測出有人找上了他，並給了他武器，交給他命令，法醫的屍檢報告沒有異樣，也沒有顯示他有別的疾病。
從明面上來，除了武器之外，的確是一起意外案件。”
聶司訣的眼神沉了下來，這意味着背後的人藏得很深。
他忽然想到了那個古怪的語言，聯繫了章子期詢問。
“你說那個錄音的話？我找人查了，確實找不到什麼線索，不過你等等，我問了國外那邊，還沒有回覆，等有消息了我立刻告訴你。”
聶司訣卻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而這個預言的來歷是從關雲柔那裏，所以聶司訣第一次主動聯絡了關雲柔。
不過還未等他聯絡，關雲柔先打來了電話，“阿訣，今晚是我最後一場演出，你可以來嗎？”
“好。”
等到夜幕降臨，聶司訣離開了公司，驅車過去了劇院。
與此同時，姜暖也收到了同一條陌生短信。
【今晚八點，皇家歌劇院，你會看見你想看見的一切。】
姜暖看着短信愣了一下，本想忽略，但忽然想到關雲柔便是皇家歌劇院的演員。
她猶豫了一下，關雲柔又想做什麼？
她壓着自己的好奇，直接刪掉短信，將這個號碼拉黑了。
不管她想做什麼，都和自己無關。
然而沒多久，姜暖就收到了一份快遞，打開一看，只一張門票，今晚的劇場門票。
她捏着門票，想扔掉，從裏面掉出了一個東西，是一張照片。
照片拍攝的角度很完美，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坐在觀衆臺上，看着舞臺，而舞臺上，少女穿着復古的長裙，在跳舞。
照片很唯美，兩人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而男主角在臺下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舞臺上翩翩起舞，默默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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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的男人哪怕拍的模糊了，姜暖仍舊是一眼認出了這個人便是聶司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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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跳舞的人是關雲柔。
姜暖拿着照片的手，忽然攥緊了。
照片上還有一句話：“今晚，屬於我們的故事。”
夜晚，皇家歌劇院格外的人煙稀少，以往一貫熱鬧的地方今天倒是難得冷清了，想來看戲的人也被告知今晚是私場，不對外演出。
姜暖拿着門票出現在門口，驗票，走進了內場。
觀衆很少，她按照位置坐了下來，旁邊稀稀拉拉的還坐了一部分觀衆。
“聽說這是關雲柔自己排練的舞臺劇，我好期待呀！”
“我也是，還是個愛情故事呢！”
“哇！難道是給心上人排的舞臺劇嗎？”
姜暖忽然生出了想要離開的衝動。
但燈光忽然暗下來，帷幕拉開，演出開始了。
姜暖不得不留在原地，開始觀看。
這一看，她的心臟像是被撕碎了一般。